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其实为师不应瞒你的,我和阿彤‥‥‥”
“阿岚早就把师父和彤姑姑的事给徒儿说了。”
“‥‥‥是吗?她临死前还问为师是否有恨,但为师没有答她‥‥‥为师不知怎去面对自己。”明显,李尧还对此事耿耿于怀。
笑行云想了想,就着师父看一看湖心居前的石碑,说:“师父,石碑上写着什么呢?”
“维河于此绝,有什么特别吗?”
“徒儿初次来到这里时就知,湖心居实指湖的内心。彤姑姑要在维末湖隐居,还在湖的内心写上维河于此绝这五个字,就是为了给师父你看的‥‥‥”
李尧想不透他的这番话,亦没心情去想;他只想起她的最后一句话,自说自话起来:“阿彤,对不起‥‥‥你想我每晚也梦见你,如愿以偿了;但你会不会每晚也梦见我呢‥‥‥”说毕就把红剑重重的掷向湖中心,剑慢慢的沉下去,沉向深不见底的湖心去‥‥‥
亚斗看着半月介消失于深不见底的山谷中,心头的大石也放下来;当下告别了狄辉,孤身一人离开了。狄辉亦感奇怪,他不是说自己不懂武功,在森林里只身行动是很危险的吗,为何现在又要坚持离开?算了,他不想说也不好相逼,还是早日前往湖心居看师父要紧。
而湖心居的这些时日,也被死寂的气氛笼罩着。以李尧的性子,再伤心也不想活在回忆之中,何况他实在不知如何面对绮纹与乐焉岚,故独自一人离开了湖心居,继续其四处浪荡的日子,把她们这担子留给笑行云,就悄悄地消失了。
笑行云亦觉得闷在这里也不是法子,硬带着她们二人,与他去采龙骥草,免得令乐焉岚继续触景伤情。
而易常天看看伤势已无大碍,就留了片字给他的徒儿,也离开了这闷地方。
沐灵这天来到千尺树海南下的襄北城中,奉命侦办半月介失窃一案。虽然是她首次出差办事,但随行的却只有侍女越盈一人。下榻了当地驿馆后,只见她到房间的窗子望下大街,目不转睛地看着站在驿馆正门前的一个人。此人一身相士打扮,身材异常高大魁梧,手上提着一面幡子,写着“八斗神相”四个大字,一看此人,正是亚斗。
“方才进来时,他一直看着我不放。”沐灵对越盈说。
“郡主觉得他有可疑吗?”
“十分可疑。”
“要不要侍婢先去把他拿下?”
“我有很多仇家吗?和你打赌,他是来帮我的,好吗?”
“每次打赌都是侍婢输的,输了又要侍婢背什么书、谂什么经。郡主又不是不知侍婢最怕读书,这就放过侍婢吧。”
“你又不是不知,要你读书也是为你好,就不要推辞吧。”
“但是,郡主‥‥‥”
“不用说了,你又不是输定的,就这样决定!你替我去请他上来,给我评评相也是好事。”沐灵满心自信地笑着。
越盈这就下去,请了那位相士回来,奉茶赐座,甚是周到。
“八斗神相吗?看掌还是看相?”沐灵问。
“掌脸气脉、占卦卜算、天时地运、星象命理,无一不精。”
“这岂非神人也!真要看看相士是否人如其名,才高八斗。知我姓什名谁嘛?”
“刚成新贵,玄武殿大将军沐长风独女沐灵,灵郡主是也。”
“新贵实不敢当,知我在此所为何事?”
“寻物,一件非本道不能寻获之物。”
“你知道我要找的东西在哪里?”
第008章沟通
“只要灵郡主可给本道一点情报,半月介的下落即双手奉上。”
沐灵当下一个突然,此人确是有备而来的,就问:“什么情报?”
“灵郡主可知大约半个月前,圣殿一事中幸存的其中二人,已经遇害了吗?”
“你说什么!”沐灵还道她来此暗办圣殿一案,为何这般重要的事她竟毫不知情?莫非‥‥‥
“为何洪将军迟迟不发兵救援?是他本人不想,还是有人从中作梗?”
沐灵心想此人绝不简单,却又不甘被他牵着走,便说:“要发兵也不是说那般容易,你只是想知道是谁从中作梗吗?探一探不是难事,但本郡主从不与人公平交易的。”
“那郡主是想拿下小人严刑逼供?”
“中了一半。本郡主喜爱与人家打赌,谁输了就无条件将情报双手奉上。”
亚斗心想,要逼人打赌不正是条件吗?人就总是喜欢转弯抹角;苦的是,似乎与计划有些微出入,当下唯有见步行步了:“打赌什么?无任欢迎。”
“唔‥‥‥就打赌本郡主可在三天之内,把你抓起来严刑逼供,如何?”
“又是三天?”
“你似乎知道本郡主不少事情呢。”
“沐灵三天夺军令,不单于洛城传颂一时,在这边疆地方也是街知巷闻的。”
“是吗‥‥‥那就千万不要小觑本郡主了。”
“当然,当然。本道也要告辞了。”亚斗说着就离开了驿馆。
“忙了要他为我看看掌相呢‥‥‥”沐灵说起这句来时,似是若有所思。
“是不是和上次一样,等到最后一天才行动?”越盈问。
“刚刚相反,立刻派人去跟踪他,午夜前要把他抓到大牢,不得有误。”
“领命!郡主,此人比郭子文还厉害吗?”
“哈哈,平日要你读多些书,你就是不照办。同一招用两次有效吗?”沐灵又是满有斗志的说:“不过他们二人的眼神看来都是一样‥‥‥算了,速速去办。”
“是!”越盈这就走了出去。
当下绘了简图数张,粗粗描述了相士的形貌,就吩咐当地官兵守着四面城门,还派人埋伏于他下榻的客店。入黑时分,灯火甫明,即封了客店将其缉捕。说也奇怪,只见他不慌不忙坐下等着,见官兵来了就乖乖随他们前赴狱中。
在狱中牢前,越盈使了人去知会郡主,就对坐在牢里的亚斗问话:“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从何处来?为何知道半月介所在何方?”
“与本道打赌的是郡主,本道有必要回你的话么?”
“你忘了这里是大牢吗?不单是我,所有狱吏都有权问你的话。”
“你错了,按当朝律法,只有受命官员在场,方可套证人口供、方可对犯人用刑,你并无官衔在身,还请自重。”
“你‥‥‥”越盈当场哑口无言。
“好了,郡主可以问你的话吧。”沐灵刚到即道。
“未可,郡主不是说三天之内抓到本道吗?”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