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厉景曦的人办事效率确实很快,刚安排好之后,每个人就都找到了自己的分工,那么多的粮食有条不紊的继续往回运。
沈意呢,自然是作为一个闲人老老实实的跟在队伍中间,偶尔还需要这些人特殊照顾一下。
自己真的是太没用了。
沈意心里其实是很愧疚的,想着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帮这些人改善一下伙食都被嫌弃。
“沈公子,我们知道你做饭很好吃,也听说过你的手艺,但现在并不是享受的时候,如果有机会,等回去之后再做给我们吃吧。”
这些人是这么拒绝沈意的。
沈意哦了一声,好像自己做饭确实挺浪费时间的,而且这么多人的伙食,只要一开火,时间准短不了。
一路走来,他们这些人吃的都是些干粮,谁都没有半句怨言。
倒是沈意,跟他们一比,好像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干不了。
一路上还算是顺利,但就在他们要经过国界线的时候,变故突生。
“前面是不是有人?”
沈意眯着眼,问这个队伍的带头人卢京。
卢京一挥手,队伍顿时停下等待差遣。
卢京眯眼看着前方黑乎乎的一片小人,是人,而且数量还不少。
沈意可不会觉得这些人是听到他们要回城的消息浩浩荡荡过来接他们的,她更愿意相信是遇到了强盗。
确实,越是这种天灾,治安就越不好管理,良田种不出庄稼,人们总要想出一点活命的法子。
没有了厉景曦,沈意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卢京,怎么办?
卢京心里也没有底,虽然早就料到路上可能会出现强盗,但这么大规模的抢劫,肯定是有备而来,这场仗,不好打。
如果厉景曦在这里就好了,不仅能稳定军心,计策也肯定都能制定的非常完美。
“如果是民间的强盗还好说。”卢京黑着一张脸,他们已经停下了,但对面那些人速度一点都没有减。
“所有人加强防备!保护粮食和沈公子!”
卢京吼了一嗓子,顿时,所有人都拿出自己贴身的武器。
沈意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是个累赘,在这种时候不仅出不上一份力,还需要有人特意来关照自己。
“我尽量往后躲,不给你们添麻烦。”
沈意往自己这边的人群中央退了退。脑子飞快的转动,希望能想出来一些好法子应对过去。
但这么多粮食,目标太大,藏起来是不可能的,想要绕开,距离都已经这么近了,明显也不可能。
难道只能硬抗了?
沈意大概估算了一下自己这边人的数量,跟对面黑压压的一群相比,嗯,好像有点少。
下意识的,沈意往胸口摸了摸。
怀里是她一路上收集到的野草,说是野草,其实是药草,有些药草有一些致幻作用。
但毕竟数量不多,再加上没有经过任何加工,沈意总不能将手上的草叶子往对方嘴里塞吧?估计还没有近身自己就被他们给捅死了。
甩到脑子里的想法,沈意又回头看了看。
这一颗草是从不远的地方摘来的,那里集中生长一小片,如果能利用起来就好了。
这么想着,沈意急忙找到卢京。
“我有一个办法,能稍微降低一下咱们这边的损失。”
卢京不信任的看了沈意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你一个文弱书生能有什么打仗的好主意。
沈意抿抿嘴,她不是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有没有用,你不妨先听听?”
卢京又看了沈意一眼,“来不及了。”
沈意拧眉,看了一眼对面,好像,确实是有点来不及。视力好一点的话,这个距离已经能模糊的看到人脸了,他们的队伍不光是人,还有那么多粮食。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要带着粮食一起走,毕竟这些粮食来的也不容易。
不对,粮食来的挺容易的,就是运输有点不容易。
沈意叹口气,还是觉得自己多少应该帮上一些忙。所以在卢京等人准备迎战的时候,沈意自己悄咪咪的离开队伍,往回走。
她想要去找那些药草,多找一些。
虽然不可能当场就制成粉末运用到这场战役里,但万一能成功呢,而且,这个时候的药草效力不知道跟自己熟悉的一不一样,不过据说野生的药性会更强一点。
这么想着,沈意已经回头跑了。
“爷,我发现一个逃兵!”
沈意忽然听见一个戏谑的声音,扭头一看,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此时,那片药草地已经近在咫尺,十来步的距离。
沈意强装镇定,假装没有听到对方的话,按照原来的速度继续往前走。
心脏砰砰直跳,就在沈意一脚刚迈到那片药草地的时候,沈倩也突然挡住一个人。
“沈意,好久不见?”
沈意的眉头突突的跳了两下,“甚是想念?”
厉景轩噗嗤一声笑了,“没想到沈公子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你就不怕死吗?”
“要死早就死了。”沈意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次你应该不是为了我的小命来的吧,即使是上次,我也不过是碰巧落在你手上了而已,不是我,还会有其他人。”
厉景轩忍不住为沈意拍手称赞,“沈公子是聪明人,所以,要不要加入我?”
沈意觉得这厉景轩简直就是一个神经病,“我好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吧?我在厉景曦的眼里地位不高可有可无,我也不是那种能人志士,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大皇子为什么要挖我的墙角?”
“我高兴。”厉景曦笑了笑,“只要是能打击到厉景曦的一切事情,我都乐意去做,哪怕是让我从厉景曦的院子里踩死一只蚂蚁。”
呵呵呵。
是不是因为皇宫的斗争太激烈,怨气太重,这些生活在深宫大院里的人脑子都有病吧?
简直就是变态。
“那我就多谢大皇子的赏识了。”
“所以你同意了?”厉景轩似乎早就预料到一样,脸上的得意被沈意尽收眼底。
“不,我没有。”
沈意嘴角勾起一抹慈母笑,“我就是想问问,我送给大皇子的第一份礼物,可还满意?”
厉景轩皱眉,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
旁边的小跟班也一脸警惕,直接拿剑指着沈意的脖子。
“你做了什么?”厉景轩疑心很重,越是没有发生什么,就感觉越是不可预料。他讨厌这种感觉,之前跟厉景曦交手的时候同样有这种感觉。
“什么都没做。”
这是实话,因为在厉景轩面前,哪怕是动一根手指可能都会被削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