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吧,如果你的父亲不是偶然得到而是一直持有这枚棋子的话。”
张语凌说着,她害怕自己贴在裴易澜背上的胸口装着的心跳出卖了自己。
看起来并没有,裴易澜点了点头,熟练的拐进了一个胡同,他看着路口的行人完全走过后才又走了出来。
张语凌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但是身上的血迹却是没有办法处理的。
“我问你啊,恶魂到底是什么?”
“呼,我知道你会这么问,我会告诉你,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裴易澜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恶魂全是人类,”
张语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忍不住的打颤,天知道她杀了多少恶魂了。
“他们是受到了黑将力量影响的普通人类,平日里和寻常人没有两样,但是当被召集起来的时候就会变成杀人机器。”
这样白步宇把那些家伙看成凶恶的劫匪,也是因为在他的眼中那些怪物真的寻常人吗?
裴易澜在从震惊中回复过来的时候,开始有点点怀疑白步宇。
毕竟白步宇出现在那里的一系列事情都实在是太牵强了。
“恶魂并不都是你今天所见的样子,但是大多数是那种模样,我见过最强的恶魂,甚至能和少数并不强大的棋子战士媲美。”
“没有办法救他们,或者提前发现他们吗?”
张语凌摇了摇头,虽然裴易澜比她想象中看起来镇静的多,但是问题还是带着太多属于一般人的情绪。
“我们的世界,规则十分严苛,由黑将的力量,理论上只能有赤将来抵消,可是我们的将并没有将怪物变成人类的方法。”
“……”
“这并不是我们的将无能,只是说他并不擅长这方面的事罢了。”
张语凌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似乎无意识之间让裴易澜感到了自己阵营某种意义上的弱小。
但是从裴易澜的表情上,张语凌并不有看见任何失望。
“这就是所谓的草菅人命吗?”
“我说过的吧,黑棋都是些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
张语凌看见裴易澜的眼睛突然暗了些许,她从中看到了不甘和些许的愤怒。
愤怒,那大概是张语凌最希望看见的情绪之一,因为那意味着,裴易澜并没有特别怪异的三观。
嫉恶如仇吧,大概。
裴易澜停下了脚步,他抖了抖胳膊把张语凌整个人朝上面挪了挪。
“到了。”
……
白步宇一路护送着二人到了裴易澜居住的屋子。
那是一栋在这座城市随处可见的公寓楼,白步宇目测大概是三室一厅或者更好一点的配置。
毕竟这座城市虽然看上去繁华,但是实际上似乎也只是个靠着经济带勉强挤进三线的城市。
他有点害怕黑棋会追击,毕竟那两人实际上已经不能战斗了,但是面对黑棋的战士,白步宇也不可能表现的像是面对恶魂一般的从容。
毕竟机械化的怪物好骗,战士可没那么好骗。
他拿出手机记下了这里的地址,确保自己什么时候都能赶到。
“我也得早点回去,太乱的作息可不是一个代理神父该有的作风,而且,黑棋应该也快找上我了吧,司门并不是个傻子。”
白步宇后悔当时那样快速的解决掉了外围所有的恶魂,毕竟他那时只想从那些怪物手中多救下些人来。
可是这却给司门留下了线索。
赤棋如果没有‘车’在这里,做出那些事必定就是在那不久前刚刚露过面的白步宇了。
……
“怎么了?”
裴易澜看着若有所思的张语凌,她正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着这间屋子。
“……嗯,我以为男人单独的房间还要乱一点才是。”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认识。你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
“因为我的那些部下的单人宿舍大多乱的不行,别说你还是个学生。”
张语凌看着那应该每日都被收拾过的屋子,她曾想象过,裴易澜这个人生活里到底是什么样,他厌世吗?还是说更加的孤僻一点,毕竟听他所说,他的父亲可是突然就人间蒸发了,也没有其它家人,收拾的如此整齐。
为了什么呢?
老实说作为一个大大咧咧的女生,张语凌自己都不会把自己的卧室收拾的那样整齐。
每一样东西都在它最应该待着的地方,就是这样。
“可能是和他们不一样吧,毕竟我一个人就是一个家。”
“我看不像哦,你在门口放了那么多擦好的拖鞋。”
张语凌刷动着自己的双腿,那双在玄关摆好的鞋子显然不是早知道她会来而准备的。
“我相信着,”裴易澜将自己的放回原处,“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会回来。就像离开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