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戟沧桑而成熟的脸挤出一缕淡笑,让人感觉十分憨厚。他拍拍手,几个小厮拿着一大筐动物上台。冷戟说道:"这是微臣给皇上的见面礼。"
盛郝折一见,哈哈大笑起来,开始给盛郝折东封什么,西赏什么。直接把其他人给无视了。
"这个男的是谁,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七皇子蹙额,问。
三皇子冷哼:"想必他就是鼎鼎有名在北方独当一面的威武大战神,冷鸢将军的大哥冷戟吧。"
"哦?"七皇子一愣,"是他?识别十五年,他变化真大。"
"也不知道在北方学了什么妖术,让父皇这么器重他。"三皇子说。
语落,一个石子打在他的脸上,疼得他直呼。他东张西望,目光落在盛名等人身上。只见冷鸢冷厉地瞪着他。三皇子吞了口口水,扫了他们几眼不敢多说什么。
夜晚来袭,盛郝折心情大好,允许他们众人可以在草地也野炊。盛名等人拿好工具便找到一个寂静的地方坐下。夜晚的秋风微微带着一丝冷瑟,却显得众人十分和谐与安详。
"冷大哥真是厉害,捕了这么多。"胜妆浣赞赏道。
冷戟一抹嘲讽笑意:"弟媳真是说笑了,要不是今儿你不发挥实力,我怎会被那狗皇帝又封官又赏赐的。"
"他也确实够虚伪的,你一回来就恭维,做给谁看?"冷鸢冷哼,一边倒酒一边说,"这么多年,他要是想你回来早就叫你回来了。说白了他现在就是怕你。"
胜妆浣挑眉,还不太清楚冷戟的状况,问道:"为什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一,大哥在北方可是大战神,可以说北方人民把大哥当皇上一样供着,若是让大哥回来,那些百姓岂不是会不乐意。连夜从那儿赶到这也不是不可能。"冷鸢说,"其二,大哥好胜好强,这让那狗皇帝以为他很有野心,如果回来,一半机率会夺位。盛郝折没用,连另外一半机率都不敢相信。"
"所以他现在对冷大哥这样只是为了恭维他,让冷大哥给他留点儿面子?"胜妆浣嗤笑。
冷鸢点头。
"做皇帝做到这份上,也他厉害。"胜妆浣不屑地仰头灌入酒水。
"对了,怎么没看见阿衍的媳妇儿?"冷戟直接用酒壶喝,用袖子一抹嘴巴,豪爽地问道。
"她这个懒猪,还在床上睡觉吧。"盛衍皱眉,有几分嫌弃,可是他们却看到盛衍的关心与爱。
冷戟哈哈一笑,然后叹了一口气:"十五年了,过得真快。那时候你们才四五岁呢,现在都有媳妇儿了。"
"是吧是吧,我就说嘛,你早点回来你不信。"冷鸢愤愤地努起嘴。
"弟媳,这杯酒我敬你。"突然,冷戟拿起酒壶递给胜妆浣,自己也拿着另一瓶,起身说。
胜妆浣微微一怔,旋即接过,站了起来和冷戟碰壶。然后冷戟仰头,一灌,酒水一直流,从嘴巴到下巴到颈子。但看起来却不腌臜,反而很豪气。
胜妆浣淡淡一笑,也学着冷戟的模样,把酒喝下。然后眉头也不皱地用袖子一抹下巴,露出豪爽的笑容。
"哈哈哈哈,真是奇女子。"冷戟对胜妆浣很满意,然后看了看盛名,盛名接过他的眼神,不自主垂头一笑。
胜妆浣也是如此,重新坐回盛名身边,小脸多了几朵红晕。
"弟媳可去过北方?"还是这个问题。
"没有。"虽然回答或是听到这个问题多次,胜妆浣居然没有一丝不耐烦。
"那没问题,过年去北方,我带你们去那儿好生逛逛。"冷戟说。
"行啊,我和那小丫头也没去过北方呢。"盛衍拍手赞同,"她没见过雪,到时候可凉着怎么办?"
语落,几人啧啧看向盛衍,没想到啊,他竟然是这么贴心的男人。
"我还没看见过你媳妇儿呢,明儿带我去看看。"冷戟说。
"行。"盛衍同意,突然又皱了皱眉头,"不过说好,你可不许看上她啊。"
冷戟一愣,问为什么。
"这不简单?大哥在北方待了十五年,什么美女没见过,可就是没有见过南方温柔如水小鸟依人的,恰好,我那小丫头就是那类。"提起江薛冉,盛衍就不自主地笑。
胜妆浣突然觉得,这对夫妇确实很幸福。虽然在一起就像冤家,就喜欢斗嘴。可是分别了又彼此思恋。
"盛衍这嘴巴,哪天我必须给你撕了。"冷戟愤愤说道,然后很小声低喃,"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众人都不禁笑了出来,一边喝酒一边吃东西,这感觉惬意极了。胜妆浣细细打量着每个人的表情和动作,除了笑就是笑。这个时候,每个人的笑容都是最单纯,没有一点杂质的。
真美好。
美好得她想一辈子都是这样,如果可以,她选择放弃任何东西,只要能和他们一辈子在一起。
"今天很开心。"回到宫里,盛名牵着胜妆浣在皇宫散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两人牵手在皇宫里散步已经是他们的日常生活了。
"我也是。"盛名轻声道。
"你闭上眼,我带你去个地方。"突然,胜妆浣停止脚步,对盛名说。
盛名愣了愣,然后勾起嘴角,闭上了眼。只感觉胜妆浣牵着他的手腾空而起,整个人飘飘忽忽,不由得一怔,他是在飞?
胜妆浣竟然厉害到可以带他飞。
他想睁开眼,胜妆浣好似看出,厉声道:"闭上!"
盛名无奈,不敢睁开眼。突然,他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居然喜欢胜妆浣时不时的凶,他是不是有点自虐倾向啊。
胜妆浣转过头,看着盛名微笑着的侧脸,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多么希望,就停在此刻。
过了好久,他们才停了下来。
"睁开吧。"胜妆浣淡淡说,在盛名听起来,这好像是命令,可他就是喜欢。
完了,喜欢胜妆浣就会变成一个受虐狂。
盛名慢慢睁开双眼,不禁一愣,轻挑双眉,扫了几眼周围。脑袋里好像回想到什么东西,有些不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