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若兰的母亲从不戴里拿出来带给若兰的午饭,小心翼翼打开饭盒,从里面拿出小勺子来,喂给若兰吃。那边老人的家属已经离开了,老人听到若兰的母亲来了,也是一脸笑容,说:“小姑娘,你母亲对你可真好。”若兰面皮子一热,说:“妈妈,还是我自己吃吧。”若兰的母亲有些不高兴了,说:“你小时候我都不知道喂了你多少饭了,听话,把这些都吃掉。”若兰违拗不过,也就只能让她的母亲这么折腾。
小小一盒饭,吃了很久,若兰母亲的眼角渐渐湿了。她忙着给若兰梳头,洗脸,若兰就像一个布娃娃一样被她折腾。
细小的梳子在若兰的发丝间流动,顿时就有几根头发粘在了梳子上。若兰母亲的声音梗塞了,她说:“都是妈妈对不住你。”说着,眼泪就已经扑簌扑簌落了下来,她在自责,为什么就没与保护好自己的女儿。
“妈妈,你怎么了?”若兰圆圆的脸仰了起来,看到母亲脸上的泪珠。若兰母亲慌忙把脸上那些泪痕抹掉,说:“没什么,我们家若兰是最美丽的女孩。”说着继续给若兰梳头。若兰两只手,一直在揪着自己的衣角,她怎么不明白母亲的心思呢。
伴随着白大褂的出现,若兰知道,这样温馨的时候已经不多了。
“宝贝,来,妈妈陪着你一起去检查。”单亲母亲,生活原本就很艰苦。一声对若兰说:“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暂时也不能帮助你们家若兰,因为她的血性,实在是很特殊。RH阴性B型血,我们这个城市根本就没有。”医生脸上全都是无能为力的表情,他只希望奇迹的出现。
若兰母亲不对此抱任何希望,对医生说:“只要能让她多活一天,总是好的。”履行检查,是若兰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只希望这一次结果不要太坏。
微微发蓝的灯光,让若兰的母亲更加显得有些不安。她的眼睛一刻也未曾离开过若兰,她握着若兰的手,说:“不要太担心。”若兰其实一点也不担心,说直白了,最多也就是那种结果,她此刻最担心的,反而是母亲,她实在经不起太大的打击。
所幸检车的结果不是太坏,医生一脸笑容,说:“她的病情基本上已经稳定下来了,你可以把她带回家里面静养,就是精神上不能受太大的打击。”若兰已经从检查室里面出来了,他对母亲说:“妈妈我知道结果了,医院的医疗费太贵,我们还是回去吧。”若兰的母亲说:“这个怎么能行呢,不行,你一定要好好在医院静养。”
这边话还没有说完,若兰母亲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看了看号码,也没有接起来,那是工行打过来让她交付透支的。若兰母亲谈了一口气,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真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她回头对若兰说:“那么我们还是回去吧,你在这里,我一点都不放心。”母子俩收拾东西,办理了一些离院手续之后,就离开了医院。
小区并不是豪华富人居住的地方,一切看上去非常平静而且简单。若兰回到熟悉的地方,心情也特别好。
“妈妈,我想今天下午就去上学,好不好?”若兰小眼睛中满是希冀。母亲也知道,自己这时候,最重要的是尽自己最大努力满足女儿的一切愿望,虽然有些担心,可还是点了点头,说:“那在学校里面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直接打电话给我。”若兰没想到母亲这么快就答应了,点点头说:“好的。”
左邻右舍都看到若兰回来了,尤其是若兰身边的几个好朋友,小贞,菲菲,都已经围绕了过来。你一眼我一语,让若兰都不知道该接着谁的话说下去。
“若兰,你的病好了?”小贞紧紧抱着若兰,一边若兰的母亲担心这个小姑娘力气太大,伤到了若兰就不好了。可她也只是看着,这些友情对于若兰来说,对病情都有好处。若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无比灿烂的微笑,说:“我的病好多了。”小贞意犹未尽,说:“那么我们下午就可以一起上学去了。”
菲菲总觉得这就是两个长不大的孩子。站在一边冷眼看着,等到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走过去,说:“你们两个肉麻晚了没有?今天晚上有个明星开演唱会,票子都给你们买好了。”菲菲亮亮说上的演唱会门票。
小贞有些不可思议,说:“你怎么知道若兰今天会出院的?”菲菲满不在乎,说:“切,这一张是我男朋友的,不过么,若兰回来了,他就一边凉快去。”三个小伙伴大闹在一起,若兰母亲也早早不见了踪影。
“话说,这是谁的演唱会啊?”小贞怎么也看不到门票上面写的什么,一脸无辜看着菲菲,菲菲摇摇头说:“一看就知道你们两个不赶时髦,自然是周董的演唱会了。”若兰脸上还带着丝丝病容,说:“那么这个门票一定很贵了。那我还是不去了你和你男朋友一起去。”菲菲拉下脸来,说:“咱们姐妹,还分什么彼此,我老爸的钱反正来路不明,帮他花点总是好的。”对比一下若兰现在的家境,她说不出的心酸,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呢。
三个人已经商量好了,就这么办。
下午上课的时候,版上所有目光都注视在若兰的身上,只有一个人始终不抬头看若兰,就是今天中午去看若兰的许宇,他还是一脸认真,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东西。若兰也不管这些,在她的心目中,任何一个能够拥有幸福的人都是值得羡慕的。她安静地坐在座位上,静静等待上课铃声的响起。
学生时代最无聊的就是一件事情不断的重复做,若兰这时候反而觉得等待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同学们,现在开始上课。”班主任的课是语文课,毫无新意可言,就连班主任自己,朗诵古代文章的时候都会拖拖拉拉的,班主任扫视了全班一眼,忽然发现了若兰的身影,有些惊讶,说:“没想到今天若兰也会来了,是一个开心的日子。我们欢迎若兰的归校。”班上所有人都齐刷刷鼓起掌来,若兰还是下意识看了看一边的许宇,他的俩上还是带着笑容,可惜还是没有看她一眼。
这么骄傲的存在,或许自己本身就微不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