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无其事地回答,让我目瞪口呆。
咦?可是刚才没有人说什么吧?
没有严重到会说什么。镇上也有戴面具的人。
是这样吗?
虽然也可以用幻惑魔法潜入,但我不想使用太多魔力。
留美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
虽然说是贵族穿的衣服,但这件衣服的租金不知道要多少钱。
反正必须付钱,现在想这些也没用。
我吐出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又冒出新的疑问。
被施加幻觉魔法时,有什么应对方法吗?
留美小姐的目标总共有八个人。反正都是人渣,请不用在意,直接杀掉吧。
嗯,好。
潘尼可先生爽快的态度反而让我害怕。
听说他讨厌骑士,看来是真的讨厌。
还说反正都是人渣,他自己明明也差不多。这种话就算撕裂嘴也不能……不对,就算陷入嘴巴被撕裂的危机,也不能说。不对,那样反而会恶化……
唉,好紧张。
我再次缓缓吐气。
你该不会在紧张吧?没事的,他们没那么强,武器应该也放在旁边。唯一要注意的,只有别被周围的人发现。
然后,潘尼可先生在门前停下脚步。
来,第一个。
叩叩叩。
门没锁,自己进来。
真粗心。虽然我这么想……
如果是玄关就算了,一般不会有人在家时被敲门,还不警戒吧?不过这里是旅社……
打扰了。
打扰了。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
看起来很笨。而且……这家伙就是想杀掉大家的其中一人。
他睁大眼睛,从面具底下看着我。
他脸上没有浮现任何感情。说不定他有感觉到,但剩下的只有必须杀掉这句话。
只有这句话留在我的脑中。
虽然不是使命感,但总觉得有种淡然的感情。异常地冷静。
潘尼可先生关上门。
然后念了些什么。
听音变得听不见这个房间以外的声音。不是我的耳朵出问题。应该是为了防止声音外泄,用风魔法遮断了。
潘尼可先生默默地锁上门。
可以杀掉他哦。
听见他小声地这么说,我缓缓靠近。
干嘛?
我说骑士先生啊,现在这种状况不警戒才奇怪吧。
我从腰间拔出小刀,刺向还一脸不可思议的骑士。
噗咻!
嘎啊!?
我用附近的布盖住他,拉开几步距离。之所以用布盖住他,是为了不被血溅到。
噗咻——啾噜啾噜啾噜啾噜。
发出像是从大大的气球放气的声音后,传来像是拧抹布的声音。
因为割到动脉,血似乎喷得很快。不对,不会那样吧,这是在搞笑吗……这是现实。
你、在……我好像听见了这种泄气般的声音。
他还活着吗?不,已经死了吧。
噗通、噗通、噗通。
心脏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吵杂。
那个触感、比杀哥布林还要强烈的抵抗感、这个味道,我应该一辈子都忘不了吧。
留美现在被我亲手袭击杀害了。
明明没有被袭击,却因为想杀而杀了她。嗯嗯,只是让她受到对家人出手的报应而已。那就没办法了。嗯,没办法。想杀我的家伙还活得好好的,很奇怪吧。
啊啊~留美会以怎样的方式死去呢?
被谁杀掉、以怎样的方式死去,真想快点死掉。我在面具下微笑,期望着留美自身的死亡。
我用布擦拭小刀后,发出喀嚓一声。
去下一个吧。
我有点害怕说出这句话、散发出开心氛围的帕尼库辛先生。
我为了不让他察觉到这份恐惧,露出笨拙的笑容压抑住。反正他看不见。
我追上迈开步伐的他。
啊,对了。请你尽可能不要让对方流血地杀掉。
毕竟好像有人对血的味道很敏感。抱歉,我没想到这点。
下次注意就好。剩下七个人,快点解决吧。
之后,我继续一个接一个地杀。
我已经不会深入思考,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不知不觉间,心跳声也恢复平稳。
我小心地杀人,避免像一开始那样喷血。做着做着,我心想:人类果然是脆弱的生物。明明只是我个人很丑陋而已。
因为人类很轻易就会坏掉,所以必须小心翼翼地保护。必须破坏、破坏、破坏,排除敌人。
这样留美小姐的目标就全部死光了。太好了呢。
这样就结束了吗?真没意思……虽然说是因为有帕尼库辛先生在,才能做到这种事。
血液滴答滴答地流下,渗进纯白的床单。我用小刀擦拭,将血迹抹开。
心情稍微舒畅一点了吗?嗯,应该有吧。这样就正式成为杀人犯了。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我已经忘了最初的感觉,决定暂时忘记。我很擅长遗忘,只要把不需要的东西收起来就好。这是我为了生存的处世之道。
虽然未来应该会想死,但到时候我会祈祷自己能活下去。
啊——不过,感觉好像被帕尼库辛先生抢走了……没有产生共鸣是因为他的感情比较强烈吗?还是说,留美可能在准备阶段就已经腻了。
谢谢你。能顺利杀掉我的目标,都是多亏了帕尼库辛先生。
别这么说,我才想向你道谢呢。
帕尼库辛先生似乎对他们的不幸感到充满恶意的喜悦。搞不好他很想把所有人都杀掉。
接下来轮到帕尼库辛先生了。虽然力量微薄,但我会替他加油。
接下来轮到帕尼库辛先生了呢。我只要在旁边看就好了吗?
是的,请你站在门前。
我知道了。
这么说来,那个人不在呢。
我想起提议把留美关进牢房的白骑士。他比其他队长还要优秀,简直就像——
哎呀,可不能在敌阵发呆。
叩叩叩!
什么事?
可以占用您一点时间吗?
…………
无视问题。
随便搭话是愚蠢的行为吗?
他确实很谨慎。先不论他强不强。
喀嚓!
穿着轻便服装的大叔走了出来。
他的腹部周围有某种隆起,那一定不是错觉。
你戴着恶心的面具呢。所以呢?有什么事?
虽然我觉得这个面具很诡异,但不觉得恶心。而且这样很没礼貌吧?执事的地位很高吧?或许他的地位比执事还要高,但总觉得无法接受。
在我气呼呼的时候,帕尼库辛先生正在应答。
可以让我进去房间吗?
真拿你没办法。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