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人又为何要害自己的孩子?
这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的。若是这件事放在前面几朝,想也不用想,便知道必定是后宫的那些女人使的手段。毕竟人一得宠,必定会招来许多的妒忌,前几朝后妃又众多,自然会招来不少怨憎,所以前几朝中毒或是被陷害的事屡屡发生。
但放眼现在的后宫,自从凌净恒宣布不纳后妃开始,这宫里除了她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女人,再加上他与那女官尚未谋面,怎么想也不可能招来怨恨,对方又为何要给自己的孩子投毒呢?
这一点是最难解的。
这样想着,她不由得觉得有些身心俱疲,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把心思放在如何辅佐皇帝和稳定朝政身上,竟然忽略了宫里的这些弯弯绕绕,险些就被贼人得逞。
看着已经睡沉的两个小家伙,凤清韵一边轻抚着他们的脑袋,不由得闭了闭眼睛。
“从即刻开始,找几个信得过的人盯着那个女官,然后把他每天见什么人做什么事报给我。这一次,我定要抓她个人赃并获,然后好好问一问她,究竟为何要害我儿!”她厉声道。
“是!”大宫女领命去办。
“娘娘,抓凶手的确是要紧的事,但是眼下最迫在眉睫的,还是要给两个皇子解毒啊!”苏察颇有些担忧的说。
凤清韵叹了口气,又抬起头来看着她:“你可知这是什么毒?我也好赶紧派太医院的人加紧研制解药。”
苏察摇摇头:“这种毒我曾在漠北见过,是一种无色无味,几乎不会令人察觉的毒,并且毒性显露非常慢,若是到了被人察觉的地步,中毒者就已经非常严重了。”
“什么?”凤清韵闻言一惊,随后整个人都发起抖来:“我儿……”
见状,苏察连忙起身安慰:“不过娘娘不必忧心,两个皇子虽然中毒已久,但应该中毒不深,若非我曾见过这种毒药,其实也是看不出来的,况且两个皇子所表露的症状也非常轻微,所以眼下及时救治,还是不难的。”
说完,她未等对方反应,便径直令人将自己随身带着银针拿来。
“这种毒我曾为人解过,不算太难,但一般要持续治疗三天,所以娘娘也不要心急,臣一定会将两个皇子治好的。”
凤清韵含泪点头,在一旁看着凤清韵为两个孩子施针,后又开出一张药方。凤清韵也没有犹豫,立即便命人按照这药方去御药房抓药,给两个孩子服下。
之后的两天,苏察每天都按时进宫给两个小皇子治疗,果然,两个皇子的脸色都变得好了许多,也活泼了起来。
苏察收了针,也是松了口气:“娘娘,两个皇子身上的毒已经去的差不多了,只需明天再持续治疗一天,就可完全痊愈了,娘娘也不必忧心了。”
这话让原本在一旁提心吊胆的凤清韵瞬间感觉仿佛肩上的包袱顿时卸了下来,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露出了两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她握着对方的手:“真是太感谢你了苏察妹妹,多亏了你,我这两个皇儿今日才能幸免于难。”
还未等苏察回答,只见那大宫女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连行礼也没顾得上,开口便道:“娘娘,那女子方才鬼鬼祟祟见了个人,随后手里握着一包东西往御膳房的方向去了。”
凤清韵闻言脸色一冷,起身便循着那大宫女的指引过去,几人抵达御膳房门外游廊的拐角处,透过石窗看里面的动静。
只见那女子看了看四下无人注意之时,立即从手里掏出一只小纸包,掀开膳食的盖子便一股脑的倾倒进去,随即搅拌了片刻,将纸包重新塞进了袖子里,又若无其事地端了出来。
她手里端着的那些器具凤清韵自然是认识的,之前为防两个孩子碗勺混用,她特意吩咐了底下打造了一套独一无二的饮食餐具,那女子现在手里端着的,应该正是两个孩子的饭食。
凤清韵握紧了拳头,暗自咬牙,一声令下,身边早已准备好的众人便冲了出去,几瞬之间便将的女子控制住,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原来是皇后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奴婢可并无过错。”那女子伏在地上,却尽力的扬起头,看着她,脸上还带着有些扭曲的笑。
“并无过错?”凤清韵怒极反笑,伸手掀开了饮食的盖子,苏察上前,将之前早已准备好鉴别毒药的药末撒入,那毒药瞬间凝结成黑块,伏在汤汁表面上,看上去十分骇人。
那女子明显一愣,却依旧嘴硬:“我不知娘娘此举是何意?随便撒入一点药,这是想陷害奴婢吗?”
“随便撒入?”苏察冷冷一笑:“这药可是用来鉴别毒药的,即便是拿到太医院首府眼前,他也不能说什么。你这小宫女伶牙俐齿的,倒真敢说这是毒药。”
“来人,把他袖子里藏着的那药包给我找出来!”不容分说,凤清韵下令道。
左右侍卫听命,立即上前翻找,那女子顿时一阵惊慌,身体剧烈扭动躲避着,却始终还是抵不过众人的力量,最终将的药包找了出来。
凤清韵手指捻着药包,冷哼一声:“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随即她下令:“把这女子连同这些证据一并拿着,咱们去陛下面前理论理论。另外,去请他医院的张太医过来。”她转头看着那女子:“我看在太医面前,你还怎么狡辩!”
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凌净恒宫门外,得到传召以后,将这女子一并押入了殿内。
“这是怎么回事?”凌净恒皱着眉头问。
凤清韵神色一动,脑海里全是这些天的担忧,两行泪便流了下来。
凌净恒见她这样,也是心头一紧,随即在追问下,他才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听完苏察和凤清韵的叙述过后,又命匆匆赶来的刘太医检查了那食物和那要包上的药粉以后,基本可以确定,这女子就是在投毒。
“啪”的一声,凌净恒猛的一掷,一个上好的青瓷茶盏就这么四分五裂:“大胆女子,竟敢在皇子的膳食当中投毒,说,究竟是何人指使你这样做!”
那女子此时也早没有了方才的气焰,难道是被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脸色煞白,听到问话之后更是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凌净恒咬牙切齿,也没了耐心,随即便挥手下令命人将此人拖入大牢严加审讯。
在女子的哀嚎声中,侍卫将其拖入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