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恼羞成怒地大喝一声,抬手就向江子寒一拳挥了过来。
江子寒弯腰躲了一下,拳头擦着我的头发过去了,带起一股凉风。我盯着他那怒不可遏的脸,后背一阵发凉。
就在包厢乱作一团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几声喧闹。我还以为是酒店的人过来了,竟然有些欣喜地向门口望去,却等来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就在他抬腿进来的时候,心脏也似乎停止了跳动,都忘记了呼吸。
来人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西装扣子是解开的,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衬衣的穿法还和以前一样,前两颗扣子是松开的,姿态慵懒随性。
头发更是打理得一丝不苟,清朗的眉眼间流露出一种浑然天成的矜贵气息。
他的嘴角嗪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向四周环顾了一圈之后在我的身上停留了几秒之后,眼底划过一丝诧异的神色来。
也就一个晃神的功夫,那抹异样的神色便被他掩饰得一干二净的了。
我的嗓子眼儿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似的,涩涩的发不出一丁半点的声音来,眼睛又酸又胀,就连站在面前的汪洋都看不真切了。
我一直盯着付念走了过来,无比艰难地吞了吞口水,目光怎么也移不到别的地方去。
七年了,整整七年。我找了他整整七年,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再到后来不得不面对他抛弃我的这个事实,直到最后我一个人死扛着走出那片阴影。
这个漫长的过程我整整走了七年,现在第九个年头了,眼看着这道伤口就要结痂长好了,他却以一副若无其事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生生地将这道口子撕扯开来。
“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啊,怎么了这是?”付念神色轻松地拍了拍汪洋的肩膀,笑着问了一句。
他的声音还像以往那般清朗明媚,却像是一把利剑似的,狠狠插在我的心脏上。他笑得越灿烂,我的心脏就要疼上几分,就连头发丝都跟着轻轻颤抖。
一个不小心,一行眼泪就从眼角滑落了。付念的脸瞬间变得模糊了许多,就像是许多次梦中看到过的样子。
我忙抬手狠狠擦了一把眼泪,咬着牙拼尽全力将所有委屈给压了下去,梗着脖子死死盯着他的脸。
“兄弟我在这儿遇见了点儿麻烦,等我解决好了再给你接风。”汪洋重重地拍了拍付念的肩膀,说着便向我走了过来。
付念一个错身挡在我的身前,拉长声音道:“你这是闹什么呢,怎么跟一个女人过不去呢。她是我朋友的女人,也算是我半个朋友。给我个面子,这事儿就算了啊。”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后脑勺,脑补着他说这些话时应该是什么样的一种表情。
汪洋的目光在我和江子寒身上打了几个来回,最后拧眉看着付念:“他是你朋友?!”
话音未落,江子寒便走了过来,面色清冷地挑了一下嘴角:“这个世界还真是巧啊。”
付念在中间调解了几句,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汪洋骂了几声娘以后,撂了几句狠话就带着他那些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