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翰林多等两分钟都快被事实给冲击的面瘫下去。
裴雪围着房间走了一圈,眼睛仔细的看房间里的每个角落:“少爷,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可能说走就走的,这又不是变魔术?”
“洪瞳瞳不是一般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之前在陆亚伦家被看的那么严格,不是照样走了?”
裴雪没有点头,眼睛看见厚重的窗帘,她意味深长的微笑:“少爷,有时候障眼法会迷惑一些人。”
“障眼法?”
“没错,”她走到窗户边,作势要拉开窗帘,回头看自己的少爷,“但是太阳一露出来,所有的障眼法都会消失。”
她相信这一切,都不过是障眼法。
裴雪眼底流出一抹锐利的冷芒,伸手霍的将窗帘抓住往两边一拉。
阳光倏地照射进来,刺眼的打在裴雪的身上。
昏暗的房间一下子照进阳光。
陆翰林都忍不住抬手遮了遮眼睛。
在这刺眼的阳光里,窗台上一个模糊的物体,正在安然酣睡。
“这是我们家的金毛犬吗?”
裴雪恭敬的微笑:“少爷,这不是咱家的金毛犬,这是昨晚睡在窗台的洪小姐。”
陆亚伦觉得自己的表情都快hold不住了。
将心理那种忐忑感往下使劲儿压了压,陆翰林保持着一个贵族少爷该有的从容风度,不疾不徐的转身:“伺候洪小姐起床吧,待会儿就该完璧归赵了。”
“少爷说的是。”裴雪完全赞同少爷的说法。
要是待会儿一手交人一手交货的时候看不见这个女人,那筹划这么多天就白费劲了。
洪瞳瞳被伺候着吃早餐,饭桌上她的表现还是异于常人,并且十分滑稽。
抬手将银勺里的牛奶,给围着餐巾布的枕头,她语气温和,浑身都散发着母性:“乖,宝宝喝牛奶。”
伺候在一侧的仆人都觉得忍俊不禁。
裴雪没有什么表情。
陆翰林稍微吃了一点,单手支着脑袋,好整以暇的看她。
这女人真的很好玩儿,虽然是个疯子,但是也不是常常疯起来,整天这个呆滞的把枕头当自己的男人或者孩子,还真的叫人觉得有意思。
“瞳瞳。”
陆翰林跟她说话。
洪瞳瞳眼皮都不抬,继续慈祥的给枕头喂包子:“来,宝贝儿,这是肉丝馅的哦,我咬一口你吃一口好不好。”
说着,就示范一样张开嫣红的双唇,啊呜一口咬下去。
然后……
“呸呸呸!居然是葱花馅的!”
她猛地叫嘴里的包子都吐出来,然后把包子嫌弃的往地上一摔,表情就跟看仇人一样!
周遭的仆人伺候着,被她忽然闹出这么一出,都懵了。
只有陆翰林扶着下唇为她这模样笑的没心没肺的。
裴雪语重心长:“洪小姐,您应该教给孩子珍惜粮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嘛!”
裴雪哄人就是有一套。
洪瞳瞳听完之后还很小学生似的挺有愧疚感,抱着枕头把地上的包子拾起来,就是眼神还是挺嫌弃。
大家都在猜她是不是会把包子一口一口都吃了,或者再给枕头喂进去。
她手指拿着包子,拢着眉毛,大大的眼睛苦恼的在餐桌上梭巡了一圈,忽然眼睛一亮。
径直走到陆翰林的身边,伸手:“这个包子给你吃吧?”
“我?”
“是啊,谁知盆中餐粒粒皆辛苦嘛!”
“你还真是活学活用……唔!”
洪瞳瞳都不等他把话说完,直接一把将包子堵在他嘴巴上:“吃个饭哪儿来这么多废话嘛!老娘的孩子从来没有这么多废话!”
众人看着陆翰林被包子堵住嘴,纷纷惊愕的望着洪瞳瞳这个女中豪杰。
只有裴雪觉得自己是真的应该早点把这位洪小姐给陆亚伦送回去。
其实,把洪小姐送回去才是摧毁陆亚伦的最佳武器啊。
陆翰林被包子虐了整整一个早上。
整理好衣服等到陆亚伦过来的时候,他魅惑的脸上还是一种吃了苍蝇般的别扭表情。
陆亚伦跟他就不一样了,整个人一副冰冻三尺的冷漠感。
他周遭的人都觉得冷嗖嗖的。
陆翰林请自己的堂弟坐在花梨木大谈判桌的对面,自己也优雅的落座:“想不到堂弟你这么准时。”
“守信是做人的标尺,也是经商之道。”
陆翰林斜勾起唇角,看自己的堂弟,揭穿他:“堂弟你也不必这么守信,就算你晚来十分钟,我还是会把洪小姐完璧归赵的。”
“废话少说,我要看看我的女人。”
陆翰林欣赏极了堂弟的爽快,却不肯满足他这个条件:“你放心,不管是洪小姐,还是洪小姐肚子里的那个,都好得很,先看人后交易的事情变数太大,我不愿意冒这个险。
反正,签下股份转让斜倚也不过就是几分钟的事情,不如我们交易完,一起去看看洪小姐,顺便吃个饭。”
陆亚伦用力看他。
陆翰林依然是一张假笑的脸:“堂弟你是不相信我吗?”
陆亚伦刚要回答。
陆翰林就抢先一步打断他:“堂弟你不相信我,这交易失败,我就只能撕票了。”
“堂兄你何必威胁我,股份转让没有我儿子的千分之一重,你照顾我女人这么长时间,我应该谢谢你,”
他将股份转让协议翻开,在签名处笔走龙蛇的潇洒签名,“这协议我签下来,权当是给堂兄的报答,不过,希望我女人在这里住的比较愉快,不然她回去后我发现有什么不对……可是会回来算账的。”
陆亚伦的语气极冷。
陆翰林也不多说,看他签完字,就按下桌面上的电话,叫裴雪进来:“转让协议拿走,顺便带洪小姐来,洪小姐该回家了。”
裴雪脸上表情有异。
却没有半分迟疑的将股份转让协议拿走。
然后折回来,小声的附在陆翰林耳侧说了句什么。
陆亚伦看见,陆翰林的表情猛地一下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