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羽宁终于写完了一封完整的信,把信纸放在桌上风干,然后把之前写坏的信纸撕了个稀巴烂,堪比粉碎机弄出来的,最后再把被周灵珊撕毁信也撕了,撕之前还把青离的名字撕了下来,拿着烛火烧掉了,只有不存在的东西,才是最安全可靠的。
完成了这一系列,粱羽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信纸也晾的差不多,又把信封也写上,把信纸装进去,拿在手上摇了摇,让墨水的干的更快。
粱羽宁拿着信,走到房门口,就听到外面传来的说话声,啧啧,人家两人聊得正有劲呢,粱羽宁又把脚收了回去,她坚决不做电灯泡。
粱羽宁随意的把信件放在桌上,闲来无事便在桌上作画,画的依然是她爱的工笔画。
粱羽宁画画像来专心,但外面那么吵闹,她也不会听不到,把笔一放,行至门口,果然和她预想的一样。
粱羽宁挤出一笑,给周灵珊行了礼,管家站在周灵珊身侧,也给粱羽宁行了一礼。
“王妃难得来我这儿,看着天色,是用中饭呢,还是用晚饭呢?”
此时正是半下午,既不适合用午膳,也不适合吃晚饭,粱羽宁是在讥讽周灵珊上门找事,现在可不是待客的时候。
“侧妃的这儿的饭桌确实不错,王爷天天往这儿跑,可惜本王妃吃不惯,就是来王妃这儿坐坐。”周灵珊说着拿手肘顶了一下粱羽宁,直接绕过粱羽宁走了进去。
锦媛隔着人群,皱了皱眉头。
粱羽宁索性测过身子,让周灵珊带过来的人一起进去了,管家鞠了一躬,也跟着进去了。
锦媛急忙跑到粱羽宁身边,心疼的问道,“小姐,怎么样?”
“好着呢,我哪是她想伤便能伤的。”
粱羽宁正说着话呢,里面周灵珊直接来到粱羽宁的书案前,一把拿起粱羽宁放着的信件,也不看信封,直接就把信拆了,看向她撕走的部分,居然是一模一样的,周灵珊嘴角牵起一抹笑容,那是胜利的笑容。
周灵珊真是没想到,粱羽宁居然会这么傻的,再写一封一模一样的,让她抓了个正着。
周灵珊正想看别处,却被粱羽宁一把夺过,粱羽宁速度太快,周灵珊根本没做好准备。
“王妃虽是女主子,但私自偷看别人的信件,恐怕不妥吧?”
“你私通男子,被本王妃抓了个正着,那可是证据。”周灵珊指着粱羽宁,信誓旦旦的模样。
“王妃可是看准了?若不是呢?王妃跪下给臣妾道歉吗?”
粱羽宁歪着头问,脸上带着淡淡的坏笑。
粱羽宁脸上的笑,太过刺眼了,让周灵珊都有些不确定起来,难道这是计策吗?她为什么一点儿也不急呢?
“侧妃说的是什么话,哪有正妻给妾侍下跪的道理,这只是例行检查罢了,是吧,管家?”
周灵珊把话头踢给了管家,管家自然不能得罪女主子,但他也知道粱羽宁不是善茬,不能轻易得罪。
俗话说,宰相管家七品官,这安王府的管家,自然也非等闲之人。
“府里之事全凭王爷做主。”
管家一句话就撇清了自己的责任,同时把府里最高权利人提出来了,也震慑一下场面,周灵珊刚刚入府,说来也就是一个新人,不好得罪管家,她已经给管家送了好些东西,但还是没能拿下管家。
粱羽宁拿着信件,耸了耸肩,逼得周灵珊捏紧了拳头,青离则在一旁观察着,一来是保护粱羽宁,二来则是弄清楚情况。
周灵珊突然带了一大批人,他自然是要把人挡住,粱羽宁在里面给萧久安写情书,怎么能轻易打扰,而且怎么突然带这么多人来,像是兴师问罪一般。
但看着这情况的发展,青离是越来越弄不清了。
“我虽是从南夏来的,东辰人,但我可是王爷明媒正娶进安王府的,是安王府的女子,难道连一个小小的侍妾都能如此忤逆我吗?”周灵珊见用强的不行,开始来软的用强。
粱羽宁把信件反着拍在桌案上,把有字的一面朝下,用手压住,“王妃可得好好看看,若是弄坏了,王妃可要负责赔。”
粱羽宁慢慢的松手,周灵珊急切的把信件再次摊开了看,当看到赠与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全都是不可置信。
“王妃看完了吗?看完了,臣妾就要画画了,还要赶着送给王爷呢,再过五日就是王爷的生辰了。”粱羽宁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有恃无恐。
周灵珊彻底的呆住了,她不敢置信,这居然是写给萧久安的,她可没往那儿去想,大约是太想斗过粱羽宁了,她直接就认定了粱羽宁私通男子。
“不可能的,不可能,你把另外一半信件给我。”周灵珊摊开双手,她没看到那一半信件,她就不甘心,她把那一小半信件带在身上,只要一对比,就能知道到底是如何的。
粱羽宁耸了耸肩,眼睛看向信件的碎片,这些碎片都已经成渣了,根本无法拼起来。
“你……”周灵珊看着那些碎片,气的说不出话。
“臣妾写给王爷的私密信件,自然不能透露给别人,那些都是草稿,被丫鬟们看到了,也是不好的,多容易害羞,至于王妃非要窥看,臣妾是没办法。”粱羽宁还好心的把另一个理由填上,想让周灵珊输的彻底,也让周灵珊早些回去,她确实是想画画了,画的正起劲呢,就被打扰了,还是这种烦心事。
周灵珊不死心的扒拉了几下碎片,然后气急败坏的走了。
周灵珊甚至没把她带的那一半信纸拿出来,它在此情况下,如同一张废纸,而且两张纸的位置一模一样,连让旁人臆想的资格都没了,这分明就是坐实了粱羽宁的话。
粱羽宁笑了起来,甚至坏坏的想,要是在里面放一些恶心的东西,得有多刺激,把周灵珊直接气死。
众人都走了,只剩下两个盯着粱羽宁笑脸的人,一脸不明所以,她们虽然好像搞清楚了,但也好像没搞清楚。
粱羽宁看着她们,笑容更大了,这两人懵起来,还真有夫妻像。
“怎么样,我画的好不好?”粱羽宁得意的问道。
“小姐,您画的太好了,好想学啊。”锦媛打进来瞧了一眼,便被吸引住了,只是才一个行,虽然已经有模有样了,但还是需要再润色,细节方卖弄再修改。
“好啊,等我把这幅画弄好了,我就教你,你可以试着画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了,青离默默地退了出去,他大概好像是弄清楚了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