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骤缩,一阵揪痛,还有几分晃神。
就在我愣神间,江子寒甩开我的手大步离去,头也不回。
“子寒,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另一道清冷的生意从一旁传来,付念那张脸不停地在脑海当中晃荡。
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和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声线发紧地急声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看来今天还是我多管闲事了,”付念皮笑肉不笑地扫了我一眼,迈开步子向江子寒走去,“我和穆桐有时候也会吵架,火气下去之后难免会有些后悔,但是还有挽回的余地。”
“你觉得她能和穆桐相提并论吗。一个是跨国集团董事长的千金小姐,一个是混在男人堆里卖笑的风尘女人。你付念要是怜香惜玉的话,今天就把她带走,反正把她扔在这儿别人也不敢要她。”
江子寒说这些话的时候眉眼微挑,一张薄唇更是勾起嘲讽的笑来,刺人心骨。
还不等我说话,付念便轻笑着应了下来:“这个女人在你身边待得最长久,业务能力也不弱。我暂时就先帮你保管着,哪天你要是忽然把她想起来了,我就亲自把她给你送回去。在此期间我不会碰她一个手指头,帮你好好保管。”
江子寒的脸色登时变得难看了,也只一瞬的功夫便恢复了以往的神色,冷眼向我扫了过来,带着一身寒气快步离开了。
付念站在一旁望着他的背影,看不清神色。
我气得浑身发颤,忍着疼疾步走了过去,挥起手便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心口一阵发颤:“付念,你是觉得害我害得还不够是吗。”
当初我为了攀上江子寒这根高枝下了不少功夫,甚至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赔了进去。
可自从他回来以后,先是莫名其妙的饭局,又是巧到不能再巧的车祸,再就是夹在钱包里的名片。
偏偏好死不死地都让江子寒给撞见了,真他妈的有意思啊。
我用力握紧已经发麻的手,死死地盯着付念那张活该千刀万剐的脸,心口堵得生疼,脑袋直发晕。
他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半天没回过头来,冷俊的侧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个巴掌印来,又慢慢消散下去。
我就这么紧紧盯着他,心口渐渐生起一种莫名的心虚感觉来,紧握着的手心也有些发烫。
顿了几秒,他才转过身来,脸色沉了又沉,幽深的眸子紧盯着我:“解气了吗?解气就跟我走。”
说着他便紧握住了我的手腕,快步向电梯口走去。
我瞬间气急:“付念,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样的话!解气了吗?我根本就不生气!像你这样的人渣,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一个人浪费感情。”
话音未落,付念攥着我的胳膊猛然回过头来,语气冷厉地呵斥道:“你以为你真的跟着那个男人走了,你还会有再见到他的机会么。”
开始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愣怔了几秒之后才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下意识地迎上了他的目光:“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面色沉重地盯着我深深看了几秒,握着我的手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脚心传来阵阵钻心的疼,每走一步伤口就被撑开一些,就算咬着牙努力跟着付念的脚步,脚下仍是一阵趔趃,连带着他也放慢了脚步。
他回头向我的脚上看了一眼抬起眼帘朝我的脸上看了过来,我梗着脖子不说话,故意将目光别到一旁,抿紧了嘴唇。
手腕处传来阵阵温热,心里的那根弦却一阵紧似一阵。
以往他也会这样牵着我,和我说说笑笑,一副温柔体贴的做派。做事也很细心周到,甚至已经为我盘算好了未来。
就在我沉浸在他赐予我的美好幻想中时,他却不告而别,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大半年,不分白昼地做着梦,就连梦里都是他的影子。
当我睁开双眼时,屋子里哪还有半点他的影子。他走得很是干净,衣柜里没有他一件衣服,他的牙刷剃须刀也跟着一起消失,甚至连喝水的杯子一并跟着走了。
我向别人打听他的下落,说付念是我的男朋友,最终却被人当成傻子一样看待。
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得了癔症,真的像其他无知少女一样,将恺城著名的温润贵公子当成了自己的梦中情人,做了一场迷失自己的春梦。
就在我快要被自己折磨死的时候,周越毫无预兆地闯入了我的生活,甚至给我指了一条明路。
当我真正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其中又有多少是付念造成的,又有多少是我自己在作死。
付念的身影在我眼前轻轻晃动着,渐渐模糊起来,就像是梦中见到过的一样。
我不自觉地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指尖触碰到发凉的腕表,心下一惊,忙松开了手,任由他拖着我进了电梯。
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我忙用力眨了眨眼睛,将快要溢出来的眼泪用力憋了回去,吸了吸鼻子。
我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映在电梯壁上的脸,努力压抑着想要质问他的冲动。
没有几个男人在做了亏心事之后会这么理所当然,能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那我也不必作出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样,再让他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