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眼见事情越发不可收拾,赶忙出来打圆场:“夏绿蒂小姐,你就听惠那的吧!反正人已经走了!”
夏绿蒂:“你给我闭嘴,关你什么事情!我就是要让她杀了我,怎么样!”她随即讽刺的指着惠那说:“你这冷血战士!吃人肉!喝人血!”
惠那听见这句话,更是双眼发红,暴怒到了极点,大吼:“你给我让开!”
却没想到这时黎明挺身站在夏绿蒂面前,用祈求的眼神望着惠那:“别伤害任何人好吗?”
吟游诗人那悲天悯人的眼神,她向来都无法违背。
惠那知道自己的理智已经接近崩毁边缘,就算一时之间能够压抑怒火,但或许因为夏绿蒂又一句话,她真的会斩了夏绿蒂也不一定,所以干脆把蛇剑收了起来,径自走开。
夏绿蒂气没处发,瞪了黎明一眼,怒道:“哼!多事!”
没想到,这时候,坏杀竟然又跑回来。
夏绿蒂:“你…你回来干幺?”
坏杀苦笑:“我想有些话,我还是要讲清楚!”
夏绿蒂:“讲清楚?你到底要讲清楚什么!你讲的话根本没人会相信的!”
坏杀:“没关系!你相信就好!”
夏绿蒂:“笨蛋!你会被杀的啊!”
坏杀摇摇头:“我还是要说。”他任惠那将蛇剑再度架上他的颈子,不舍的望着星星,说:“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希望你能原谅我之前对你做过的事情。”
惠那冷冷的说:“你说完了?”
坏杀点头。
惠那:“那我可以动手了?”
坏杀点头,目光不移,仍旧望着星星。
星星无法承受他的眼神,转开头去,他不懂为何坏杀说他很重要,只觉得很怪,很别扭。
夏绿蒂:“惠那!不要这样!你到底有什么非杀了他的理由!”
惠那:“难道要等到他杀人,我才能够杀了他吗?”
夏绿蒂:“你看不出来他跟之前完全不一样吗!现在的他才不会杀人!”
惠那:“天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杀人!讲的是不是真话!”
这时,黎明却说话了:“坏杀说的是真话,他没有骗人。”望着惠那突然瞪向自己凶暴眼神,忙又补了一句:“真的,他…他的心跳声…我听得出…”
惠那突然抓住黎明,也不理会坏杀,硬是将黎明拖到一旁角落去。
黎明惊恐惠那这突来的举动,忙说:“惠那,我…我说错话的话,对不起…”
惠那怒目横瞪,直接抓起黎明的领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黎明面对惠那那可怕的眼神,不禁发抖:“我只是说…我说实话…我…我的感觉…对不起…”
惠那当然怒极,就算不能杀了坏杀,至少也要让坏杀吓的不敢再跟来,但没想到除了夏绿蒂之外,连他也替坏杀说话。
他难道不明白,以现在夏绿蒂这么为着坏杀的程度,再这样下去,夏绿蒂的爱肯定是要给别人的吗?
但望着黎明眼镜中那双可怜无辜的金色双眼,惠那也只能够无奈的叹气,放开了他。
是的,吟游诗人就是这样天真善良,只会说实话,只会体贴别人,却从来也不想想自己,总之,笨到家。
黎明听见惠那叹气,只好再度鞠躬行礼,说:“对不起!”
惠那:“你觉得你错在哪里?”
黎明抬头,一脸迷惑:“呃…我…”支吾半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惠那:“既然没错,何必道歉!”
黎明:“可是…你生气了。”
惠那:“你不知道我为何生气,道歉也是没有用的!”
黎明默默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好呆呆的站在那低头罚站,活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儿。
如果可以的话,惠那真想赏两巴掌给他,看他的脑袋会不会清楚一点,但看他那副可怜样,她又怎么狠的下心。
算了,她不想鸡婆多事,就让黎明的好心害死他自己好了,省得被气死。
惠那只好忍着怒火,转身走开。
于是一长串的人马,又跟在她后面走着。
不过坏杀也怕了惠那,仍旧只是远远的跟着,直到惠那继续四处打听消息,其他人留在原地驻唱时,他才又冒了出来。
大街转角处。
黎明放了顶破烂帽子在地上,自己盘腿而坐,拿起黑铁弦琴开始弹奏。
星星不敢接近坏杀,只好紧贴在黎明身边,抓紧黎明的衣角。
黎明的弦琴声相当美,瞬间就吸引了人潮的围观,但是,却没有人愿意赏赐金币。
弹了老半天一无所获,黎明的心情不自觉沉重起来。
一曲弹毕,坏杀突然跳了出来,对黎明说:“来点快版的音乐,我想跳舞!”
黎明点头,催起十六分之一的拍子。
坏杀轻跃至黎明的身前,跳起舞来。
他的动作轻快利落,又相当具有特技性,象是双手撑地倒立跳舞,还是始终单脚独立却晃动转身来个后空翻,甚至即兴的以头撑旋转…
坏杀充满阳刚的肢体美,吸引了众人的掌声不断,不少同有此好的士兵们甚至因为钦佩坏杀,自叹弗如而给了金币。
然而,这样还是赚不了多少钱的。
一曲已罢,坏杀躬身谢客,正当围观众人打算要散去时…
坏杀朗声:“各位朋友,请稍等一下!”随即,牵起夏绿蒂的手,说:“有谁想要看她跳舞的?”
顿时,围观的那群士兵们又停留了下来,热烈鼓掌,甚至吹起口哨。
坏杀:“先给个赏钱吧!不然我可请不动这个大小姐!”他拿起黎明放在地上的帽子,向围观众人逐一讨赏。
看在夏绿蒂长的美的份上,大家几乎都给了一枚金币。
收完了钱,坏杀对黎明说:“可以开始了。”随即乐声流动,坏杀拉起夏绿蒂的手,搂着她的腰。
夏绿蒂紧张的说:“你…你乱搞什么,我不会跳舞。”
坏杀笑道:“小小妹,相信我,没有人天生不会跳舞!”
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拉动夏绿蒂的身子,先转了个圈。
夏绿蒂:“啊!你慢一点!”
坏杀微笑,动作仍是不停,抱起她的细腰,便直接让她飞天。
虽然知道坏杀一定会接住她,但心里还是害怕,表情跟肢体动作都显的相当僵硬。
但随着第二遍、第三遍之后,她总算稍微适应了些,还可以勉强挤出个笑容。
甚至,她觉得她越来越懂坏杀的肢体言语:下腰、跳跃、转圈、拥抱,每一个动作都越来越是契合。偶尔与坏杀相望,她都可以感觉的到他水蓝色眼中的嘉许,令她感到飘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