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可真不容易！”老男人听完龚家明的诉说，脸上满是同情和怜惜的表情：“你才十九岁，就有这么大的志向？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
咖啡香气四溢，龚家明喝了几口，顿觉格外地苦涩清神。老男人笑了笑，递过来一粒白色的丸子：“吃了它，你八成是发烧了，这药退烧”
龚家明只觉得头晕乎乎、身软绵绵地。他吃了药丸，心想：这药丸一定很贵。在大同乡下，有几个人病了就能有这么白的药丸吃？不都是多喝点水，多睡会觉就挺过去了吗？龚家明觉得大城市里的人真是娇贵。
老男人走过来，用手摸了摸龚家明的头，拿来一条毛巾。他想帮龚家明擦去头发上的水珠，龚家明谢绝了。
老男人从床柜里取出一盒糕点：“饿了吧？吃些点心，很好吃的，是进口的，我再去帮你煮碗面”
“不了，大叔”龚家明感激地拉住老男人的手：“不麻烦您了，我不饿”
“嘻，你还和我客气？你饿不饿我不知道？”老男人使劲地捏了捏龚家明伸过来的手：“先吃几块糕点充充饥吧”
老男人一说，龚家明真的感到饥肠辘辘。看着老男人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着，龚家明心里说不出的感动：这样好的大城市人怕是不多吧？怎么就被我遇上了？他对我这么好，我拿什么报答他呢？
龚家明随手取过时装杂志翻看，似乎听得老男人在和谁说话？这里只有他和老男人二个？莫非他在给谁打电话？
龚家明还是没问，他觉得也没必要问。
吃了老男人煮得热气腾腾的汤面和一只大大的合苞蛋，龚家明觉得身上热乎乎的，精神也好多了。老男人端来了一盆水：“时候不早了，快擦擦身上床睡吧”
龚家明很久没有洗澡了。在五里屯，他是个出了名的爱干净的人，再冷的天，那怕不是过年过节的，他也会关起门来把自己的身子擦洗的洁洁净净的，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象个读了几年书的人，也配得上和漂亮清爽的蓉蓉站在一起。他大哥总是笑话他“象个娘们”。
老男人怕龚家明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脱衣服，回转身去展开被子。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龚家明正赤着上身麻利地擦背呢。龚家明的身材清瘦欣长。老男人坐在床边带着欣赏地目光看着龚家明，手里下意识地翻动着时装杂志。片刻，笑着说道：“其实，你长得很帅哦！”
龚家明听得老男人夸赞他，脸蓦地红了。蓉蓉常在他耳边告诉他：他是五里屯最帅的男孩子！屯里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赞他长得俊朗帅气。就是他的帅，蓉蓉把他“管得很死”！就是他的帅，蓉蓉不准许他和任何一个长大的女孩“有说有笑”！记得那夜他俩在小树林里干那事的时候，蓉蓉不是一直捧着他的脸亲个没完，嘴里喃喃个不停：“你的脸咋这么好看？”
龚家明想：男孩子长得再好看又有啥用，又不能让养母天天吃上白米大谟？不过，只要蓉蓉喜欢就好。
老男人见龚家明愣愣地站在那里，笑着问：“**还没擦？”
龚家明回过神来，羞涩地笑了。五里屯的男人都是豪爽硬朗的汉子，敢爱敢恨！龚家明觉得自己也是！自己也会成为一条硬诤诤地汉子！可此时，面对老男人不避的目光，龚家明还是有点羞于动手。
“对了，我忘了关煤气”老男人突然跑向厨房。
龚家明穿着老男人的睡衣裤，宽宽的却短了很多。老男人只有一条被子，上面又压了一条毛毯。龚家明躺在床上，一阵通体地酸软遍袭全身。老男人的睡衣裤满是浓浓的体味，龚家明没有在意，他觉得干软的棉布衣裤给了他浑身上下的舒暖。老男人的被里枕套满是他的体味和烟味，龚家明没有在意，他在想：外面的风一定很猛、外面的雨一定很密、外面一定是个很冷的夜吧！
“想看杂志吗？”老男人倚在床栏，手里夹着烟，指了指床柜：“依我看，你比那封面上的美男子英俊多了”
龚家明摇摇头，他觉得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十九？多美好的年龄哦！”老男人有点自说自话：“看你，多好的身材！长得又帅！要是穿上时髦点的衣服，走上南京路，活脱脱一个大帅哥，上海的男孩也没几个能和你比的，可惜哦……不过，一看就知道你还没发育好呢”
龚家明太累了，头昏昏沉沉地。他翻了个身，朦朦胧胧地听得老男人还在喃喃着：“怎么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也会有这么性感帅气的男孩子？真想不通？真叫人眼羡哦……”
龚家明的眼皮象挂了铅，他想对身边的老男人说些什么？可不一会，意识里一片空白
窗外的雨点敲打着屋前的雨蓬，声音夸张地响。一阵紧过一阵的风不停地拍打着窗的玻璃。小屋里漆黑寂静，偶而龚家明的咳嗽声划破了屋的静寂。
不知睡了多久？龚家明醒来，觉得尿急。脚刚着地，老男人开口了：“你想干吗？”
“大叔，我尿急”龚家明以为惊醒了老男人，心生愧意：“我要出去一下”
老男人用手朝床下指了指：“我这老房子没有卫生间，再说你不舒服，不能吹风，就用它吧”
龚家明往床下一看，原来是一只尿壶，老男人晚上用的尿壶。
龚家明从没看到过这种东西，更没有使用它的经历？他看到老男人侧着身子看着他，觉得怪怪地：“大叔，我还是出去撒吧？我们乡下都是这样的”
老男人笑了笑，把手一挥：“不行，这是城里，不能随便大小便，要罚很多钱的！况且你要是再受了风，明天可就不是光吃几粒药就能解决问题的了……我天天用这个，你也用它吧”
龚家明拿起尿壶，看了看，觉得挺别扭。
老男人拉了拉被子：“没用过？嘻嘻，把你的小货对准大口就行，快用吧”
龚家明照着老男人说的方法做，可鼓了半饷就是尿不出来，脸涨得通红。他觉得后背有一双火辣辣地眼睛在注视着他。他想赶快完事，可越急越不出尿。
老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好了吗？快着点，别着了凉”
“大叔，您先睡吧，别管我”龚家明使劲地用力。下腹就是只鼓不出。他把尿壶放回原处，重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