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妆浣剑眉皱了皱,缩回她的手,没有因为浒儿的无辜而心软,还是和以往一样淡漠。
“我都看到了,你还要解释什么?”
“不是的,我真的没有,是她自己摔倒的,我想扶的,只是有什么东西打我手。”浒儿急得眼泪直掉。
“和我解释,没用。”
浒儿闻言,立马跪了下来,一直磕头,一边哭一边抓住胜妆浣的腿,求她:“小姐,我求你了,你千万不要告诉盛名,否则盛名不会放过我的,他就不会喜欢我了,他会讨厌我的。”
胜妆浣面无表情,有那么一秒,她的心软了软。
垂下眸看着地下求自己而失去尊严的女人,为她感到同情,只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
还是为了一个不喜欢她的男人。
“行啊,我不会告诉他,但不代表太子和李幻儿不告诉他。”胜妆浣把自己的腿缩回,退后几步与她拉开距离。
听胜妆浣这么说,浒儿不再哭泣,擦干眼泪,用红肿的眼睛仰望她。问:“那怎么办?”
“我有个办法,看你愿不愿意了。”胜妆浣笑了笑,说,“你刚进宫还有很多事不懂,所以你不知道太子和盛名的关系。唯一的办法呢...就是....”胜妆浣蹲在浒儿的面前,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然后扯出一缕坏笑,俯视她。
浒儿几乎愣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许久,她才吞了吞口水:“这...这不好吧,我以后和盛名....”
“你相信我,盛名心在你身上,若是他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说什么,他救你的方法也不过如此。”胜妆浣说,然后迈开步子走了,“赶紧走,待会儿人来了,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胜季瞧胜妆浣走了也跳下墙,一直无奈地叹息。
浣姐真是只老狐狸啊。
第二日,胜妆浣再去打听的时候,李幻儿已经如她所料一般,小产了。
而浒儿也买通了几个人,在晚上盛淙宗回房的时候给他下了药,天亮时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姐姐,这件事是你搞的吧。”胜妆玫坏笑。
胜妆浣不紧不慢地应了声,反问:“盛名有什么动态?”
“他?好像没怎么,就是一直在安慰李幻儿。”胜妆玫撇撇嘴,“他似乎对李幻儿也不上心啊。”
胜妆浣怔了怔,好久才回了句:“或许吧。”然后起身,又出去了。
她没有去找盛名,而是找到了盛淙宗。盛淙宗也刚想出门就看见了胜妆浣。
“你去哪儿?”胜妆浣问。
盛淙宗看了眼她,眼里没有太大情绪,轻声道:“去找父皇。”
但胜妆浣没有让开,似乎不想让他去。
“昨天的事你都知道了?”盛淙宗问。
“自然。”
“那个女人真不是什么好人,外表看起来唯唯诺诺,实则真是阴险无比。”盛淙宗故作轻松地叹了一口气,开玩笑道。
胜妆浣没有符合没有笑,只是挑挑双眉。
“她要你娶她是吗?”她问。
盛淙宗面色僵了僵,凝重而难堪,只能点头。
“奇怪的是盛名居然和那个女人一起,认为我把她....”盛淙宗说到这就说不下去了,若有所思地看着胜妆浣,俊脸有些红。
胜妆浣似乎没有注意他的表情,也是在想些什么。
“是吗?他也这样?”胜妆浣似问似自言自语。
“阿浣,昨天你去哪儿了?”过了很久,盛淙宗突然问道。
胜妆浣抬头看他,他眉宇之间透露出忧郁之色,他知道的不是么。
胜妆浣笑了笑:“你猜。”
盛淙宗也笑了,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盛淙宗,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莫名其妙,胜妆浣突然正经起来。
盛淙宗眉头紧皱:“所有。”
胜妆浣嗤之以鼻,说:“你最好不要露出什么把柄让我知道。”
盛淙宗怔了怔,紧紧地凝视着胜妆浣,好半天才吐了气,看着胜妆浣的眸中全是愧疚:“看来你都知道了。”,顿了顿,“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相信吗?”胜妆浣打断他虚伪的解释,笑言问。
他没说话。
“我把何故杀了,整个木兰寺被我屠了。为的不是你,所以我没有问何故任何关于你的事情。”胜妆浣轻声道,语气中却是满满的失望和疏离,“可是你给我记住,我不会原谅一个人两次。”
“阿浣....”盛淙宗轻喃。
“打住。”胜妆浣蹙额,不想听他说话。
“你最好提醒李幻儿,不要让她做什么小动作,她玩儿不赢我。”胜妆浣说着,靠近盛淙宗,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你也如此。”说完拂袖而去。
盛淙宗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隐隐约约抽痛。
她怎么就不懂呢?
离开那儿后,胜妆浣就在皇宫里溜达,一直走,走到夕阳落下,走到月亮上升她还在走。直到一个人挡在她的面前,才肯停下。
她眉头轻皱,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身上的戾气居然消失了,她还以为他会很生气呢,见着自己的时候恨不得杀了自己。
“终于停了。”月光下的他垂头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软软的,融化了胜妆浣的心。
那人朝她走近,在她面前停下。
胜妆浣感到有些尴尬,开口:“你不去陪那女的?”
“觉得尴尬就别说话。”他蹙额,有些责怪胜妆浣的意思,像个孩子一样不满意。
“嗯?”
“嗯。”盛名接她的意,轻轻一笑,把她拥入怀中。
用下巴轻轻摩擦她的发梢,声音有些沙哑:“原来他就是那个小伙伴。”
胜妆浣一怔,他知道了。
她哑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感觉那人抱着自己的力度又大了些,但不会把她弄疼。他的力气好像在撒娇。
这样的他好像又回到了他没有去安国的时候一样。
很舒服,很安心。
“胜妆浣,你怎么这么笨呢。”盛名不满地牢骚一句。
“你不应该怪我吗,现在。”胜妆浣笑了笑。
语落,盛名放开了胜妆浣,轻轻拉开两人的距离。抬起她的下巴,用手指在她嘴角摩擦,眼里闪耀着异样的光芒。嘴角轻抹一缕淡笑,看着她不染而赤的唇,说:“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是吗?无论是浒儿、还是李幻儿,都是棋子。”
胜妆浣被他的动作、表情、语气搞得更是不知所措了,对于胜妆浣来说,盛名就是一个梗,她永远都不能从他温柔里出来。
棋子....
“你不问我理由?”胜妆浣问。
盛名怔了怔,在胜妆浣嘴角的手顿了顿,随后叹了一口气,牵着她的手朝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