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贵人没想到一时间风头目光都转向了自己,娟丽清秀的脸蛋上立马浮现出了怒气,“皇后娘娘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莫要含血喷人,臣妾为何要害你?将男人弄进宫里,难道臣妾能独善其身吗?这样下流龌蹉的事情,臣妾不屑去做!”
看着芳贵人义愤填膺的样子,倒是不像说了谎话。独孤皇后气得发抖,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被小小的贵人给顶撞了,她慌张又看了一圈,只见王柔依附害怕怯弱的样子。她记起自己对王柔说过的话,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笨这么胆大,竟然不跟自己商量就擅自让男人混进宫里,事到如今她也不能保住王柔了,这样的女人一心在皇帝和荣华富贵之上,对她而言有弊而无利了。
“是你,本宫终于明白了,是你这个贱婢想要嫁祸本宫!”独孤皇后一拍凤椅,尖叫出声。
王柔身子晃了两下就跪了下去,对上濯宣帝冰冷漆黑的目光,他没有吃惊,没有厌恶,只有清冷。自己像是他眼中的一粒尘埃,她颤抖着身子惶惑无比。
“不是我,不是奴婢,我没有理由这么做!”王柔绝望害怕的为自己辩解。这样楚楚无辜的可怜模样,谁又能相信她使出这0000计谋只为了毁掉自己最好姐妹的清白之身。
她转身望向身后站着的倾城,“姐姐,快点救我,救我,我没有做过!”娇媚的脸蛋上都是眼泪,再也看不清原来的美貌。像是惊弓之鸟,瑟瑟发抖。
我迟疑地看着她,皇后恨我有理由,而王柔又有什么理由恨我呢?虽然昨日她约我去梧桐苑有些蹊跷,可是她又回来找我。突然我发现我一点也不了解眼前人,她到底是无心的,还是恨我入骨了?
念及往昔种种,初次相遇到落马后她的细心照顾,不管怎样我都该救她一次。
“皇上饶过王柔吧,我相信她是无辜的。”我跪在王柔的旁边为她求饶道。耳边传来细碎的笑声,“还真是姐妹情深,谁知道不是她们俩不是一起的?”
鹤骞坐在龙椅上,神情平淡,只是目光有些闪烁,“你真的愿意相信她?”
我不知他为何要这样问我,迟疑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姐姐帮帮我,王柔求求你,你求情皇上一定会听你的话。”王柔一脸的绝望,娇媚的脸上显露出疯狂,她紧紧抓着我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记起刚刚进宫的时候,她也是如此卑微的求着宫女不要赶她出宫,时间一晃,物是人非,此刻她跪在我的面前,一遍遍求我帮帮她。
定定望着龙椅上坐着的人,我沉声静气的回答道:“奴婢愿意相信自己的好姐妹。”鹤骞点点头,看不出表情的变化,他永远像是笼罩在雾气之中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谢谢你姐姐,谢谢你……”王柔握着我的袖子,小声抽泣。
芳贵人瞪大了眸子。“皇上难道此事就这样完结了?”她不信皇上会如此宠爱思倾城,因为她的一句求情将这样的事情也一笔带过。
“今日爱妃们都累了,退下吧,此事以后也不要再提了!”鹤骞一挥绯色的衣袖,优雅的起身,似乎一早他就知道了会是这样的结局。
“怎么会!”芳贵人看着我们,杏目久久不能移开,“红颜祸水!”她指着我和王柔大声痛骂。而她忘了当初是她将我献给了皇上,是她一手促成了这件事。
皇后也是藏了一肚子的怒气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地位,“罢了,罢了,妹妹们皇上都开了口,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第十六章公主看上的人
一群穿着锦绣的妃嫔阑珊退下,本以为这次能搬到一两个得皇上宠爱的女子,没想到哪两个狐狸精还是一样要风得风。
“姐姐……”王柔擦去眼角的泪痕,红着双眼拉住我,语气怯怯叫人心软。
而我挡开了她的手,“王柔我心情不佳想要四处走走,你自己以后小心一些。”我真心实意地劝她,无论是被愿望的,还是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我只希望她能安于自己的本分,不要太过招人。
她点点头,红肿的眼睛望着我,可怜似兔儿。我叹息一声,顺着高大的宫墙一直走下去,没有目的地,像一只无主幽魂徘徊在冰冷巍峨的皇宫之中。
“放开我!”一声清悦的低吼声,是我熟悉的声音。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一袭白色的身影在不停挣扎,头上的木质发簪落下,一袭青丝垂落衬着清玉色的面容,倾国俊雅。
俊美的脸色微红,在和两个侍卫周旋。
“你们是何人?敢在宫中掳人?”白晨的声音嘶哑,亦是无比动听。
侍卫压住白晨的胳膊,白袖之间露出一截手腕,白皙如雪,竟分不出白衣和肌肤的差别。
“你是公主看上的人,只要和我们进了浔阳公主府保准你一辈子吃穿不愁!”侍卫嘻嘻笑着,亵玩一般伸出手指在白晨的面颊上划过,“真是细滑无比,难怪公主对你念念不忘呢!”
“拿开你们的脏手”白晨眉头拧在一起,双眸之中盛满了怒气。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一拥而上用白布堵住了白晨的手,将他强行塞入马车之中。“站住!”我穿着气,一声高呼。
他们已经坐上了马车,将马鞭高高扬起,轻蔑地看了我的一身装扮“不过是一个小宫女也想坏了公主的好事?”
“你们放了白晨!”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从看见他的第一眼起,我只觉得温暖,像是故人的到来,像是有了一个依靠。
我不想失去他。闭上眼睛我挡在马车的面前,伸出了臂膀想要挡住疾驰的马车。
“找死啊你!赶快滚开!”一声怒喝,带着马的嘶鸣声。
巨大的黑影袭来,我倒在了地上,马蹄从我胸口上踏过,钻心的刺痛几乎要踩破我的五脏。一口浓郁的鲜血喷出,每一口呼吸都夹着撕裂的剧痛。
最终我还是没能救下他,一袭白衣从马车中探出,他看着倒在宫墙下的我,大声焦急的唤着“朔月,朔月……”
一声又一声唤回了我已经飘散的灵魂。
等我醒来的时候,空气之中又是弥漫的苦药的气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的时候胸口上一阵剧痛,像是我胸腔里面的骨头都被碾碎了。
一双有力的大手压住了我,“不要起身,胸口上刚刚换过药”清冽而嘶哑的声音传来,也不知身边坐着的人守了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