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男人了?
“啧啧,这些人真是毒辣,下手这么狠……”
“就是,抢了银两不算,还把人打成这样,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
“也怪这小子倒霉,碰见这些丧尽天良的瘟神,就算丢了命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嘘!小点声音。叫人听见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啦!”
……
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嘈杂声音令沈意心烦意乱。
想要仔细分辨,却又听不清内容。
她喃喃一声,意识慢慢清醒。
……
身体的感觉十分怪异,像是被车辆碾过一般浑身酸痛,她尝试了好几次,终于勉强能动动手指。
熟悉的记忆渐渐浮上心头。
麻蛋,她不是在游泳池里练习蛙泳吗?
怎么会浑身疼痛趴在地上,难道是溺水被人救了?
沈意总算费力的睁开眼睛……
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头顶,令她忍不住一阵眼花。
对准视线焦点,终于看清自己周围。
并不是在游泳馆里,而是在一条街?道?上?
见她醒转,原本伸长脖子围观的人们纷纷见鬼似的避开。
沈意有些片刻失神,视线范围内的人都是穿着古装。
这是哪里?影视城?
沈意纳闷的把手伸进口袋,准备掏出手机。
没有口袋,更没有手机。
沈意低下头,面色白了。
她的衣服,她的身体,她的——她的手!
怎么看起来像是男人?
沈意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有些茫然的左右环顾一圈。
正在这时,脑中刺痛。纷乱陌生的记忆接踵而来——
阅读完记忆的沈意瞠目结舌。
抬起胳膊,上下打量自己身上烟灰色脏兮兮的云锦长袍——
这身子很熟悉,是属于刚从宁州搬来此地的沈家少爷沈意。
转动眼珠再次看着周遭——
这条街道看起来陌生,是因为沈意还没来得及置办房屋安住下来。
至于她为何浑身疼痛——
坐在马车上硬是被一帮混蛋拽到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然后又被狠狠揍了一顿,能不疼吗?
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现在是沈少爷……
她怎么会变成一个男人!
沈意尖叫起来。
声音之凄惨令周围商铺的老板同情的摇摇头。
夭寿噢,那帮混蛋平日里就爱打家劫舍,欺行霸市。偏偏还是个土皇帝,在这海州城能一手遮天。
只可怜这傻小子大概刚从从外地过来,不明白行情。带了如此多的钱财还大摇大摆不知道低调,生怕那帮人不知道来了只肥羊。
现下好了,被那帮混蛋搜刮的怕是连半个子儿都不剩下,换做是谁也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沈意跌跌撞撞向贩卖胭脂水粉的摊贩走去,不由分说拿了铜镜举在眼前。
小麦色肌肤,眼眸灵动明亮,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漂亮的嘴唇,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颜色。
不是她的脸!
手一抖,镜子掉了下去。
一个时辰过去……
两个时辰过去……
沈意还傻傻呆在原地,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街道上人来人往,然而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如此失魂落魄,没有一个人敢上来问问发生了何事。
终于,沈意晕晕乎乎的转了方向,走到了一个偏僻角落。低下头,迟疑了片刻,坚决伸了手往裤裆里探去。
不是她变.态,也不是她不相信原主的身份。是她总要垂死挣扎一下,好叫自己彻底死心。
沈意手指紧张的颤动,狠狠心用力一握。
片刻后,她灵动的星眸里都是惊慌失措。
裤裆里居然空无一物!
不对吧?她的“那话儿”呢?
一个男人,若没有“那话儿”还能称之为男人吗?
沈意面如死灰。
完了!肯定是她穿越时出现了纰漏。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穿到了男人身上,却没有了“那话儿”。
等等,视线狐疑的看向自己平坦的身体。
确定是平的不能再平。她把魔爪伸向自己。胸肌坚硬,全然没有女人的柔软。
是这俱身躯年岁尚小,还未发育?抱着最后一丝期望,沈意用力锤击自己的前面。
青春期时候,即使还未发育,女孩的的特征也是最明显的存在,受到外力会疼痛。
然而除了皮肉被掐痛的感觉以外,那种发育期疼痛感一点也没有。
这不科学!
除非,只剩下一个可能:她真的穿越成了一个男人!
虽然抗拒自己变成男人,但老天也不能用这般简单粗暴的方法满足她的遂愿。
难道,只要不给“那话儿”,她就不是男人了吗!
沈意见过各种各样狗血的穿越。穿越到唐朝,明朝,清朝;穿越成农女,丑女,庶女……
但是她发誓从来没见过这样无耻的穿越!
做男人也好,做女人也罢。像她这样不男不女的,算什么?!
沈意默默朝狗老天竖起了鄙视的中指。
凸!
肚子好饿!
整整一天粒米未进,沈意看着街边热气腾腾的白胖包子,口水直流。
卖包子的老板警惕的看着脏兮兮的沈意,生怕他上手来抢。“快走快走!没钱不要挡着我做生意!”
沈意面皮一热,泱泱走开。
该死的混蛋,居然把她身上的银票全部抢光,连半个铜板都不留下,是打算生生饿死她吗?
悲从中来,她浑浑噩噩的走在街道上。妈的,要是她有机会找到那帮混蛋,一定要报今日之仇!
耳后突然传来大声呵斥,“让开!”
沈意迟疑回头望去,眸光一缩,
麻蛋,那是什么?
第二章零人性冷血杀人狂魔
宽阔车厢内。
“王爷,好坏……嗯……”拉长的娇俏音调里带了蚀骨的声音,听起来令人脸红心跳。
一具细腻光滑的女性躯体半跪在地上,几缕薄纱堪堪遮不住美好的风景。她举了晶莹剔透的玉杯往半卧在榻上的男人口中送去。
男人长了细长的桃花眼,闪烁着轻佻光芒。
女人心神荡漾,面色艳丽,忍不住将自己身体贴了上去……
气氛浓稠如蜜。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
行驶的马车猛然停下,女人被强大的惯性甩了出去,狠狠撞在车壁上。
男人反应显然迅速许多。一只手擎住车窗,脚尖勾住底座,堪堪稳住身形,却也是吃了亏。哼一声,额头磕出淤青。
他冷冷转脸,眼底满是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