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骼碎裂的触感顺着那一脚的踢下传递到裴易澜身上,能够确定的是虽然没有了痛觉之类的感觉,但是肢体依然会受到损害。
那这样的伤害会影响到这些人的行动吗?
裴易澜挥剑,长剑在身边激起火花,短刀紧贴着裴易澜剑的外侧擦过,紧跟着匕首从另外一只手上探了出来,本着裴易澜的胸口刺来。
“荆诃”就像是贴在持斧人的身后,从男人的腋下刺来了手中的兵刃。
裴易澜在男人的手臂上借力,向着身后退去。
肉眼可见的,男人的手臂因为那一脚而出现了明显的弯折的痕迹。
而且面前的路已经被那两个人堵死了。
这是在室内,用弓箭的那家伙找不到迂回接近的捷径,如果要包抄裴易澜的话只能通过另外的一处通道从身后出现。
那个人距离自己应该有两到三百米远,这样的距离很难一瞬间接近这个下场的房间。
“已经习惯了吗?”
裴旻问道。
“嗯,习惯了。”
无论是用剑的技术还是能够被归类为武术的那些技巧,在和这些人的战斗过程中一步步变得熟练了,而且也习惯了。
刚才,那个手中握着匕首的男人如果是攻击自己的手臂,那将会是很难应对的情况,毕竟按照张语凌所说,那个人的匕首上有毒。在挥剑的情况下很难保证自己不会被击中。
只能扔掉手中的剑以求的抱住性命。
毕竟那种恐怖的恢复能力可不是谁都有的。
而且。
僵住了。
头上带着假面的两个人僵住了,就像是突然拉紧了丝线的木偶一般。
他们不断的调整着自己的站位,如同木偶一样活动自己的四肢。
留出了一道缝隙。
几乎不用思考,裴易澜将手中的长剑立起,箭矢从剑刃上擦过,被斩成两节。
而在那之后两人才冲上来。
“习惯了就好,接下来我交给你一些只能用棋子的力量作成的事。”
裴旻抓住了裴易澜的手腕,不,不是手腕,而是用双手握住了裴易澜的双手。
他站在裴易澜的身后,抱住了他。
那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自己尚且年幼的时候,有不会做的事情,父亲总是会站在自己身后,这样抱住自己。一点点的辅助自己完成那些第一次接触,但是不得不学会去做的事。
而在那两人冲到面前之前,箭矢已经率先射了过来。
所有的阵地战都是相互的,绝对的易守难攻难以在这种局面上达成,而现在裴易澜的所有出路都被箭矢封闭了。
他只能迎着箭矢接上巨斧或者被匕首洞穿。
而就是那个瞬间,世界变了模样。
“继续呼吸不要怕。”
就像是坠入水中,能够看见那些箭矢在空中撕开空气留下的轨迹。
“我的敌人是北面那些擅长骑射的蛮族,我的部队往往面对的是足够击垮一整个冲锋阵的箭雨,”
裴旻说着,握着裴易澜的手传来了力量。
“而大多数的普通士兵,只有在将领的帮助下活下去,哪怕是多击落一支箭,他们就多了一份生的希望。”
慢放镜头,裴易澜能够感觉到并不是类似棋局展开一样凝固了真正的时间和空间,而是,自己的身体和精神放慢了。
心跳,起跳和收缩的响动在身体里显得那么清晰。
“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斩了它们!”
裴易澜的体感时间在那瞬间恢复了原样,而手中的剑已经在裴旻的指导下斩出。
箭矢在自己眼前碎开,系数落在身前的两旁,而就是那个瞬间,裴易澜的身体下潜,弓下身子,避开了横扫而来的巨斧,同时调整身形,将剑插入地下当作支撑,腿扫向男人的下盘。
男人失去了重心向着裴易澜仰面倒来,裴易澜抓住他的衣领,将那身形魁梧的男人当作了盾牌一样东西,狠狠扫向了伺机偷袭的“荆诃”。
击中的瞬间脱手,随机从地上抽出长剑,击落了射来的箭矢。
似乎是为了掩护被击倒的两人,箭矢的速度比以往快上了不少。
但在裴易澜现在的眼中仅仅是多前进一毫和两毫的差距。
虽是如此仍然被逼得节节后退。
并不是多么刁钻的射击,而是一连串的箭矢灌注在了一条线上,通过反复的射击裴易澜的剑刃的同一个点来逼退他。
而且力量越来越大。
破风声越来越刺耳。
甚至到最后,自己已经听见了拉弓的声音。
男人出现在裴易澜的面前。
“当初听司门说,你是个菜鸟,原本以为这两个人足够收拾你了,没想到还得我全力以赴。”
裴易澜看着眼前的男人,穿着并不适合时节的棉袄,他带着眼镜,怎么看都不像是射手的样子,如果扔下手中的长弓。
“初次见面,你最好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李,这是要杀了你的人的名字。”
拉弓上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