将臣抿了抿嘴说:“我去的时候,他们刚刚躺进自己的住所,感受到我的气息之后就立马出现了,我让他们永远沉睡了。”所谓的住所就是他们下葬的坟地,僵尸一般都把自己的棺材当做自己的房子,白天在里面睡着,吸收阴气,晚上出来觅食,看来将臣是把他们全部变成了真正的尸体,永远沉睡过去了,说这话的时候将臣依旧没有表情。
葵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不过自从昨天说过那段往事过后,她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不像自己了,以前这种事她之前是从来不会过问的,将臣办事的能力她也很清楚,根本就不用她过问。
其实将臣和葵算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固执。
她想,活了十万年,终究还是寂寞。
“前面好像是一座寺庙,要不我们在今晚就在前面休息吧。”柳师师看了一眼前面那座寺庙,斑驳的大门,被太阳晒得掉漆,两边各自挽着一块破旧的红布,门微掩着。
“这么破旧的寺庙,你确定里面还有人?”翠荷看了一眼那被晒得掉色的红布撇着嘴说,这一路走过来,翠荷算是暴露了自己的本性,给她外形完全不搭的就是她的性格,初见时有可能被她的外表所迷惑,认为她是和规规矩矩一丝不苟的女孩子,不过等到和她真正相处的时候才会知道她内心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或许翠荷多多少少是受了苏吉月的影响,为人处事方面一点儿也不娇柔做作,还带走一丝豪爽,倒是很符合大家的脾性。
“应该是有人的,要不然这周围也不会这么干净了,你看我们处的这块并没有什么杂乱的草丛或者零落的树叶,所以很有可能就是有人专门清理,而这里只有这一所寺庙,看起来破旧却不至于荒败。”高煜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头头是道的分析。
“既然有人,那我们就走吧,总好过在荒郊野外露宿。”苏吉月抬脚往通向寺庙的台阶上走去,寺庙很高,需要走一条常常的台阶,被扫得很干净。
他们走到台阶半中央的时候,才看到了寺庙的全貌,近看还好,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荒败,门上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无名寺,大大的三个字苍劲有力,霸气迎面扑来,让人一眼就能感受到字主人是一个霸气外露,如刀剑般凌厉的一个人。
“好字。”
苏月尘看了一眼便情不自禁的说出口,他很少说话,众人听了这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他没有在意,仍然把目光放到那字上,细细琢磨。
“字是好字,不过我们还是先走到里面吧,万一字的主人就在里面。”
柳师师指了指那扇破烂的门说道。
众人走到门的那处,门微微掩着,翠荷跑上去敲了敲门大声问道:“喂,有人吗?我们过路的借宿一晚,有人吗?”
“远来既是客,施主请进。”众人耳边传来一个老和尚的声音,众人听了这话,相互看了一眼,翠荷已经推开了门,苏吉月他们抬脚走进去。
入眼而来,是一个很小的寺院,不过收拾的很干净,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处大殿,里面佛香缭绕,映衬着整个大殿庄严肃穆,上面是一个大大的佛像,俯视着众人,这个时候,就连平日里最不安分的翠荷也安静下来了。
这个时候,里面跪着的一个灰衣和尚站了起来,对着众人宣了一声发号,然后用他微微有些苍老的声音说:“众施主不进来拜拜?”
听了他的话,苏吉月他们走进大殿,到案台拿了香之后跪在那里拜了三拜然后起身。
葵和将臣站在大殿外,没有进来,他们是僵,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地方了,哪怕现在他们和常人无疑,就算是进去了也没有什么事,不过他们还是不喜欢进去,只是在外面等着苏吉月。
苏吉月抬头望着佛像,心里叹了一口气,她是无神论者,不过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觉得世界上有些事情其实是说不清楚的。
“师傅你好,我们路经此地,见天色已晚又见这里有一座寺庙,所以打算借宿一晚,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高煜朝着老和尚拜了一下说道。
“贫僧法号无名,你们既然能够来到这里。那么也就证明你们与我有缘,那么我就为你们算上一卦如何。”老和尚看着苏吉月说,这个时候苏吉月才发现老和尚的眼睛居然十分明亮,完全不像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精神,他那样看着你,仿佛直接能够看到你的心里。
这样的眼神看的苏吉月觉得自己无处遁形,这种感觉很不好。
“小姐,既然有一个寺庙,我们进去看看吧。”翠荷惊喜的说着,这样,他们晚上就不用露宿街头了。
刚出了极北之地,外面的天气同样冷,可是比起极北只开来说,已经好太多了。
“原来是无名大师,失敬。”苏吉月尊敬的说着,虽然没有听过这个大师的名字,可是并不影响她对出家人的好感。
现在只是刚到夜晚,他们也不着急休息,几个人也就坐到了旁边,聊起天来。
只不过大家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往寺庙理唯一的僧人这边看过去了,这个僧人看起来也挺普通的,只是从他中指这边的老茧看出来,没有几十年,是绝对不可能有的。
“无名大师,不知道这寺庙,为何只有你一个人?”翠荷不明所以的问了出来,她的心里,还是好奇的,毕竟,以前她也去过不少寺庙,无一不是香火鼎盛,而且里面的僧人很多。
苏吉月看了翠荷一眼,有些不赞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翠荷!”
苏吉月有几分抱歉,这样的话,是最不该问的。“大师别介意,我的朋友不懂事。”
“无妨,老衲在这座古寺十多年了。”无名大师说着,倒是一点都不介意,这座寺庙一看都像是荒废了好多年的。
而苏吉月也松了一口气,出门在外,她也看不出来这个大师什么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