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师狄马拿士。现在看来,他确实最有嫌疑,你打算怎样办呢?”
“凶手行事不留半点痕迹,当下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肯定与他有关。我想先去试探他一下,但又没有什么藉词可去见他。如果以学生身份拜会国师,礼数繁琐,诸多限制,怕套不到消息之余反而打草惊蛇,那就坏事了。”
“这灵儿你可找对了人,近日为兄常与国师对奕,下回只要我们一同前去,你就不用受着师生礼数的约束了。”
“果然是好主意!事不宜迟,今夜就去,有没有问题?”
郭子文又露出一贯爱理不理的态度说:“哈哈,还是那般精力充沛。你想去也要看人家是否空闲,碰碰运气吧。”
当天晚上
狄马拿士在国师府中的大厅内左右踱步、坐立不安。想着月多前,半月介一失,他这最后一枚王牌也就没了,还好圣殿那个叫绮纹的小妮子一直下落不明,他也无须烦恼该如何对付那群保护着她的武林高手。
怎料这天炎帝柯又感觉到绮兰山谷附近有人使用魔法力量,知道此人一定就是绮纹,着他匆匆解决了这小妮子,不能再有半点失误。这下可真难倒他了,连魔刀女妖也不能把这群人斩尽杀绝,就算给他知道这小妮子身在何方,又叫他如何出手?
他想着想着,家中管事突来通报:“主人,郭大学士前来拜访,灵郡主也随后跟来呢。”
“是吗?我也许久没见小灵儿了,快请快请。”狄马拿士这才想着,失去半月介也不是坏事,起码灵儿一日找不到魔刀,就一日不会为其所害。
“学生拜见老师”沐灵恭敬地说。
“郡主,好久不见了。你不是去了襄北找寻半月介的下落吗,进展如何呢?”
“还好,多谢老师关心。今天回来看看这儿的进度,知道子文兄常与老师对弈,就攘着要他带灵儿来,和老师叙一叙旧。”
“哈哈,想来也要多谢灵儿的介绍,为师才有幸遇着子文这般有份量的棋弈高手。”
“在下亦有同感,时刻也想好好答谢郡主的。”郭子文说。
“两位太客气了,实在令灵儿有点尴尬呢。”
三位闲话家常,也着不及半点沐灵此行之目的来。晚膳过后,狄马拿士就和郭子文下着棋了。数局已过,沐灵闲极无聊,突然问道:“老师有否听过半月介真命宿主的传说呢?”
“为师对这些传说也没深入研究,曾听说圣贤法恩把女妖莉莉思封于半月介之中,还对女妖下了预言,说千多年后女妖必会服从于她的真命宿主之下,其他妄想控制女妖的人,必为半月介所害。”
“也不尽是传说,事实上自古以来,凡拥有半月介的人都会死于魔刀之下。”郭子文随口说着。
“那不是太奇怪了吗?还有人不要命的去偷这魔刀‥‥‥呃!莫非那人就是魔刀的真命宿主?”沐灵故作惊醒地对郭子文说。
“是了,一定不会有错。要不然,我们为何一直找不到有人死于魔刀之下。”郭子文附和着。
“那我们更加要尽快将半月介取回,万一此人以魔刀为恶,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此时郭子文借故把话题扯到圣殿之上:“是了,现在说来才想到,圣殿一案发生不久,又接二连三出现魔刀失窃之事。我想,两者是否可能有所关连?倘若真命宿主带着半月介去追杀圣殿的生还者‥‥‥”
沐灵当然借势一唱一和:“唏!子文兄不要危言耸听,要杀人也不一定用到半月介。圣殿一事有够烦了,还东拉西扯到其他事情上,只会令案件更加复杂化。”
狄马拿士听到郭子文的话,立时定住了神,心想:他的确一语中的,若然给他们往这里一探,着实不妙。不可再装作沉默了,一定要找个法子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好令他们不会管着圣殿的事来。
他想了想便来道:“郭兄所说不无道理,其实为师与洪将军早已察觉到,这两宗案件或有关连;只是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迹象支持我们的假设,为免事情复杂化,我们当然不想公开这些假设‥‥‥”
“哦,原来老师早已想到了,那我们往后还可多多交换情报呢,是吗?”沐灵又怎会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哈哈‥‥‥当然,当然,有什么魔刀的消息,自当悉数相告。”
郭子文看看国师的神色似乎有异,就知问对路了。当下想到,既然两宗案件都有可能是宫内人所为,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人来?即又在探问着:“假若窃贼当真持刀害人的话,那就麻烦了,这千年女妖的力量绝不是盖的。不知各位可否想过什么方法来应付呢?”
“我所担心的正是此事,可惜对付这等强人又非我所长,要紧关头帮不了洪将军的话,实在惭愧。”狄马拿士说。
“虽然手脚帮不上忙,但我们这等人当以智中取、不与力中求。”沐灵说。
“此话怎说?”狄马拿士似乎对她的话十分感兴趣。
“唔‥‥‥打个譬喻,要杀一个人,当要挑他毫无防范的时候下手,或是用毒、或是暗算,目标再强,也避无可避。”
“何时会是一个人最毫无防范的呢?”
“当一个人睡觉时、专心致志时、或是面对亲人朋友时‥‥‥”
狄马拿士当被沐灵的话一言惊醒过来,整天思虑着的难题,原来这般容易解决,为何他就是想不出来;虽想谢过沐灵,当然说不出口。郭子文看了国师这个神情,心想这晚也获益不浅,就草草下完此局,托睡意与沐灵离开了。
归途上,月光洒在路上,沐灵看着满天繁星,得意洋洋地说着:“这下好了,今后可以名正言顺地试探他们的情报,不用怕会打草惊蛇。”
郭子文却只一直望着前路:“灵儿你有否想过,这两宗案件皆是同一人所为?”
“当然有,但也未必定是同一人所为。局限了自己的思路不是好事,所以我会先假定它们是两宗不同的案件。”
“原来如此。”
“方才为何子文兄会问起应付女妖的方法来?”
“你有否留意国师的神色似乎有异‥‥‥”
“是的,他好像对如何进行暗杀颇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