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假期已经结束,毫无意外的,许多学生这次一回去之后就选择不再回到霍格华兹,走廊上的人数明显少了许多。外头的失踪案件仍未停止,据传甚至连魔法部也已经开始被逐渐渗透,以至于邓不利多在对于凤凰会入会成员的选择这事上显得格外谨慎小心,任何一处细节都不敢大意。
詹姆急急忙忙的推开图书馆大门,管理员平斯夫人坏脾气的视线在他身上停顿了一会。他大步在各个书柜之间穿梭,终于在倒数第二条走廊末端发现了正聚集在一起为即将来临的超劳巫测做准备的朋友们。莉莉是第一个发现他来到的人,她眨眨那双杏仁型的碧绿色眼睛,对着詹姆露出微笑。然后是天狼星及雷木思。詹姆走到桌边坐下,众人立即在桌面上清出一块空间让他方便将手中的羊皮纸给摊开。
那是一串由许多人名组成的名单,羊皮纸最上端还用斜长的字体歪歪扭扭的写了“凤凰会”几个字。“正气师局的穆敌,阿拉特?穆敌,当然了,毫无意外。”天狼星喃喃唸道,手指迅速往下滑过那串人名。
“普瑞兄弟?”雷木思小声说,“还有狄本跟波恩兄妹,我完全没料到他们居然会参加。”
“他们的行事作风一直以来都非常正直。”莉莉说,“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愿意参加的人居然这么的…呃…”她皱起眉头,詹姆立即接着说:“稀少。”
“是的。”她有些不情愿地承认。“我原先以为,愿意跳出来阻止那些食死人的人也许会更多,尤其是正气师局。”
莉亚不发一语的盯着那串名单,她将视线转向天狼星,发现后者也正一脸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也许──”天狼星满怀希望的对她开口,但莉亚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制止了他后半段尚未说完的话语。
“这还不是全部呢。”詹姆说,他随手抓起桌上的羽毛笔,在最后一个名字下方豪迈的签上了自己的姓名。“再加上我们,这才能算是目前完整的成员名单。”
“但是,”彼得畏畏缩缩的打了个哆嗦,“我们…我们甚至都还没毕业……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那又如何?我们已经成年了,有权为自己的未来做出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莉莉说,接在詹姆后头跟着签上了自己的姓名。彼得胆怯的瞄了她一眼,没有再开口说任何一句话。在莉莉之后是天狼星,然后是雷木思,再来是欧汶。莉亚摇头拒绝了欧汶递给她的羽毛笔,气氛因此凝滞了一瞬间,最后才是彼得颤抖着手接过朋友们传过去的名单,害怕地在上头签上自己的名字。
詹姆再一次的将名单推到莉亚眼前,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眼神询问莉亚的意见。“不。”莉亚摇摇头,对詹姆露出一个十分抱歉的微笑,“我们…我跟天狼星,之前曾为了这件事谈论了许久,最终他仍选择尊重我的选择。请原谅我选择这么做,抱歉,詹姆。”她轻声说,“我愿意站在背后支持你们、帮助你们,但是基于某些原因,对于加入凤凰会这件事…我想我做不到。”
彼得的眼神在她身上停顿了好些时间,不晓得在想些什么想到有些出神,直到天狼星趋前亲吻莉亚的额头,阻挡住他的视线后才将他的思绪给唤回现实。
“我尊重你的选择。”好一会后詹姆才真诚地说,莉亚朝他投去一个十分感激的微笑。他起身仔细卷好写有成员姓名的羊皮纸,“要是在任何时候你刚好改变心意了,我们随时都非常欢迎你加入的。”
“谢谢你,詹姆。”
莉莉赶在詹姆再度离开图书馆前收拾好几份报告匆匆跟了上去,这让詹姆感到又惊又喜。尽管她口中说的都是些与男女学生主席工作相关的沉闷话题,詹姆依旧为此感到十分愉快。
“我想我们必须扩大巡逻的范围,”莉莉在他们踏上阶梯前开口说,“雷文克劳的女级长上次才告诉过我,说她曾发现过有学生在深夜躲在那个角落乱搞。”
“我会注意。”詹姆向她保证,然后抬手回应了坐在窗台边休息的哥杰向他打的招呼。一只腿上绑着信的灰林鴞迅速从窗边掠过,看方向似乎是朝图书馆的所在位置飞去,莉莉的视线在灰林鴞逐渐变小的身影上逗留了一会。
“你觉得,”她突然收住脚步,詹姆好奇的回过头来,“我们有机会吗?”
“什么机会?”
莉莉看了看他,又看向詹姆手中握的那捆羊皮纸,“战胜佛地魔的机会,我们的人这么少…”
“一定可以的。”詹姆说,“我们有不得不赢的理由,光是这点就比那些白痴食死人们还要厉害好几倍了。”
莉莉咬紧下唇,尽管刚刚在签上自己姓名的时候说的那么信誓旦旦,但其实她心中比任何人都还要来得更担心,只怕自己的血统背景会给周遭的友人们带来危险。“不得不赢的理由。”她喃喃重复,“我不确定,我甚至不晓得──”
“一定有的。”詹姆打断她的话,“一定有的,莉莉。就像邓不利多为了大家,兽足为了保护莉亚,月影为了保护他的家人,保护我们,”他顿了顿,视线紧盯着莉莉,又像下定决心般的开口:“就像──就像我为了保护你一样──”少年的表情巧妙的隐藏在了镜片后头,所以莉莉并没有办法看清詹姆此刻的表情。她紧抿着嘴唇,努力想压制住心里那股翻腾的情绪。
我还在犹豫什么?莉莉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还在犹豫什么?不是早已经在心里认定这个男人了吗?莉亚在圣诞派对那晚所露出的笑容突然在她脑海中出现,天晓得莉莉有多想笑得像当时的她那样幸福。莉莉无意识的紧搅着自己的长袍下摆,“莉莉,”眼前的詹姆小心翼翼的开口,“我──呃──我不晓得现在说这个合不合适,但是──”他不确定的朝莉莉靠近了几步,“你…你愿意…愿意做我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