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不必多礼。”胜碧道。
“时辰不早了,咱们早些离开这里。”盛名道,带着众人出了地牢。
一路下来,他们对盛名又了解了不少,起码知道了他虽然是个皇子,但地位却不高,因为他来救自己,都要迷晕看守的官衙。
很快,他们来到一座府邸下,月光照着上头堂堂正正的二字“盛府”。
“前辈们在这里住下,若是有什么不满,就告诉云呈。”盛名又吩咐,“云呈,带他们进去休息。”
“也晚了,五皇子和姑娘早些回去吧。”胜碧说完和他们走了进去,唯独胜妆玫还站在原地。
“阿玫,咱们走吧。”胜妆浣对胜妆玫说。
盛名也不说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又稍纵即逝。人多,或许成功率也高吧。
很快,他们到达了宫廷。
他们是从后门进去的,而且盛名送她们来的地方非常安静,有点类似冷宫那些,但又好像不是,毕竟这里这么豪华。
姝落宫。
“进去休息吧。”盛名懒散地一笑,尽显邪魅之意。
“嗯。”胜妆浣轻笑,和胜妆玫进去。
两姊妹梳洗完之后就准备上床,胜妆浣开口:“阿玫,我去另外一间屋子睡。”
胜妆浣刚动脚,就听到胜妆玫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有些僵硬有些渴望:“姐姐……我想……和你一起睡。”
胜妆浣闻言,错愕地转过头与她对望,那双清纯的脸蛋绯红,眸子里全是期待。
不知道为什么,胜妆浣竟然答应了。可能这就是亲情,血缘关系吧,无论她如何拒绝别人也拒绝不了自己的妹妹。
两姊妹很快躺在了床上。
只听胜妆玫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好舒服啊。”
“嗯?”
“我都快记不得床还有软的了。”胜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胜妆浣却听得很是心酸,那倒也是,她也不是没有看见他们这几年待的地方,除了一张石床还有什么?
“以后,你想睡哪儿就睡哪儿。”胜妆浣侧过头,冲她一笑,“以后,不会苦了。”这句话不仅是说给她听的还包括自己。
“对,以后咱们都不会苦了,咱们一家人一定会很幸福的!”胜妆玫坚定地说。
胜妆浣笑。
“对了,姐姐,你为什么一直带着面具呢?你一定很美丽。”胜妆玫突然问道。
她心里一直很奇怪,小时候那么美的姐姐现在为何要一直带着面具。
胜妆浣的笑容渐渐消失,懒散地回过头,闭上双眼:“困了,早些歇息吧。”她很累吧?明天又不知道要去面对怎样的人了。
一大早,天还没有完全亮,还是那种阴暗的深蓝色,胜妆浣就已经梳洗完,在院子里溜达。
走了好几圈之后,她整个人在原地愣住了,她能明显地感受到血液在自己身体上沸腾。
她的目光紧紧地在不远处那白衣男子身上。
他脸上挂着一副天真无邪,甜蜜的微笑,让胜妆浣暖意上涌。
“这么早就起床了。”还没回过神,盛名已经出现在她眼前。
“嗯。”
“你倒是嗯,我困死了!”盛名没好气地说,像个小孩子一样。
胜妆浣闷哼:“那你回去睡觉呗。”她就是故意气他。
“你这个死女人,还敢赶我走?”盛名果然上当。
胜妆浣得意一笑。
但下一秒她愣住了,手心上传来的温度让她心头一颤。盛名牵着她的手朝前方走去。
“去哪儿?”胜妆浣问。
“梳洗,看你,多脏。”虽然语言上说的好似嫌弃,但盛名却一脸微笑,看得出他很开心。
他们来到一个叫淑婉殿的地方。刚进门,胜妆浣便能想出这个宫殿的主人是何模样,应该是很成熟,很典雅高贵的女人罢。
就在这时,一身红衣的丫鬟朝他们走来,行了个礼:“参见五皇子。”
“红岭不必多礼,二娘呢?”盛名问。
“五皇子请随红岭来。”说完,红岭便走了。盛名和胜妆浣在后头跟着。
胜妆浣一眼看出,这个女人有武功底子,而且冷漠是她伪装自己的保护色。不过在这后宫之中,真正的人有几个呢?
他们来到一间屋子里,进入眼帘的便是浴盆和梳妆台,味道香极。里头还有几个丫鬟,但最明显的还是穿着一身霓裳的女人,高贵冷艳,是胜妆浣所想的一样。
她慢慢朝盛名走去,盛名淡然一笑,甩袍单膝跪地:“儿臣参见二娘。”
“名儿快快请起。”淑妃娘娘扶起盛名,在他身上捶了一拳,“你这个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啊,想死本宫了。”
胜妆浣挑眉,这个女人倒不死板。
反而有丝像老顽童……
“是是是,是儿臣的错,随二娘怎样责罚。”盛名一脸宠溺。
“你说的,好,以后天天陪本宫玩。”淑妃娘娘说。
“没问题。”盛名倒也答应得快。
“这个女人就是你说的哪个?”终于,淑妃的目光转移到了胜妆浣身上,一脸不屑。
胜妆浣也无动于衷。她知道,这件事由盛名主宰就好。
“是的。”
“你叫什么名字?”
“胜妆浣。”
三字进入淑妃耳里,她眼里闪过错乱和惊讶,很快消失。
“二娘,你帮她梳洗打扮一下吧。”
“哼。”淑妃不乐意,但也没说什么,“你们退下吧。”
盛名突然想到一事:“二娘,我们全都下去吧,她不喜欢有人看她。”
淑妃一愣,拂袖离开。胜妆浣轻蔑一笑,盛名心中有着密密麻麻的心疼。
刚才她是说……
下等人就是下等人,连被伺候也不喜欢?
呵。
“你别多想,她没坏意。”盛名安慰。
“我会在意这些么?行了,出去吧。”胜妆浣说。
盛名还想说什么,最终叹了口气,离开了。
胜妆浣也在心里微微叹息,她忍受不了的并不是淑妃对她这种态度。在平时,她不也照样这样对其他人,她早已明白被人如此对待的感受。她忍受不了的是这座被围墙死死围着的大房子。
她是一只鸟,却再也飞不出去了……
胜妆浣快速洗完身子,换上一旁折叠整齐的白色衣裙。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她用内力烘干。
“好了吗?”屋外响起盛名的声音。
胜妆浣急忙带上面具去开门。
盛名一怔,她还是第一次穿白色衣裙。
“二娘,你帮她梳个发髻吧。”盛名想了想,说道。
“哼。”淑妃不满地嘟起双唇,像个小孩子一样。
胜妆浣倒也不矫情,坐在梳妆台上等她。从镜子里看去,淑妃的脸色越发不好看。她那双眼眸透露出一种很复杂的情愫,胜妆浣却看不出任何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