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急事,只是听付念说你受伤了,就过来看看。”她随手将水杯放在一边,抬起眼帘朝我看了过来,目光幽幽,毫无波澜。
付念大半夜的回了家,胳膊上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会给他女朋友打电话告诉他的伤势?!
他付念可不是这种人。况且他们也没同居,天刚亮了一些,她就过来了,还真是牵挂男友啊。
我不自觉地在心里挖苦了几句,脸上却笑得越发灿烂了一些。
我故意盯着她的眼睛,拉长声音笑了一下:“昨天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了那么重的伤,可是我现在也行走不便。等我腿好些了,我请他吃饭算是答谢,你也一定要来。”
穆桐扯了扯嘴角,手里把玩着墨镜,稍稍侧过头来目光幽幽地盯着我,但笑不语。
她这副样子倒像是要逼迫我自己招认似的,实在是有些耐人寻味。
我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将视线移到一边,故意放缓了声音:“说来也奇怪,昨天捅我的人是李生,还说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来。说是有人在逼他,也不知道是逼他来杀我,还是把他逼上了死胡同。穆小姐,你觉得是哪种情况。”
我故意死盯着她的脸,不愿意放过任何可疑的迹象。她也只是轻眯了眯眼,清亮的眼眸中影射出深沉的味道,又渐渐转亮。
“我不认识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想。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是不是和他之间有什么不对付的地方,要不然他也不会做这种极端的事情啊。”
她说话的时候倒是露出一副坦坦荡荡与她无关的神色来,这份淡然还真是我不能比拟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拉长了声音:“希望他是和我结怨才来捅我一刀子,要是因为别的某种原因的话,估计这件事情得越发深究了。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就不耽误您的宝贵时间了。”
“工作?!你都病得这么严重了,江子寒都舍得让你工作?!难怪呢。”
她故意作出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态来,眉眼间的神色实在是有些碍眼。
我憋了一肚子的气送走了穆桐,走到窗边将窗户大开,任由带着燥热气息的风吹了进来,继续对着电脑敲敲打打的。
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多,我才将翻译好的文件发了过去。一边看着表,一边紧盯着屏幕上的进度条,眼睛一眨都不敢眨,就连呼吸都有些紧张。
终于在截止时间前十秒将邮件发了过去,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沉寂已久的手机发出几声细密的震动,我往旁边扫了一眼,见是江子寒打来的,刻意整理了一下情绪,接起了电话。
“喂?”
“过来开门,带上你的贵重东西跟他们走。”他说话的语气沉稳得厉害,却没有以往命令意味的凌厉语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应该还没到逃亡的地步吧。”我仔细回想着自己干过的那些缺德事情,心里一阵发颤。
“给你三分钟的时间,其他的事情你不需要了解。”
“喂?喂?!我靠!”话音未落,门口便响起一阵急促的门铃声,一阵紧似一阵,像是催命似的。
我喉咙一阵发紧,用力吞了吞口水,撑着拐杖慢慢挪到了门口。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年轻健壮男人守在门口。
那个男人我见过,就是昨天晚上拽我上楼的那个。
我轻抿了一下嘴唇,还没等我开口,那个中年女人便说道:“您是苏小姐吧?我们是江先生派来的。我来帮您收拾东西,一会儿就好。”
还不等我有所表示,他们便一把推开门闯了进来。
男人始终都冷着一张脸,中年妇女倒是很是和蔼地冲我笑了笑,很是轻车熟路地进了家里,打开衣柜,帮我的那些衣服都放在床上,一件件叠好。
“苏小姐,您把那些贵重东西收拾一下吧,要是不方便的话,我也可以帮您代劳。”
她叠衣服间隙缓声说了这么一句,脸上和暖的笑容冷不丁看起来有些瘆人。
“江子寒他没告诉你们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吗?我这里的房子好好的,你们带我去哪儿啊。”
我忙从她的手里抢过了一衣服,一件件挂在衣架上。还没将那些衣服收拾完,在角落里等待已久的男人将我的包递了过来。
“苏小姐,您要是没有别的东西的话,我们可以走了。”
“你们什么意思啊,我也没得罪江子寒吧。”如果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来惩罚我的话,那他还真是精力旺盛到了极致。
要是想从付念这件事情上挑我的毛病的话,那他还真是够厉害的。
之前那些女人是因为私生活实在是太混乱,成天给他添乱,还有几个敢把他当冤大头。最后才自作自受被江子寒给收拾了,他这是终于把目标放在我的身上了么。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一阵发寒,一股子血使劲儿地往脑袋上冲,又缓缓荡开,脑袋一阵发晕。
“你把我手机拿过来。”我屏住了呼吸,指了指放在床角的手机。
本以为江子寒不会接,没想到手机铃声只响了两声他就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