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您只是现在整个江北县城已经被我们控制住。”
凌净桓吩咐长宁王现将主要的犯事人员找出来。此次倒是收获不小,将参与这一次勾结挪用了朝廷分拨下来的赈灾物品又有企图刺杀凌净桓的人全部抓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回京
安排完眼前这一切以后,凌净恒才算是稍稍放下心来。
他之前虽然早有预料那些匪徒会暗中埋伏攻击,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的动手。
不过事情也不算太糟,至少现在眼前的所有情况都已经被控制住,他也可以安心了。
想到这里,他立马吩咐人准备了笔墨纸砚,提笔写了封信,向还在宫里的凤清韵报了个平安。
在这整个过程中,长宁王一直在旁看着,原本还对他的怠慢有些微词,但当他看清楚对方这封信是写给自家女儿的时候,心底的那丝不满瞬间便无影无踪。
尤其是当他看着凌净恒经历了如此惊险的事,最后却对这些事丝毫不提,只是简单的报了个平安以后,甚至不由得赞许的点了点头。
“长宁王?”
凌净恒的声音传来,将凤霆的思绪猛然拉了回来。
他拱手,恭敬道:“陛下恕罪,刚刚臣在想该如何处置那些人,所以一时之间有些走神,还望陛下恕罪。”
凌净恒摆了摆手,似乎并不想计较。他一手背在身后,朝前走了两步,站在窗前,背对着他,沉声问道:“这次你的确行动及时,只是不知你可曾查探过这些匪徒的来历?”
听到这话,长宁王的神色也顿时肃穆起来,微皱着眉头,答道:“回陛下,正如您之前猜想,这些匪徒的确暗中与官府勾结,因害怕事情败露,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想着斩草除根。”
果然如此。
他转过身去,眉眼间带着一丝狠戾:“传我命令下去,这件事所有涉事官员,不论品级大小,只要罪名落实,一律关押待斩!”
互相勾结,贪赃枉法,还想瞒天过海……这种人是他绝不能忍的。
闻言,长宁王一拱手,领命便去查了。
房门被缓缓关上,发出喀哒一声轻响。凌净恒就这样站在窗前,继续看着这院里的满园春色,瞧着那鸟雀在树枝间跳跃,许多天来未得舒展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这件事,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只是他回想整件事情,尚且觉得犹在梦中。没想到他登基这么多年,革除弊病,推行新政,一直在朝勤恳,自以为在自己治下是个清明盛世,却没想到还有如此暗潮涌动。
看来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想到这里,他猛地睁开眼睛,几步迈到门前,伸手推开门,两侧侍卫连忙行礼。
“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启程回宫。”凌净恒吩咐道。
“陛下,您是说现在?”
之前他与长宁王在此休养一天再启程,为的就是怕路途奔波,他的身体会吃不消。
然而现在事情才刚刚解决,他便说要启程回宫,就连侍卫也觉得有些仓促。
“有何不妥吗?”凌净恒冷声问道。
侍卫顿时打了个寒颤,连连摇头:“不不不……小的不敢,还请陛下稍等片刻,小的马上去准备。”
傍晚,一切准备就绪。
凌净恒一身平常衣服走到门前,迈上那辆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狭窄马车,车子缓缓出发。
由于他此次出行并未宣告天下,秘密的来,自然也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去。
只是他没想到,这普通马车竟然如此颠簸,并且比起之前的马车来要狭窄许多,坐在里面委实有些难受。
但眼下也并无他法,他也只好如此忍着。
马车不知行进了多久,凌净恒只知道,自己是傍晚出发,可当他抵达大内,早已经皓月当空,就连个宫门口守夜的侍卫丫鬟都开始打起了盹。
他本不想吵到其他人,然而在经过寝宫门口的时候,却不慎踩到几片枯叶,顿时发出咯吱响声,在这样静寂的夜里,这声音显得如此响亮。
总管太监原本靠着柱子歪歪斜斜的轻睡着,听到这声音顿时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凌净恒也是被这反应吓了一跳,看来眼下躲是躲不开的,只好见机行事。
总管太监安陆海揉了揉自己有些模糊的眼睛,只觉眼前有一身影站着,便立即大吼:“你是谁?竟敢夜闯陛下寝宫。”
“我是谁?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凌净恒冷冷说道。
听到这声音,安陆海显然又是一愣,随即踉踉跄跄地朝前迈了几步,借助头顶明明灭灭的灯光,这才看清楚眼前人的脸。
安陆海顿时惊慌失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认错:“陛下恕罪,老奴实在是年纪大了,眼神有些不好使,这才没认出您。”
凌净恒揉了揉眉心,他之前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原本就有些心力交瘁,再加上这一路颠簸,现在实在没有力气计较其他事情。
他只好摆了摆手:“无妨,伺候我就寝吧。”
“是,是。”安陆海一听这话,立即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连忙上前扶住他,向寝宫走去。
一边走着,他眼神恰巧望见凌净恒这一身装扮,不由得有些好奇。
“陛下,这大晚上的,您这是出去遛弯了?”
听到这话,凌净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先是顿了顿,随即联想到自己如今这身装束,又想到之前自己对外宣称卧榻休养,这才明白过来对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看来他这行踪掩藏的还算是不错,至少没有走漏风声。
他点头:“嗯,朕心里有些烦闷,就出去走了走。”
之后安陆海也没有多问,伺候着凌净恒重新沐浴更衣。
折腾了大半夜,几乎快到黎明之时,凌净恒才算正经躺在了床上。
可他这才刚一合眼,脑袋里面顿时冒出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忧从心生,他猛然翻身坐起,掀开帘子,问在床边侍候的太监:“皇后娘娘今日情况如何?”
那小太监也是刚刚换好了姿势准备休息片刻,听见这声音连忙凑到床前,毕恭毕敬的回答:“听闻皇后娘娘今日一整日都在寝宫休养,傍晚还召见了一次太医,只是那太医说娘娘最近有些忧思过度,所以导致胎气有些不稳,还劝娘娘要多加修养。”
“忧思过度?”听到这话,他一双眉头不由得一蹙。
难道说,是因为担心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