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没有听过你提起你的妈妈。你只说你爸爸因公殉职,那你妈妈呢?”我从来就不知道Flower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今天干嘛要对我问这问那的。
我有点不高兴的说:“我没有妈妈!”
Flower看出我的不开心,就没有再说什么了。我和Flower这样不欢而散。连每天晚上一起去酒吧的决定也取消了。回到家后,我想着很多事情。曾经我总在想我的妈妈如果还活着,一定也对我很好。爸爸每次谈起妈妈都是那样的幸福,还说我是她最喜欢的孩子,如果在的话肯定会比他还疼我。后来爸爸死了,于是妈妈在我心中就是一个憧憬的人,我总想,虽然爸爸不在了,但是我有爱我的爸爸还有爱我的妈妈,这真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多少个夜晚我都靠着这个来治愈我的悲伤。
那天学校突然提前放学了,所以我就先回舅舅家了。可我没有想到会听到让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彻底改变了我的性格。这也是我和杜衡,和张薇疏远的开始。回到家后,我就到房间去写作业了。舅舅和舅妈都不在,我写完作业就躺着床上睡觉。隐隐约约的听见舅妈的声音,听到有我的名字,我感觉事情怪怪的。就起身靠着墙,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真是想不明白,你那个妹妹怎么这么狠心,生下苏青后跑了,现在写这封信过来是干嘛的!肯定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以前算计苏青她爸,现在又来算计你。”舅妈的声音传来。
舅舅没有说话,但是可以听见他叹气的声音。
“和她那个妈一样,都是生下孩子不管的混蛋!我告诉你,要是她是向你要钱,你可别给啊,她又不是你亲妹妹,你这样替她养女儿,已经是……。”
“好了!什么要钱不要钱的。要是她真有什事,我这个做哥的能不帮吗?还有,苏青他爸留下的钱够苏青用的了,以后你不要再说什么苏青是外人。”舅舅大声的吼道。
“哎呦,我知道,我这不是心直口快,说错了,再说我还不是心疼苏青。你说苏青来了之后,我对她也算不薄吧,养一个女儿也是养,养两个也没有什么。但不管怎么说,你那个妹妹现在写信来,我不管怎么样都是不准你和她联系了。”
“哎,你说的我知道,我一直以为她都忘记家了。没有想到今天遇到以前的街坊,居然给了封信我。”舅舅叹着气。
后来舅舅和舅妈说的什么我都不知道了,我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懵了,我的妈妈没有死,她生下我后走了。我被这个意外得知的消息震惊到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爸爸会骗我。想来他怕我无法接受事实。后来我离家出走了,在外面待了一天。舅舅舅妈到处找我,找到的时候,我呆呆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舅舅舅妈知道我知道事情后,一直都很懊恼,于是家里再也不会有人提起我妈妈了,也不会再提起爸爸。张薇也被我吓到了,那几天对我十分的好,还把自己最爱的洋娃娃送给我,每天都逗我开心。
可是我知道所有的一切不一样了。我是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我的舅舅也不是我的亲舅舅了。我在这里真的是一个外人了。所以我真的是没有人要的孩子。
(十六)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过了几天,我又去找Flower。幸好一路上没有遇见张薇或者杜衡。结果没有想到Flower不在家,他一般早上会在家的。我在门前垫一张纸,靠着门坐下,Flower应该等一下就回来了。没有想到我等了一个多小时,Flower还没有回来。我也不想等下去了,从包里拿出便签字和笔来,上纸上面写着我来找过他,晚上酒吧见,然后贴在门上。
从Flower家出来后,我没有想到Flower居然和张薇坐在巷口那家奶茶店门口!从我这里只能看见他们两人的侧脸,也听不见两个人在说什么。只能看见张薇微笑的侧脸,美丽又纯洁,和陈雅婷不一样,张薇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清新自然,任谁看了都觉得喜欢喝想要去精心呵护。
我不知道是上前打招呼还是默默的走开。最终看了两人一会,走开了。一路上我就想,两个人意外遇见后聊聊天也没什么,就算有什么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可我却知道没有什么事情,Flower会和张薇这样熟的坐在奶茶店里面闲聊吗。这真是让人头疼。我想要去找曼丽,但是她却和爸妈去旅游了。
“大傻瓜,你抓到我我就把这还给你。”一个小男孩手里拿着一本童话书,兴高采烈的叫着。女孩比男孩矮一截,伸手够不到书。最后索性哭了起来。在我不远处有两个小孩子,他们莫约七八岁的样子。
“呜呜,我要告诉我妈妈,说你欺负我。”小女孩够不到书后,就站在原地哭着。
“好了,好了,还给你。你别哭了。”小男孩马上就急了,忙安慰着,也把书还给小女孩。
小女孩抱着书破涕而笑,指着旁边一块石头说:“我们到那边去看书,你接着念给我听,我要听小红帽。”
“好。不过我要念拇指姑娘。”男孩说。
“从前,……”念书声响起,小男孩脑袋的头不停地摇着,俨然一个夫子的形象,小女孩托着腮,认真的听着。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李白的诗。真是两个可爱的小孩子。
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舅舅住的院子门口。想了想,推开远门进去了。一群小孩在院子里的沙堆前面玩得不亦乐乎,欢呼声充斥着整个院子。院子里的秋千都有些旧了,坐上去,嘎吱嘎吱的响,我摇晃着秋千,看着在沙堆前玩耍的小孩子们。
“大姐姐,我妈妈说这个秋千不能做坐,会断的。”一个穿着泡泡裙的小女孩手里捧着一把树叶对我说。
我对她笑了笑,说:“嗯。姐姐知道了。你去玩吧。”小女孩跑到沙堆对,对其中一个小男孩递过手中的叶子。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