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头疼的任性皇帝啊。”
司马揉了揉脑袋。
他转过身,身前的人也刚刚放下自己的通信器。
打理的干净清爽的黑发青年蹲在椅子上,和他的面相不符的是,和那看上去就是现代的光影里长大的面孔不相符的是那身过长的道袍。
并不是经常出现在电影里那种黄色的样式,不如说那种样式很难在真正的中原看见。
“死家里蹲,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司马的手一直按在扳机上。
相对于战斗单位来说,总是负责幕后工作的“相”和“象”的身体能力要弱上不少,抵挡和应对音速子弹的穿透力是不可能的。
“别开玩笑了,我从你家的门里大大方方的走进来,你不可能没感觉。”
青年一声轻笑,将淡灰色的袍子扔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他伸出手,明明之前还在说实在别人家,现在却像是自己成了主人,准备招待本为主人的司马。
“坐吧。”
只是瞬息,司马已经坐到了青年对面的椅子上。
他将手枪放在桌子上。
“好了,把那些东西抛在一边,现在该谈谈我们的事了。”
两人同时向身后的椅子上靠去。
青年甚至直接闭上了眼睛。
“诸葛,你们败局已定。”
司马说着。
他身前的人,那个原本应该在赤棋的大本营里运筹帷幄的军师,正用十分惬意的姿态待在地方的大本营里。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不,并不是,如果硬要找一个解释,能够比帅乘坐的飞机更快的抵达更远更隐秘的地方。
司马的能力能够做到。
“我这个仰仗先人留下的几分术法,勉强能窥见几分未来的人都不敢这么下定论,你肉眼凡胎,靠那点运算,是怎么下的定论?”
诸葛睁开眼睛,那并不是正常的瞳色,如果煤炭在燃烧的过程缺少氧气,火焰会出现少许的青色。
那是燃烧的更加剧烈,同时更加单薄的青色,更像是在没有任何藻类生存的海洋里,从珊瑚们的角度仰望天空的那种青色。
在那眼中流淌。
“八卦奇门吗?为了对付你我倒是看过一些,按照棋子和英魂的境界来判断,就是通过对自然规律的理解,联系到能力里,最后演算未来局面对吧?”
诸葛却只是笑着,颇有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架势。
“但是你的演算全部给予自己的理解,你对事物的理解越多,结果越精确,反之,你就不能得到正确的观测!”
司马从身上的口袋里取出一枚棋子,扔向了诸葛。
诸葛伸出手去,拇指和食指扣成圆的的形状,下意识的要接住他以为是象棋的东西。
棋子从他的手绘制成的圆圈中穿过。
那眼中的青色动荡了一下,手腕翻动,立刻抓住了那柱状的东西。
黑色的棋子。
皇后。
“还真是意料之外。”
“居隆中而观天下,这种伎俩现在已经不好使了。”
司马猛地抓起了桌子上的手枪,对准了诸葛的眉心。
“出解!”
那是威慑,但语气里却透露出了他的渴望,就像是摆出了难解的死局的人渴望着有人能够看出其中的玄妙,走出那一步足够扭转一切的步数来。
“很简单。”
诸葛摊开手,手中的是赤棋仅仅剩下一个“兵”。
司马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你耍我。”
“并没有。”
僵持,司马盯着那枚棋子,脑中闪过所有关于那个人的情报。
就算是在刚才,他也只表现出了难以预料的成长性以及勉强能和李对抗的战斗力。
放在稍微高层次的战斗力,如果有必要,仅仅是缠住佑雪的棋子的一击,就能将他移出整个棋局。
普通的武器,甚至很难看出那到底属于谁。
变数,太小了。
诸葛轻笑了一声。
从那笑中司马听出了嘲弄。
自己出手的是西洋棋,等等,西洋棋。
过河的卒子。
在那瞬间司马明白了诸葛的想法。
他放下手中的枪械,将手枪推向了诸葛。
诸葛十分自然的拿起了杀人的器械,用枪口对准了司马。
“出解。”
司马叹了口气,就像是原本以为能够一步将死对手的人,突然被敌人反将了。但是叹气声里留着底气。
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后手,而我准备了更多的后手,如果你对不上反倒扫了我的兴。
就是那种底气。
司马竖起手来,从空中抓出一枚棋子。
“车”。
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
漆黑的棋子,并不是真正的拥有力量的棋子,那是仿制品。
诸葛将手枪放在桌子上推向司马。
司马一手抓起棋子,一手抓起枪来。
“出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