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安静的大街上开过去一辆汽车,那发动机的声音提醒魏少华要面对现实,魏少华终于下了决心。
魏少华站起来,绕到小容后面,然后抓住小容的肩膀一下子把小容翻成仰面朝天的姿势,不待有任何反应,魏少华的一双大手已经象铁钳一样捂住了小容的小嘴巴,然后他整个人都压了上去。借着外面的灯光,魏少华看到小容惊恐地看着他,目光中包含的是惊讶、是恐惧、是意。
过后,魏老爷子在豪华酒家宴请一些大主顾,直到深夜才散席,坐进门外的私家豪华奔驰车里。
“阿强,到会府里去!”
他吩咐司机后,点上一支大雪茄,悠然的吐出缕缕青烟。他虽年逾花甲,但依旧保持着精力充沛的体格。
私家车在魏府的大门前停下,他从身边掏出了一把钞票打赏司机。
“得,辛苦辛苦……今晚没事了,你去休息吧!明天上午记着接我。”
“多谢老爷!”司机高兴的接过钞票揣入怀中,然后将车开走了。
“呀!你回来的得真迟啊!人家还以为今晚会空等呢!”
一个年华二十多岁的少妇开门迎接,她是四姨太。
“哎!我原想早来的,却为生意上的应酬,忙得难以分身!”
可当她来到魏老爷子的窗口是又不禁为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而生气,
屋子里面正在上演着这么一部戏——————
引子----烟雨凄迷,江湖茫茫
顺治二年,满清已立国,大明江山已风雨飘渺,时值晚春四月,什刹海岸旁,银锭桥
侧。微风细雨伴残阳,此时天已黄昏,倦鸟已归林,湖上渔舟、客船已点起点点灯火。马上
要迎接黑夜的来临,夜的深、夜的静、夜的温柔、还有夜的无奈和萧索。
我坐在船舱中迎接着夕阳暮色的降临,凝视着隐现在芦苇从间,在明月清辉中闪闪发出
飘逸的银光的湖水,风带着一种淡淡的腥气,轻拂过我的脸,体味着那种遍体清凉的感觉,
天地的静溢,在梢公划桨的乃乃声中,益发显得深沉,仿佛所有尘世的喧嚣都已随这风飘
开,耳边是依旧的涛声,心中荡漾的是古老的歌谣,我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青年,那个年
轻而纯洁的人;曾经的梦,曾经的痛已经随流水消逝在过去的日子里。面对的只是再一次心痛,
心醉,陪伴的只是万簌俱寂的黑夜里的寂寞和孤独,还有那曾经的浪子回头,但曾经的灰飞
烟灭的往事?
从湖畔的预王多择府旁的画舫中传出了一阵琵琶声,弹的是《霸王卸甲》。仿佛在这一
刹,天地间忽然只剩下了乐声和其中浓重的杀伐之意。风似乎已息,因为怕吹散那乐声。水
似乎已止,因为怕惊扰那乐声。那仿佛是流淌而出的声音,化为一只飞龙,盘旋直冲上九
霄,历久不去,而那声音的震撼力,又如一阵阵的海涛,将人的心灵当作了它的岸礁。在这
一刹的触动,竟使我呆了一呆。然后仿佛有一阵神秘的力量紧紧抓住了我,使我不能动弹。
我品位着琵琶的灵韵,伴着琵琶的阵阵杀伐之意,回想着那段天马行空、剑胆琴心、快意恩
仇、与那些手足兄弟同生共死、数万里风尘仆仆、无数次的出生入死、一世相忆的江湖岁
月。这乐声太激昂,俨然是千军万马在沙场上挥剑嘶杀!竟惊扰了岸边的息鸟,而乐音的杀
气在画舫上弥漫,以至飞鸟竟飞不过这层气阵,乐音猛地拔高,清可裂石,直冲云霄,那曲调
一路上行,越行越险,竟不留丝毫回旋的余地,进入了羽调的路数,终于在一声银瓶咋破水浆
迸,铁骑突出刀枪鸣般的宫声中羽翼飞散,直坠湖中。乐声终于在一声尖促的羽声中散去,
那一定是为饱经风霜的人和一双灵巧细腻的手。只有饱经风云变幻的人才能奏出如此细腻的
曲调,只有成熟的心灵才有如此沧桑的心情。
画舫内布置奢华,边上还摆着一对赤金的龙凤暖炉,厅中茶几上一只铜香,炉中一缕青
烟袅袅升起,烧的是名贵檀香,几上八色细点,白磁碟中盛的是松子糖、小胡桃糕、核桃
片、玫瑰糕、糖杏仁、绿豆糕、百合酥、桂花蜜饯杨梅,都是苏式点心,细巧异常。主人就
是吴三桂,他双肩沉重,鼻直如削,年纪看来似在三十左右,却又似已有五十上下。年纪还
没过中年,但是他头上的白发却也绝不是他这个年龄的人该有的。他的相貌很平常,没有什
么特别之处,他坐在一张做工精美的八宝象牙大床上,身体四周都垫着柔软的貂皮靠枕,脚下
铺着白虎皮垫,他在万历十六年十九岁时进士及第,二十九岁时入阁至太子太保,崇祯十年
为辽东督军,山海关总镇,崇祯十八年引清军入关,因功官拜平西王,此刻他一曲弹罢,由
极动转入极静,凝视对面的妇人,长长叹了口气,道:”我昔日读书时,谈到红颜祸水之
句,还不能尽解其意,如今又见了你,我才懂了。当年我为你将大明江山葬在清人手中,若
是年轻力壮的男人见了你,那还得了,你就是要他们去杀人,他们也不会摇一摇头的,像你
这样的女子,不是祸水,是什么?”
他的对面是一个绝代风华的女人,眉目如画,清丽难言,她也许并不能算是个真正完美
无暇的女人,但谁也不能否认她是个美人。她的脸是那么苍白,那么美丽。身子那么单薄。
她的眼睛虽明亮,也嫌太冷漠了些。可是她的风韵,她的气质,都是无可比拟的。但见她微
笑时神光离合,愁苦时楚楚动人,让人满腔都是怜惜之意,也不管她是什么来历,就算为她
粉身碎骨,也是甘之如饴,她竟是陈圆圆。
陈圆圆静静的听着,待他说完,轻叹一声,低吟道:“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
情。红颜祸水,眼前的事,再明白也没有了。吴大人前途远大……单这“六指魔琴”已有了
三分的功力,而这二年多来,贱妾受尽天下人唾骂,把亡国的大罪名加在贱妾头上,吴大人
何苦又来接贱妾?人生际遇如浮云流水,繁华荣耀似过眼烟尘,而一夜国变,其间机窍,实
不足为外人道;闻音思怀,又怎不叫人伤心怅然,涕零泪下。是与非的界限,这对贱妾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