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昨天我太早睡了。不对,她们讲话的音量大到会吵醒人……就算不是狱卒长,那也是不该被听见的对话吧?
啊啊,糟糕糟糕。糟糕~可是没办法。听到那种话,情绪当然会一发不可收拾。而且留美本来就不是个理性的人。
狱卒长使了个眼色之后,狱卒便叹了口气走开了。
我把空碗放在地上,把水喝光。
狱卒长一直盯着我瞧。我则晃着身体等待狱卒回来。
我们四目相交了一次,那双非常漂亮的淡粉红色眼睛果然还是在看着我。她把乱糟糟的头发抓得更乱了。
然后她施压似地说道:
你三天内不准跟昨天提到的那个叫吉拉的人见面。
哎呀,您果然听见了吗?
其实没听见的说法已经死亡。
你的回答是?
不要。
啊,这种时候还是说谎比较好——
哦?看来你很想再回到这里来呢。
怎么可能!我才不想再来这种地方第二次!
因为饭很难吃嘛。
请让伙食变得好吃一点。
难吃的饭菜可以减少轻罪犯人?不,这不可能吧。只会让人感到痛苦而已……
如果你真的想杀死骑士,在事迹败露的瞬间,你就会以重刑犯的身份被关进这里了。
…………嗯?
狱卒长也是觉得只要没被抓到就好吗?
那当然啊。光靠漂亮话是没办法做事的。而且以前或许还好,但现在那些骑士都是些肮脏的人渣。不过,如果有请求的话我就会行动。到时候你就做好觉悟吧。
我会在内心角落记住这件事的。啊,对了,请不要没有证据就跑来抓人哦。
看我的心情而定。
不——!
因为是狱卒长,我还以为会更正直、更有正义感,没想到却满身贪污嫌疑。看来他两者皆非,感觉比较偏向现实的正义。
硬要说的话,比起贪污?
那个,狱卒长之所以待在这里是为了监视我吗?不让我被严厉的狱卒关在一起,是因为如果对方和吸血鬼勾结的话,可能会用某种方法在对话时进行联络。像是……透过怒吼声之类的?
你的脑袋还没清醒啊?没错,但我没想到会有客人从窗外来访呢。
我也吓了一跳。里面的人没问题吗?
里面?你是指狱卒吧。是我选的,是不会背叛的人才哦。
不对,我不是指狱卒,而是那个吸血鬼胧先生和冬亚小姐啦。难道他们被消除了记忆吗?还是其他人睡着了?
就算想太多也没用,毕竟他们是非人之人。
这样啊。
喀啦喀啦。
狱卒跑了回来。
狱卒长,罪犯送到了。
为什么要跟我说?跟平常一样——
那个……他解开绳子后,就抓了人质。
人质是狱卒吗?
是的。
那就没问题了吧。
什么没问题啊?部下被当成人质耶,你有点着急吧。
当我事不关己地思考时,狱卒对狱卒长露出歉疚的表情。
那个人似乎被逼到绝境了,随时都有可能……
啧,对方的要求是什么?
释放最近关进来的女人。好像是这样。
啥?
一脸不耐烦的典狱长看向我。
是在说你吗?
我想我的同伴不会做出那种不合常理的事情。
快点出去吧。对方的人数是?
三个人。
不是吧?
由于看守打开了牢房门锁,因此我在典狱长身旁退开一步。我们就这样走出牢房。
喂,把这家伙的行李拿过来。
了解。
在看守跑走之后,我们便穿过牢房出口的那扇门。
从只有零星阳光洒落的昏暗走廊,进入充满光明的房间。
这里是看守们聚集的地方。
他们一看到典狱长就立刻起身,焦急地敬礼。
刚才先离开的看守拿着袋子过来。
这是你的行李。
谢谢。
我也要去准备一下,你在这边等着吧。
咦?我?
要是敢走出这间房间,我就把你关进牢房里哦。
真是蛮横。
将我的沉默视为肯定的典狱长从门内走了出去。
根据看守的说法,那似乎是普通的应对方式。我很能理解为什么她说那个看守是个疯子了。
即使如此,她似乎还是受到看守们的仰慕,该怎么说呢?看起来很健康的样子。
第142话看守长是个非常蛮横的人
等了几分钟后,典狱长走了进来。
她和刚才不同,换上了烫过的制服。
脚上穿着看起来很昂贵的靴子,手上戴着护手——不对,是臂铠。
与眼睛相同颜色的淡粉红色头发也梳理整齐,绑成辫子在头顶高处卷了好几圈。
用辫子把头发绑成丸子头绝对很麻烦。
最后还戴上了不知道有没有打算保护头部的头环。
典狱长确认我在这里后,露出意外的表情。
她是不是以为我会大闹、试图去救她们或是逃跑呢……
走吧。
是。
我们下了楼梯。
听音与空间无法使用。我重新启动开关,再次发动技能。
除了留美的脚步声以外,什么也听不见。
……空间好像有在运作。
虽然有很多奇妙的空间很可怕,但这是怎样的机制呢?
总之我把思考的事先放一边去,向典狱长搭话:
那个,请问如果是我的同伴会怎么样?
是不是你的同伴都无所谓。我们只是要关你进牢里,当作你抓走人质的回礼而已。
鉴定。
劳涅尔卢耶。
住在这座城镇的人族,贵族。
她看起来很开心。
呜哇,在这种状况下还这么开心……
那个,如果他们是你的同伴,能不能放他们一马?
不可能。我可没理由放过抓走人质、引起骚动的家伙。
狱卒长停下脚步瞪着我,不过总觉得她好像很开心……
就算心里想着不要被发现就好,但狱卒长也有她的规矩,她是按照规矩在行动吧。
我已经受够这个人了。
我露出笑容,稍微靠近狱卒长。
你的脚是假肢对吧?
那又怎样。
啊,看来她不想被人问起这件事。
她的表情不悦地扭曲了一下。看到她的变化后,我往后退了一步。
要是突然被攻击的话可受不了呢。
如果我说可以治好你的脚,你愿意放过他们吗?
不可能。已经断掉的脚根本就接不回去。
就算没有断掉,我们也可以治好它。
我用充满自信的声音如此断言。
因为这是事实啊。
真的吗?
如果是我的同伴,就会寻求交涉的余地。
……总之先走吧。
下楼梯后,有数名狱卒包围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