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将书房的房门打开一道缝,里面陆亚伦正在蹙着眉发呆,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想得入了神。
她勾起唇角,笑了笑,纤手用力,轻轻推开了房门。
那男人警惕的很,这么轻微的响声已经惊动了他。
他皱着英气的眉头不耐烦的看过来,看见是登麻,脸上警觉的深色淡了:“你来做什么?”
要是这个女孩在陆家大宅里再安静一点就可以把她当做是透明的了,反正他也没有心情去跟她发展感情。
登泰在缅甸还能奈何的了她,一旦回到H市这个本国的地盘,登泰又能拿他怎样?
况且,他把这个私生女给他。
他也完全没有心要动她。
“我今天下午听说洪小姐出了意外。”
登麻还是挺关心这些风吹草动的。
陆亚伦点点头,心里很烦躁:“突然被人给劫了。”
“可真够乱的,”登麻叹口气,纤瘦的身子在真丝睡裙里纤柔可爱,她脚步轻柔的走到陆亚伦书房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自己倒了房间里的茶水喝,“我看陆先生你今晚也睡不着了,不如我跟你分析分析是谁劫走了洪小姐好吗?”
“我没有这个心情。”劫走洪瞳瞳还不就是那几个人么?
跟旁人一个个分析就算了,他心里已经有了点数。
“看来陆先生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陆亚伦点点头:“无非就是林家跟飞鹰组罢了。”
登麻笑起来,并不否认。
“登麻小姐,你也是时候回去休息了。”
“我这几天跟仲管家聊过几次,我听仲管家说陆先生的父亲很喜欢陆先生的母亲。”
陆亚伦抬眼看登麻,淡淡的,不知道这女人忽然扯到这么不相干的话题上是什么意思。
登麻不疾不徐的继续说:“我还听说陆先生的母亲是很聪慧的女人。”
陆亚伦不否认,他的母亲的确是很聪慧,出身名门受到良好的教育,即便没有得到他父亲的婚姻,却得到了他父亲的爱情。
他的父亲因为无法与母亲喜结连理而终身未娶,一辈子只有他一个儿子。
外面的人都说他是陆家的私生子,可是陆家的长老哪个不知道陆永哲把一切都早已经划分给了这个唯一的儿子。
为此还去结扎了。
陆亚伦多少也受到了父亲的影响,也一直非常尊敬美丽温柔的母亲。
当然,登麻说的对,如果不是因为母亲很聪慧,也许见多识广的父亲并不会衷心的只爱母亲一个人。
毕竟,身居高位,难以抵抗的诱惑太多了。
登麻看见他追思的神情,微笑着歪了歪头:“陆先生,如果我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你会不会爱上我?”
陆亚伦望着她的眼睛稍微定了定,就无声的垂下了眼睫,用冷漠的没有温度的口气回答她:“不会。”
登麻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可是,陆家甄选主母的条例也太苛刻了,我没有资格的话,洪小姐就更没有资格了,她的出身那么低微卑贱,说起来连寒门都不算,这样的话,符合条件的就只有林小姐了吧?”
“怎么办?”她又苦恼起来,“陆家教条严格,陆家的长辈们绝对不会允许陆先生娶洪小姐的,你看看,仅仅是您迟迟不肯与林小姐定下婚期,就已经连累洪小姐被人家迫害了。”
陆亚伦整个人都跟被寒气渐渐包裹起来了一样,抬起纤长浓黑的如同美女的眼睫毛,他薄唇张开:“说够了没?”
“我还有些话想说。”
陆亚伦挡下她的话头:“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该跟谁要人了。”
登麻脸上表情一怔,缓缓笑起来。
陆亚伦动手将抽屉里的黑色手机取出来:“早点睡,不用担心洪瞳瞳,她现在应该不会被撕票。”
如果不打电话来勒索的话,后果大概只有一个,那就是被绑了去的那个人不会再被还回来了。
而如果不被还回来,多半是因为已经还不回来了。
如果还不回来,那就是被撕票了。
洪瞳瞳?
不会这么容易被撕票吧?
她可是AG的人,AG的人哪里会任人宰割。
洪瞳瞳晚上睡得很豪放,踢完了被子将枕头往被子里一塞,整个人咕噜一下子就滚到了地下。
半夜三更的,陆翰林家也很安静。
她睡得熟,却没跟死猪一样熟到雷打不动。
房门口传来轻微的咔哒声,她啪一下就睁开了眼睛,整个人条件反射的绷紧了神经,马上坐起身来藏在床边。
有个高高的黑影一步步缓慢而无声的凑近床上。
他手里举着一个东西,洪瞳瞳背靠着床边,手指往前伸了伸。
在对方用力挥落手臂的时候,啪的一下就打开台灯。
那人的视线完全沉浸在黑暗里,忽然灯光大亮,一下就被刺得睁不开眼睛,慌忙抬手去遮挡双眼想要阻碍着刺眼的光亮。
洪瞳瞳浅浅蹙眉,不给他反手的机会,闪电般起身冲她猛扑过去。
“呵!”
哐当一声,那个人被扑倒在地上,抬手要用手里的武器敲她。
她眼疾手快,拧住那个人的腕子,心狠手辣的一用力。
“啊啊啊啊!!”
整个陆翰林的大宅都被这凄惨的叫声震的抖了三抖。
陆翰林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身边与他共度春宵的小明星也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攀着他的身体爬起来:“亲爱的嗯……怎么了?”
陆翰林拧开灯一看,那走甜美路线的小明星唇上的口红都花了。
也来不及敷衍着抱抱她,马上就披上洁白的浴袍往外走,吩咐她:“太晚了,你回去睡。”
那女人没办法留在陆翰林这里整夜自然是很委屈的,不过已经从陆翰林手里讨了一套翡翠首饰也只好乖乖听话。
陆翰林出门就急匆匆直奔裴雪的房间。
该不会被洪瞳瞳干掉了吧?
这个女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