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杀:“嗯!加油!”他微笑挥手告别,留恋的望着星星跑入校门的身影。
但突然间,星星又回头:“对了!你今天不用来接我回去了,开隆要送我回家。”
蜜雪儿说今晚是她生日,要做蛋糕请他跟开隆吃,还指定要开隆送他回家了。
坏杀:“喔…”他眼里,不自觉的带着失落。
少了接星星回家的那段时光,那就代表着,今天幸福的时光到现在已经结束了。
星星自然没有察觉,他快步的跑入学校,因为他今天一定要比汪汪先坐在开隆的椅子上不可。
而坏杀则一直注视星星,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自己眼前。
随后挑了一棵树,一口气爬到树梢最顶上的尖处。
坏杀便在那里等着,等下课的时候,便有可能在那里看到下课后跑出来玩的星星跟他的好朋友开隆,以及开隆养的那只狗汪汪。
坏杀知道的很仔细,因为星星几乎都说过了,甚至连前几天,开隆袭击惠那的事情,星星也有告诉过他。
自从星星去军校读书以来,坏杀的生活,便一直都是这么过。
这跟他向来所向往的,自由自在悠游在大自然中的生活简直大相迳庭,甚至连他也厌恶着这样的生活…但他却不想改变。
或说,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改变了。
他自己的身上实在是藏着太多的谜题,却怎么想也没有解答。
坏杀曾经好几次都试着回想起过去,但想起来的却通通都只是几个令他记忆深刻的画面,没有通盘且连贯的记忆。
例如说,想起他以前住在奉献森林,与小妹在瀑布下第一次接吻。或是当小妹披上婚纱,他牵着小妹的手,步上礼堂接受族长的祝福,还有小妹病重时的憔悴模样…
至于其他,如小妹到底是谁?甚至自己又是谁?他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还有星星!
他努力的逼着自己想从过去的记忆中找出一个方法,让星星与死灵的契约失效,但却没有任何方法是可行的。
坏杀每天光想着这些事情,便郁闷的什么都不想做,还谈什么改变呢?
被这些担子压着的他哪有可能跟其他精灵一样,每日嬉戏于花草丛林之中,或是唱歌跳舞度过每一天都悠闲的时光?
坏杀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继续思考他那几个无解的大问题。
“叩叩…”一阵敲击声从树下传来。
坏杀往下张望,只看到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婆婆,满脸深刻的皱纹,有如树皮一般的粗糙皮肤,看来年纪大概近百了,她用她粗圆的柺杖头敲着这棵树的树干。
坏杀不以为意,心想这老人家应该只是一时好玩,便继续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叩叩…”声音一直没有间断,不知为何,坏杀竟然觉得自己心烦意乱了起来。
随后,他再也忍受不了,偷偷的爬下树,从树的另一边溜走,再爬到隔壁的那一棵树上去。
但没想到,那个老婆婆就象是刻意在跟他作对似的,同样也到了同一棵树下,继续敲击着树干。
坏杀本以为是个巧合,毕竟他自信以他的身手,加上那老婆婆看起来相当老迈,应该是不可能被她看见才是,但却想不到就算他换树换了第三次-他刻意跑了十几公尺远,还挑了隔壁街的树,那老婆婆还是可以立刻察觉,慢慢的…吃力的走到坏杀所在的树下,用她的柺杖敲击着树干。
坏杀终于受不了,他跑了下来,直接站在那老婆婆面前。
那老婆婆脸上满是皱纹,带着一个膨起的红色蘑菇帽,但紧闭的双眼(应该是个盲人)睫毛却相当长,整体看来十分诡异。
没想到坏杀还没开口,那老婆婆正在敲着树干的柺杖,突然停了下来。
老婆婆:“桑杨沙…哈…”她的声音沙哑到令人感觉非常不愉快。
“桑杨沙?她在叫谁?”坏杀不解。
老婆婆缓缓的移动她的身子,一步一步的。
坏杀可以确定她是真的看不见,因为她的步伐并不正,有时候偏左,有时候偏右,但竟然还是走到自己面前来。
老婆婆:“桑杨沙,你不认得我了啊?”
坏杀:“你认错人了。”他转身便想走开。
老婆婆:“哈哈!你确定我认错人了?还是,你确定你现在的身分是正确的?”
坏杀不由的停下脚步:“你是谁?!”
老婆婆:“现在告诉你也没用,因为你什么都不记得。过来吧!”她举起干黄枯槁的手招了几下。
坏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近,因为那老婆婆虽然看来手无缚鸡之力,身上却带着令坏杀感到不安的气息。
而这份不安,竟是似曾相似的!
老婆婆:“你如果想要认得我,认得你自己,那你就必须要过来!桑杨沙!”
她唸着“桑扬沙”这三个字时,语调一轻后扬随即重顿,声音又相当沙哑…坏杀知道他是熟悉这几个音节所凑成的名字的。
只是,他实在是想不起来,这个名字真的是他自己的吗?
看着逐渐向他缓慢走近的老婆婆,坏杀竟然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精灵本能性的直觉告诉他该逃跑,正当他决定转身逃逸时,老婆婆比他早了一步,挥动柺杖向他打去。
坏杀赶紧侧身闪过,但却闪不过在那瞬间袭来-柺杖头部浓郁的木质香气。
“不妙!”他纵身想跳上树,却已经来不及,双膝一软,跪了下来,随后侧身倒地。
这便是捕捉精灵最好的利器-暗灵沉木。
坏杀这时全身无力,勉强从地上撑起身子,那老婆婆却缓缓的举起她的柺杖头,再补敲了坏杀的头部一下。
坏杀完全软倒在地,动弹不得,甚至连眼皮也沉重的张不开了。
但他的意识却是清楚的,五官意志也都还在。
老婆婆可怕的大笑,身体不停颤抖,好不容易停下来,才说:“桑杨沙,我说你啊!一点进步也没有。难怪…难怪…哈哈哈哈哈!”
那老婆婆从柺杖中捏出一根白色长针,轻轻的摸索着坏杀的身体,摸到头部时,便把针头轻点了坏杀的后脑。
那只白色长针立刻颤抖软化,随后有如鞭虫般直钻入坏杀的脑中。
坏杀顿时面色扭曲,相当疼痛不堪,但他想叫却叫不出声音,只能微弱的喘息着,连睁开眼睛都不可,更何况是挣扎。
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那时候也是这样!
一根有如长针钻入他的头部,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