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那些人，脸色也跟着变了变，甚至还沾染了几分阴冷的神色。
老爷子的脸更是由白变红，再由红转青，脸绷得紧紧的，难看得厉害，就连胡子都跟着颤了好几下。
这种被人围在中间，还随时处于箭靶子的状态，实在是不好受。
我在心里冷嗤了一声，硬着头皮迎上他们的视线，没有惧怕什么。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在别人面前更是没有什么软肋可讲。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无所有的不怕有钱的。
左右就是这么一条贱命，却成了最后一张底牌。
我轻挑了一下眉峰，朝老爷子勾了一下嘴角。
老爷子的脸色在变换了几个来回之后，终于正常了些，血色也渐渐浓重了几分。
在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也早已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就在他张开嘴唇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已经涌现出他可能说出来的那些话。
“苏秦，你还真是……不识好歹！”
这句话像是从他的齿缝中钻出来似的，带着极为浓重的咬牙切齿的怒意，眼底的光芒更是晦暗不明到了极点。
我轻笑了一下：“您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喜欢说真话。之前阿谀奉承惯了，总觉得昧着良心不太好。再说了，江子寒除了仗着家里有钱，整天泡妞喝酒之外，还做了什么正经事情。也就是您觉得他是您的孙子，怎么看怎么喜欢。可我和他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把他捧在手心里。”
越往下说，心里越是畅快，老爷子的脸色也越难看。
话音未落，门口便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森寒的气息紧紧压了过来，还隐隐裹挟着几分胁迫的味道。
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
甚至在梦中，都能感觉到江子寒那阴冷瘆人的气息。
可梦一醒来，眼前始终都是空空荡荡的，空气中那种隐隐泛起的寒意却经久不散。
现在这种熟悉的感觉袭来，只觉得心口一紧，浑身的神经都跟着紧绷起来，头皮更是一阵发麻。
我不自觉地抿紧了嘴唇，硬着头皮，迎着那道冷厉的气息转过身去。
江子寒那张阴沉沉的脸闯入我的视线当中，阴蛰的眼底蒙了一层怒气，阴森得厉害。
他的薄唇紧紧抿在一起，眉心微蹙，浑身上下紧紧裹挟着一股阴冷的气息，直直地向我扑了过来，来势汹汹。
守在一旁的人，见他过来了，忙退到一边，脸上露出几分忌惮惶恐的神色。
周遭的空气忽地冷了下来，强劲的压迫感更加浓重了些。
江子寒的目光扫了我一眼之后，紧紧凝在了江老爷子的身上，眼底的光芒稍稍收敛了一些。
“回来做什么。”
老爷子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听起来异常沉稳，还带着几分胁迫的味道。
“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什么事。”
老爷子的声音有些阴沉，像是有些不悦。
江子寒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几下，眉心轻蹙，脸色难看至极。
他微微转过头，目光紧紧锁在我的身上，眼底隐现出几分嘲讽的神色。
我硬着头皮朝他看了一眼，忍不住在心里冷嗤了一声，视线和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他的视线陡然变得锐利了许多，其中还隐匿着几分恼怒的意味，脸色难看得厉害。
我不知死活地挑了挑眉峰，扯了一下嘴角：“既然你们有事要谈，那我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们的谈话。”
我很是“识趣”地说了这么一句，从沙发上拿起东西就要往出走。
刚从江子寒身边经过，便被他紧紧攥住了手腕，力道还不断收紧，拽得有些生疼。
“你留下。”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促狭，还带着极为浓重的压迫气息。
我被这种感觉压得心口一阵发紧，就连呼吸都有些紧促，却又不得不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江子寒狠狠剜了我一眼，转过头向那些人使了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