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跑掉豪炎寺跟风丸各自放开压制想暴冲的人的手,还没来得及复杂地对视一眼,在场所有人就都听到一声关节的声响,立马便将惊恐的视线转向发出令人感到不祥声音的人。
黑木银扭了一下脖子跟手指,清秀的脸蛋上没有黑气只有杀气腾腾的冷冽,清冷的声音缺乏抑扬顿挫:“圆堂,等下比赛不准阻止我。”她要干掉敢对她乱说话的浑帐。
圆堂呆呆地点头,然后有点怯意地低喃:“啊、抓狂了......”好恐怖喔.......
众人无比汗颜地望着自家整个爆杀气脑袋里现在八成灌满了宰掉宰掉之类字眼的同伴,为秋叶名户的球员们默哀一秒钟,阿弥陀佛........等等不对、是阿门!
至于之后的比数是10:0其实完全不需要意外,只能说暴走起来的人果然都很恐怖就是。不过后来传出雷门中的黑羽中场是个惹不得的修罗就不在意料之内了。
第012章挂断电话
打赢决赛后,接着就是与帝国的比赛,地区预赛的最后一战,去年明日之星的冠军,影山零治的队伍。
黑木银弓着膝盖单手托着脸颊坐在河堤边草地上,视线虽对着场中在练球的队友但却没有聚焦。帝国,对影山来说是用来赢球的道具,但对帝国的球员来说,影山说的话就是绝对.......
琥珀色的眼瞳微微闪烁,纤瘦的身影静静地歛下眸子。鬼道他们那些帝国的队员都不知道自家总帅到底做过些什么卑鄙的事,这点她一直都晓得,或许他们只是被利用,但该打败的还是得打败,毕竟这是能够让帝国的人醒悟最直接明了的方式,雷门最喜欢的不就是透过足球传达自己的意志吗?这次不过是一路下来的顺带罢了。
就算最后要用偏激的手段解决其实她也无所谓,反正就算被恨上,她也不差这一点,那些东西、她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要找出影山零治的犯罪证据其实靠她并不难,只是既然也有人在做她就没必要插手。想到这,黑木银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省得到时候被自家兄长发现自己有提供情报还是证据啥的给警方,他肯定一下子就可以猜出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前因后果,然后下一秒就按下遥控飞弹的按钮把帝国整个轰掉.........所以经过判断黑木银还是决定这场赛她在一边看就成,也就是踢她的球就好。
毕竟雷门现在的实力足以威胁到帝国,影山零治一定会使出什么手段陷害他们的,这些天,她必须小心防范。黑木银静静地望着在场上奔跑的队友,除了要留下证据外,更是为了要保护她的同伴。
“不练球吗?”一道声音从侧边传来,带了点低沉跟冷硬。黑木银抬起头,瞥了站在前方斜草皮上低头看着自己的人,没多说什么便利落地站起身。
经过豪炎寺的身边,感觉到对方的视线牢牢地定在身上,但是她不打算理会,然而下一秒,黑木银的手臂便被拽住。对方墨色的眼瞳直勾勾地注视着淡漠的清影,象是想要从她眼底搜寻出什么。“在想什么?”换了个问句,他开口再度询问。
摇摇头,玻璃似的琥珀色眸淡淡地看着豪炎寺修也,她轻轻地挣开对方的手,“只是认为很多事不如表面。”黑木银漠然地吐出这句话。人们总是说眼见为凭,但其实眼见的并不一定为真实。
人前人后会有不同的姿态、视觉上的错位及时机问题、意识上的转移焦点........这些全部都可以让眼见的虚幻成为真实,所以黑木银在听到人们说那句话时总是想笑。
真正能够为凭证的并非为肉眼也非其他感官或是机械设备,而是一般人类无法改变及影响的事物呈现出来的结果才是真实。就因为只有极少数人才有办法接触,所以能够更改的机会降低可信度便会增高,仅此而已。
她眼前就有活生生的例子不是吗?望着眼前的白发同伴,黑木银眸光微闪。他的妹妹.....豪炎寺夕香目前意识仍未清醒已一年的光阴都住在医院中。那场车祸前,车主的手机通讯录中留有一段语音信箱,内容是有关于询问是否准备好执行动作的话语,然后那车主虽然将简讯删掉,但她还是用尽方法把那封简讯给找回来了,内容是“已经看到目标物了”,而后,车祸发生。
那段语音并不能当作证据因为根本无法证明什么,双方间都很小心地避开了关键词。
“为什么这么说?”豪炎寺皱起眉头,他总觉得对方讲的这句话里头包含了太多言外之意。至于是什么言外之意,大概就需要向黑木询问了吧,虽然他觉得她常常都没回答到重点。
象是想要避开什么似的。
“........不为什么,只是人心过于难测。”撇开了头,黑木银象是想到什么般在清秀的脸蛋上漾起讽刺的微笑,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但仍然让一旁看的人猛地心惊。
那是一种用无法抹灭的哀恸组合起来的弧度,明明带着显眼的嘲讽但是那双琥珀色眸中绝望般的冷却更加地刺目。那是一种伤得太过严重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黑木。”他低唤。
黑木银没有去看豪炎寺脸上是怎样的表情,径自踏出脚步,“即便时间的冲刷不会让发生过的消失,但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她无法忘掉过往的一切、但是也不会特别去想,反正真的......都过去了。
更何况,她所谓的人心难测,其实还包括了在说她自己啊。黑木银将重心微微前倾动作流畅地滑下了草皮,走向球场,澄澈异常的眸静静地散出剔透的莹芒。瞒着他们的事情可多着的,她知道自己不会将许多事情透露给任何人知道,即便是她的兄长,这点看看她不让自家哥哥知道有关自己曾因为影山而差点丧命一事就该能理解了。
说起来她只是习惯独自背负,无论过了再多年恐怕都不会改。
墨色的眼瞳注视着底下纤瘦身影的眼神含着复杂。她可知道,她在说这话时整个人的感觉是多么地沧凉吗?说什么过去了,但恐怕过去的并不多吧。她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然后是在搞懂这个问题前,他觉得有必要先处理另外一人。淡然地转过身,豪炎寺修也的视线对上了夕阳色的眼眸,感觉双方间闪出的东西发出噼啪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