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纪世闲从后赶至,看见兄长中了此一冷箭,即令全阵撤军保帅:“保护大哥要紧,全军后退!”
众头领看着寨台上阿雨的英姿,不禁吓呆了。
炫炫见一箭得势,随即下令:“凶相刃,有劳你传我寨号令给鬼轮与雄虎,着他们不可远追敌军,以免本寨真空,去!”
“呃‥‥‥是!”凶相刃惊讶如此神乎其技的箭法,虽犹未定神过来,也不敢有违她们的着令了。
笑行云领一众兄弟走进矿洞之中,洞外看去也没怎特别,内里却活像一地下城般,地道纵横交错,钻探设备都以新式机械技术所建,令他们一行人眼界大开。
“此地岔路繁多,我们二人一组分头搜索;无论找着他们与否,以一火摺为时限,回来此地集合。”笑行云吩咐众人各自行动,自己则与乐焉岚望正中最宽广的一条矿路走去。
此时暗处立了三个人影,看着这群人窃窃私语:“于陌生之地分散行动,简直愚蠢至极;若然他真是计杀令兄之人,那么他定是被胜利冲晕头脑了。”
另一女子接着说:“军师莫要小觑了这小子,他攻我血狼寨时,计略战术也是绝不含糊的。”
“无论如何,现在才得他们二人,正是蒋然报兄仇的大好时机;你这就去走一趟,杀了他们后,点起放在里头的炸药引线,才好出来。”
三人中最高大魁梧的一个答道:“多谢军师成全,蒋然这就去办。”
笑行云越探得深,越觉洞内酷热无比,方察觉乐焉岚平素散发的幽寒之气,如今已是不复存在。
“为何我再感觉不到你的灵气了?”
乐焉岚便道出亚斗与手上綑星环的事来。
“原来是这样,那么无论如何,也不要把它脱下来。”笑行云说。
“可是倘若我们遇到敌人,我也要帮上一把。”
“你就不怕如亚斗所言,会成为他们的下个目标吗?”
“到时你不会保护我吗?”
“‥‥‥”笑行云沉默了,此话又勾起他对绮纹的思念来。
不经不觉,他们穿过了幽暗的矿路,来到一旷阔地段,四壁也燃起火炬,灯火通明;在他们面前,有一十多尺阔的地洞看似深不见底,一秤设计精良的升降台停留在侧,似用作搬运矿石的,但现在却放满了火药,不知所为何来。
他们立在地洞一旁,往下望去,只见悬吊着升降台的绳索在深渊里随风摆动,不时传来绳索拍打石壁的空洞声响,地洞之深,难以想象。
突然,二人也同时察觉到身后传来两股气息,转身一看,来者自暗道中出现,正是泰娜与蒋然。
“原来我们早就被人反过来跟踪了。”笑行云自知失算,不甘地说着。
“哈哈,现在才醒来,未免太晚了点;笑行云,别来无恙嘛。”泰娜意气风发地说。
笑行云没理会泰娜,只向提着巨鎚的蒋然道:“远看还道你是死去的蒋超,近看方觉有异,你到底是谁?”
“蒋超是我的大哥,我叫蒋然,是来讨命的!”说毕即提起巨鎚打在地上,顿时地动山摇,洞壁的碎石也给震落下来。
笑行云却说:“这般巧吗?我也是来讨命的!”
“笑行云呀笑行云,你连心爱的人也保护不周,还道要找我报仇?在我要杀绮纹之前,她给我的手下们逐个蹂躏,所发出的呻吟声是多么叫人难忘的,当时真想你也在场呢‥‥‥”泰娜带着挑衅的笑容说。
“你给我住口!”他怒视着泰娜,腰间的长剑已紧握在手,杀气一时无两。
“蒋然,报了仇,别忘记把炸药引爆才离开,我们于洞外等你。”泰娜说着即转身离去。
“泰娜,休想逃跑!”笑行云已被气得疯了,提着剑向她猛然冲去。
“小子,你的对手是我!”
蒋然单手挥鎚,于笑行云前一击着地,欲挡其去路;笑行云毫不理会他,跃过巨鎚就要追出去,却被蒋然的重拳从后一轰,正受在面颊之上,飞堕数尺之外。
乐焉岚看这里形势不妙,正欲脱下綑星环,却被笑行云厉声喝止。
他复又爬了起来,见泰娜早已走了,不忿地朝蒋然冲过去;二人交不到数合,高下明显已现,笑行云本就抵挡不住这巨鎚重击,渐被迫至升降台前,但见蒋然每发轰下,皆是惊天动地,矿洞和身后的升降台也将要塌下去似的,他知道再退后去,站在这不稳的台上必将九死一生,当下只得放手一搏,望能以他的敏捷与这巨鎚一较高低。
可是蒋然明显较他的大哥冷静得多,他故意卖了半个破绽,引笑行云至其身前,待他长剑一挥,蒋然即借势一个侧身,拂手又是提鎚袭来;笑行云冷不防敌人的攻势,眼看这一击避无可避了,巨鎚却被一度无形冰墙硬挡下去。
恶战中的二人同时望向乐焉岚,见她早已脱下手中的綑星环了。
“原来你也懂得使用魔法!”蒋然惊讶地说。
笑行云见她正准备再次施法,随手捡起一颗石子,朝她聚气的臂上猛力掷去。她当即中个正着,痛叫了一声,跌倒地上。
“阿岚,不要施法‥‥‥”笑行云话犹未吐尽,蒋然的鎚击已再临胸前;这回真的避不了,也挡不住,一击重轰五内,他即飞身撞进升降台中的金属围栏上,围栏也被撞得扭曲起来。
笑行云已是头昏目眩,口吐鲜血,蒋然还是不留半手,这一鎚全力打在升降台侧的绞盘上,束拴着它的绳缆立时飞脱而出,升降台随之急堕而下。
乐焉岚看见笑行云快将跌入深渊里去,也顾不及其他,尽使出全身法力,双手施放着势如洪涛的寒流,将急堕的升降台冰结堵塞于无底洞之中。
如斯凛冽寒风,已教蒋然惊叹不已,看这女孩似是虚耗过度,跪在地上,现在不去了结她,更待何时,便提着巨鎚向她走去。笑行云稍为清醒过来,方觉自身半悬于洞中,见乐焉岚无力的跪着,巨鎚正要取她头颅轰下,他随手拾起脱了轨的绳索,綑作一圈,从十数尺深的升降台处,掷向蒋然去,刚好就套在他的颈项上,用力往下一抽,蒋然冷不防被人从后索住,即失去重心,跌了下去。
二人都再站起来,已各手执绳索一端;他们都知道,没有这绳索,他们是离不开这快将堕下的升降台的。
“以你现在的伤势,还有打败我的可能吗?”蒋然对笑行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