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他们拼命,但是沈意怕死,想打一架,胳膊又拧不过大腿,想了想,算了,万一又被揍一顿,多不值。
面对官兵的咄咄逼人,沈意硬着头皮将自己的小金库拿了出来。
嗯?
几个官兵对视一眼,这人不是……
“您是沈意沈公子?”为首的官兵问道。
“啊?”
“原来是沈公子,得罪了,您的赋税是不用收的。”
官兵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好家伙,厉王爷对这个人的特殊,他们也不是一点都没有耳闻,虽然不确定,但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毕竟他们的目的……
这些人不仅没有强行收沈意的税,连刚才没收的掌柜的房费都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
那群人走后,店掌柜看祖宗一样看着沈意,“沈公子,在小店住的可好?我们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您尽管提就是!”
沈意同样是一脸懵逼,但是反应过来之后,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跑!
自己好不容易从庄园里跑出来,万一再被厉景曦给逮回去,那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没有理会店掌柜的挽留,还好没什么东西,小包袱将所有的东西一裹,夺门而出。
“哎,沈公子!沈公子!”
店掌柜在后面不甘心的叫了几声,妄想留住这个能让他赚点钱的金主。然而沈意哪里有功夫理会他。
“哎,你们听说了吗?这些税好像根本就不是皇上加的。”
“嘘!这种事情还用猜嘛。”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求雨这么大的事情,要是龙王不满意,不还得往里面加钱。”
“最后啊,说不定还要拿活人祭祀呢!”
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整个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缩在墙角后面的沈意心也冷了半截,原来这几天厉景曦一直都在忙着求雨,至于为什么增加赋税,全部都败在了求雨上面。
这个败家子!
沈意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两句娘,等人们走了之后才从墙角走出来。
这么东躲西藏不是个事,可又实在好奇娘亲让自己留在德州的原因。
正苦思冥想着,忽然感觉脑袋上被罩了一层阴影。
心里一喜,阴天了?
欣喜抬头,却发现一张冷到至极的脸。
“王爷?”
沈意下巴都给惊掉了,“你,你怎么,到这,来,来了?”
不是沈意不争气,是厉景曦的表情太吓人了,尤其是想到挨得那二十板子,沈意腿都开始抖。
“当时过来叫你去求雨。”厉景曦冷哼一声,“我说怎么求雨一直都没有成功,原来你根本就没有诚心求。”
旁边一个带着夸张面具的人附和道:“就是,求雨必须所有人心诚求雨,你以为龙王爷是什么人,你那点小心思神仙们看的透透的,就是你心不诚,龙王生气了,一滴雨都不给下。”
沈意差点就觉得厉景曦要拿自己开刀了,然而下一秒,厉景曦却一巴掌把旁边的人扇到一边,“我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
巫师瑟瑟发抖,不敢多言。
沈意心情烦躁,不声不响的跟在厉景曦身后,去所谓的祭坛求雨。
好家伙,之前都是露天求雨,现在连祭坛都弄上了,百姓们的钱全部都败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求雨,若再不下雨,本王不介意找人活祭。”
“活祭的话,你看着吗?”沈意弱弱的问了一句,“是砍头还是烧死?”
一句话问道厉景曦伤处,“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晕血这种事情,厉景曦从来都没有在外人面前表露过,偏偏被沈意给看了去,若不是念及她手上的那个镯子,真恨不得杀人灭口。
沈意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呸,让你嘴贱!
缩着脑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又被厉景曦给捉到了,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样的东西等着自己。
第十七章人善被人欺
祭祀还是跟之前一样的流程,一群江湖骗子在下面吃力的跳着大神,手里摇晃的铃铛让原本就燥热的天气显得更让人烦躁。
祭祀用的青铜鼎前面摆放着整整两桌子的鱼肉吃食,色泽虽然不怎么样,但好歹也能够一家人吃一个多礼拜。
这些祭祀用的东西最后都会被投入河里,河里没水,最终会招些蚊虫走兽等吃干净。这么好的东西,留给人吃不好吗?
花里胡哨。
沈意低着头一直瘪嘴,真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想的,净整这些没用的东西。若是求雨真的有用,那还要天气预报和人工降雨干什么?
可惜了沈意之前学的不是气象学,就算是在这条件有限的古代也是无能为力。
哎。
沈意叹口气,实在不行,自己趁着夜深人静,把这些要被丢掉的东西捡回来?
如果再能说动一个人跟自己一块做就好了,这么多东西,她这细胳膊细腿,估计还没有开始就被人给发现了。被人骂不要脸是小,万一人们要是将老天爷不下雨这顶大帽子扣在自己头上,估计就真的剩下活祭的份了。
苦思冥想,连祭祀什么时候结束了都不知道。
“怎么?被这场祭祀给感动了?”厉景曦瞥了沈意一眼,自是知道沈意定是走神了。
“没,没有。”沈意下意识摇头,可看到厉景曦那张死神脸,立马改变口风,“对对对,这场祭祀这么盛大,一定能够感动上天,给我们下一场大暴雨冲刷掉所有的不平等!”
厉景曦挑眉,没有理会沈意的溜须拍马。
“走了。”厉景曦走的干脆,头都没有回一下,好像后面的那些事都不用自己操心一样。
嗯,确实不用厉景曦操心,他要做的也仅仅是在这边镇镇场子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沈意的错觉,她总觉得厉景曦的眼睛有点红,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嗯,应该不是睡着了吧?毕竟是站着的。
摇摇脑袋,不可能不可能,厉景曦这个榆木疙瘩,这种“大事”面前怎么可能含糊,估计被这场祭祀感动到的人正是他自己。
回去的时候只有一辆马车。
厉景曦前脚上车,后脚,沈意想跟着爬上去,只是坐在马车前面跟车夫坐在一块而已,但屁股还没有坐稳,就被厉景曦一脚给踹了下去。
“谁允许你上来的?”
“你......我......”沈意指着自己的鼻子,“那我怎么回去?”
“你还知道回去?”厉景曦鼻子里哼了一声,“怎么出来的就怎么回去,晚上我若是被饿着了,你知道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