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没有力气,也很虚弱。
能在这个时候捉到她,真是太好了。
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这个笑容映在豪华座驾加长宾利上的车窗玻璃上,显得有些邪魅而危险。
洪瞳瞳的击打在后来渐渐变弱,随行的司机将车门恭敬的打开,他想要轻轻的把她放进去,却不料洪瞳瞳就像是找到他的破绽一样,他一松手,她就想要从他怀里逃开。
他哪里肯让她逃走,一把将她揪住,然后塞进车厢里:“知道我为了找你费了多少功夫吗?”
“我不想见到你!”她句句如针,尖利又硬气,扎的陆亚伦忍不住想要狠狠把她扼死在怀里。
“可我想见你。”他一字一句,眼睛黝黑如潭,眼底藏着暴烈而摄人的黑焰,“我捉到你了,别想轻易从我身边离开!”
“你这个人渣!”
“不许骂我,”他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控制住她想要打她的双手,声音磁性好听的陈述,“我是你的男人。”
“你不是!”她否认。
“我是你的亚伦。”
“你这个骗子!”
这句话仿佛点燃了她心里一触即燃的炸药,洪瞳瞳眼睛血红,发疯一样狠狠的将头往前一撞。
嘭的一声,陆亚伦的额头被重重一击,血花像是被凝滞在这个空间里一样爆在空气里。
那血,热烈而纯粹。
夹杂着一腔热血,也带着她宁折不弯的忠贞不渝。
她的亚伦,不是他。
他只是一个骗子,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那血花迸溅出来,然后坠落在他俩的衣服上,洪瞳瞳那带了脏污的白色上衣马上被染得血红。
司机惊恐的回头:“陆先生您怎么样?”
陆亚伦扶住撞晕过去的洪瞳瞳,没有顾忌额头上的痛处,声线发冷的吩咐:“叫医生去陆家等着。”
“是,我马上通知医生。”
洪瞳瞳昏睡了很久,一整夜的时间里她眉头紧拧,却总有个人在她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半夜的时候开始发烧,烧得迷迷糊糊,临时住在陆家豪华客房的医生忙前忙后,打了退烧针,又开了药,折腾到黎明才从房间里退出去。
站在陆家金碧辉煌的走廊里,林美涵死死攥着拳头,洁白的真丝睡衣衬出她玲珑的身段,就算是出门的男医生都不由注意到她:“林小姐,您还不睡?”
“那溅人在这里我怎么睡得着?!”
林美涵就快要气爆了,从昨晚陆亚伦抱着这个脏兮兮的女人回来开始,整个陆家就在围着这个女人转圈圈,陆亚伦更过分,整晚都陪在她身边,说好今晚回来就把她扔到地下室关起来,却不料,硬是在回来之后就把她抱回他的私人卧室。
他的卧室可是连她林美涵都不能轻易进去的地方啊,那个可恶的溅人竟然轻而易举就被放进去了。
好可恶!
好可恶!
她气愤的拳头紧握,银牙紧咬,一双眼睛里满是恶毒又嫉妒的冷光。
医生忙了大半夜,看见林美涵这幅模样,同情的叹息了一声,安慰:“夫人您要注意身体,早点休息。”
林美涵正在气头上,丝毫不理会他的好心。
医生见状,只能默然离开。
陆亚伦的确对那个女子好的有些离谱,整整一夜都留在她的身边,亲自用额头碰触她的额头为她试体温,也不怕传染亲自给她喂药。
但是那个女人却潜意识里就在抗拒有人接触她,双眉紧皱,陆亚伦穿着黑色睡衣把她抱在怀里,轻轻为她抚平皱起的眉毛。
那男人温柔的样子让同样身为男人的他都觉得是用心了的,只不过,那个女孩仿佛并不会领情。
医生猜测的没有错,洪瞳瞳的确不领情。
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她就看见面前放大了的一张脸,那脸俊美的让人过目难忘——是陆亚伦。
“醒了?”
“骗子!”
啪的一声脆响,连陆亚伦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巴掌就毫无预兆雷厉风行的落在了他的右边脸颊上。
他的脸被一下打偏过去。
洪瞳瞳也愣了一下,确定自己的手都因为这个巴掌而用力的发麻,才将手拿开,一骨碌起身,从床上下去。
一夜高烧,黎明才刚刚退下去,她的身体有些撑不住,脚步也虚浮的紧。
走了两步就踉跄了一下,赶紧伸手扶住墙想要驱逐眼前那种看路都摇摇晃晃的模糊感。
陆亚伦被打了一巴掌,伸手摸了摸,眼神一点点变得黑暗深沉起来:“你去哪里?”
“去拿刀回来杀了你!”她对他说话十分用力。
陆亚伦听见她的回答,笑了一下:“你要杀了我吗?”
她扶住墙壁,五指紧贴着墙壁,有些发僵。
“是谁说过以后都会跟我生活在一起,会跟我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
她皱眉,眼睛看着虚空,心思百转。
“是谁说不想要让我死在你之前的?”
他的话,一句一句敲打在心上,就像是锥子一样刺得洪瞳瞳心疼难忍。
“这不是对你说的……”她眼睛发酸,心口生疼,这种疼的感觉就像是要把心脏活活挖出来一样锥心刺骨的疼,她声音带上了微弱的哭腔,却一直保持着对他的冷酷跟无情,“这不是对你说的……”
她重复着:“这根本就不是对你说的!”
“你不是对我说的吗?”陆亚伦侧身,双眼紧紧盯着她,仿佛他再说一个不字,就要活活掐死她。
洪瞳瞳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我是对亚伦说的,你不是亚伦。”
所以,那些动人的承诺,全都是对亚伦说的。
不是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