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上齐后,楚恩泽又给她推荐了几道这家店有名的菜品,等两人吃的差不多了,他才缓缓开口,说出自己真正的来意。
“你能和我说说,你对白晟严的感觉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直接让陈蔓雨还没咽下去的食物卡在了喉咙管,咳了好几下,又吞了几口水才好些。
“你别担心,我不是替他问的,我哪有那个胆子啊,我就是想了解一下。”
楚恩泽看她被呛红的脸,又顺手抽了张纸给她。
陈蔓雨知道楚恩泽话里的意思,只是问出这句话实在有些突然,所以还是不免被呛到了。
“我……是在大一时,就喜欢上他了,”陈蔓雨轻声笑了笑,“算算日子,也有四年多了,挺长的。”
楚恩泽只知道两人是校友,却不知道陈蔓雨竟喜欢了白晟严四年,想来有些吃惊。
“我进了他的公司后,一开始都挺好的,可自从那次官司失败后,就成了如今这样。”官司那几天,白晟严刚好出差在外。
也不知道是那场官司,还是因为出差那几天的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楚恩泽一开始也觉得是因为官司的事,可这些时他却觉得官司的事似乎在白晟严心中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可还能有什么?如果陈蔓雨也不知道,那就只有白晟严自己心中最清楚了。
“我觉得,你倒不如直接跟他坦白心意,试试看。”楚恩泽也是凭着自己的想法来想办法,毕竟他也不是当事人。
陈蔓雨愣了愣,夹菜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看着楚恩泽,道:“可是如果不是,我就只有辞职的份儿了。”
她如果连心意都表明了,却还不见白晟严有所回应,那她再在白氏呆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当初她是为了自己的工作,可后来再遇白晟严,又经过种种的接触,她原本就心有所属的心再次跳动起来。
当她想进一步接近他时,白晟严却停下了脚步,甚至可以说回到了最开始。
“我倒觉得,如果你说了,没准他会有所动摇,可不说,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他是这么想的,可真正的决定,还是在于她陈蔓雨自己。
“我知道了。”陈蔓雨喝了口水,再拿起筷子时,食欲也已经被聊的没有了,只好又重新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
她要是有那个勇气,还用等到现在?大一一整年只见过他一次。
到了大二,等你再想追的时候,人家早就已经去了国外留学。
每一次都是这样,在她想更进一步的时候,就总会有各种情况让她停下了想前进的脚步。
即使这个人现在就在眼前,她触手可得,也仍迈不出那一步。
她怕。不错,她怕等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结果,所以她一直选择逃避,一直停滞不前。
可她甘心吗?甘心就如此放弃。
他给她拍的照片现在还在她家里摆着,他的办公室里也摆着她的照片,也是唯一一张他带进办公室的照片。
吃完饭,楚恩泽见时间也不早了,开车将人直接送回了家。
与此同时,安陵容也没能有个安心的夜晚,胥玉宸带着人又找上了她。
她脸上的伤口才刚刚愈合,还没好彻底,胥玉宸这一来,恐怕身上又得添几个新伤口了。
“阿姨,前些天我来看您,您却出言伤了我,这脸上的疤,可还疼?”胥玉宸依旧保持着那天来时的微笑,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口。
安陵容始终不看他一眼,本来还有本书可以解解闷,可这书也被摔了个支离破碎,上面不接下面的。
她呆在这地方,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你来这儿,又是为了什么?”
胥玉宸卷了卷袖口,这房间里着实是不透气,才站了不到五分钟,身上就有些冒汗了。
“不为什么,就想看看您的伤情怎么样,我带了位医生过来。”胥玉宸挥手,让那人上前。
“去,给阿姨看看脸上的伤口。”
安陵容看着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白褂医生,心中的恐惧也随之增加,她脸上的伤疤明明都已经好了,再找个医生来,岂不多此一举?
医生放下肩上斜挎着的药箱,伸手就要靠近安陵容。
“你别过来!”安陵容退到床角,直到背后靠着墙了,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胥玉宸见此情景,下一秒就厉声道:“上去把她按住。”
“是!”手底下两人乖乖地上前,将缩在床角里的安陵容给拉到了床边。
“胥玉宸,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安陵容几乎能想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这医生绝对不是来给她看病的!
她使劲全身力气也没能挣开束缚,只能无力地看着医生打开药箱,里面各种各样的针管,还有瓶瓶罐罐的药品。
不,那不是药品,那是会置她于死地的东西!
“胥玉宸!你还是人吗你?”可无论她怎么说,胥玉宸好像都已经不为所动了,只一双睛眼狠狠瞪着她。
“直接下手。”
得到了胥玉宸的决定,医生迅速地拿出针管,从瓶子里抽出一管血红的液体,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奇异的光芒。
安陵容不断摇头,不断挣脱束缚可却毫无作用,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医生拿着那管液体缓缓靠近她……
第四十九章满心满意
再次睁开眼时,房间又回到了往常的寂静,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安陵容趴躺在床上,一双眼有些费力地环视着四周,酸胀的感觉充斥在眼球周围。
她想撑着身子坐起来,活动手臂时却像有气无力一样,抬不起来,只能顺应地垂在身侧。
这药物在她体内,开始发作了吗?她记得她晕过去的时候还是白天,阳光洒进屋内,遮住了胥玉宸面对着她的脸。
她只能听见胥玉宸那一声令下,还有医生的靠近,冒血红药水的针管,还有她因为嘶喊而沙哑的喉咙。
如今窗外能依稀看得见几点繁星,应该已经到深夜了。
她不知道那管药水里到底是什么,可结果却让她想到头顶发凉,如果是别人的血液,可能出去以后被检查出来的,就是艾滋了吧。
可她又能做什么?她什么都做不了,她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宰割。
甚至有可能,她连这个房间都不能活着出去了吧,连陈蔓雨最后一面她也见不上……
也许是受楚恩泽那几句话的鼓舞,陈蔓雨在一个周末再次来到了白晟严的家,相比上次,这次更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