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变成坏人了，在后来很长时间里，秦天易都会想要是韩楼没有说那么句话，他还不至于被说成是花花公子，再也无法爱上别的人。
“别多想了，先把身体养好吧。”秦天易最后只是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头，告诉她不用担心那么多，把她当做小孩子一样对待，温柔得让人心疼。
“恩。”韩楼点点头，示意秦天易安心，秦天易听完自己该听的话之后，虽然很想继续待下去，但是他有点承受不住韩楼的话带来的打击。
他一直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甚至在心里默默演示了很多遍，多到他以为自己真的面对时不会有很大的反应，刚刚韩楼在说的时候他确实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没有当场变了脸色，但也仅限于这。
他再多待一秒都会觉得这是煎熬。
要是离开就好了，秦天易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是称得上玻璃心了。
“那我先走了，你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或者曾莫。”秦天易下意识地说完那几句话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太多了。
“恩，路上小心。”韩楼也没有留下秦天易的意思，她现在的状态更适合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虽然和秦天易说了自己要告诉曾莫所有的事情，但是当初面对曾莫时候那种想说的冲动也是一时的，这时候冷静下来了反而有些后怕，要是自己真的一冲动说了，后面的事大概很难解决。
说肯定是要说的，但是说的时机和方式，她还需要好好想想，她尽量降低所有人的伤害和不满。
她想尽量将事情解决地完美一些，而不是让人有缺憾。
虽然那是一个很奢侈的想法。
秦天易其实并没有离开，他坐在长廊上的椅子上，以防韩楼有事的时候他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不然他怕又发生一些他措手不及的事。
夜晚的医院毫无疑问是安静的，秦天易坐在外面，这几天处理曾莫那边的事情已经很累了，他本以为自己会在医院的长廊里很快睡着，却发现自己越来越清醒，往日被自己忽略的事情也越来越清晰。
他还是有些惆怅的，他一直都以为自己多多少少是有点机会的，毕竟后来一直陪在韩楼身边的，是他秦天易，而不是曾莫。
可是他估计错误了。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无论怎么欺骗自己，都是没有结果的，可笑的是他才意识到。
不过，不管韩楼是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的，这是他唯一可以确定的事。
第一百六十八章那是骗你的
曾莫第二天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秦天易坐在外面靠着墙睡着的样子，一向看他不爽，这个时候竟然也有了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走到秦天易身边时他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提着早餐进了病房。
病人其实是最容易被轻微的响动吵醒的，几乎是曾莫刚刚走到病床边，韩楼就睁开了眼睛，曾莫看着韩楼清明的眼，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我就是来给你送点早饭。”
韩楼微微笑了一下，“谢谢。”
她感觉自己好多了，各种方面的，折腾了一晚上韩楼终于感到有些饿了，将曾莫带来的早餐全部吃完了之后才觉得有了些力气。
“公司里没事？”吃完之后，韩楼才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放下手里的东西，擦擦嘴之后才这么问了一句。
曾莫看着她这模样，只觉得她可爱万分，并没有什么不喜欢的意思，“我让助理去处理了。”
公司现在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重要的话大概只有何蜀西的那件事了，显然现在何蜀西没有任何动作，曾莫也顺便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何蜀西的事……？”韩楼迟疑地问出口，曾莫现在不管这件事了吗？那万一何蜀西有什么动作那他不是来不及应对？
要是曾莫有什么闪失，韩楼不敢想。
“何蜀西那边我亲自盯着的，不用怕。”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曾莫温和地笑了笑，解释道。
何蜀西那边他当然会盯着，毕竟何蜀西现在差不多是穷途末路了，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韩楼了然地笑了笑，对于自己明显的关心被人戳穿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这让她稍微有了一点无所适从的感觉。
“你今天一天都待在这里吗？”韩楼没话找话，她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比较合适，贸然开口说自己和秦天易的问题好像不是太好，为此她一直都在犹豫怎么开口。
“可能吧。”曾莫的回答模棱两可，韩楼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往下接口。
病人要多喝热水，也不知道是谁告诉曾莫的，曾莫说着说着就说要去给韩楼倒杯热水。
韩楼也不阻止他，估计他这时候除了倒热水也就没有别的什么事可以做了。
她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背影，忽然很想和他说清楚自己和曾莫的事。
有些时候，还是听从自己内心比较好？
韩楼理了理自己的思路，又安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刚准备开口的时候就听到曾莫边倒水边说了一句话，“秦天易昨天一晚上都没回去吗？”
“嗯？”韩楼对他的话感到很疑惑，秦天易不是昨天晚上就离开了吗，曾莫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昨晚上就回去了吗？”
曾莫看向韩楼，韩楼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曾莫有些犹疑地说，“我早上过来的时候看到他坐在外面，睡得很熟的样子。”
韩楼一听就明白过来了，秦天易大概是担心自己，所以昨晚一直没有回去吧，秦天易的好对她来说实在太沉重了，她无法接受，现在也无法坦然地向曾莫坦白。
“诶，我不太清楚。”韩楼支吾着说，曾莫马上就反应过来，估计是秦天易和韩楼说他回去了，但是又没有回去，可是韩楼不知道，曾莫看到韩楼脸上一直挂着的愧疚和不安，心里懊悔早知道就不告诉她了，无端给人添麻烦。
秦天易在外面其实睡得很浅，曾莫走进房间的时候他是知道的，只不过没有睁眼，没有说，没有动。
里面的对话隐隐约约传来，秦天易坐在外面没有进去打断他们，也没有立即离开，他脑袋甚至是放空的，他们的对话他也没有听进去多少。
他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了，没有很大的为什么，就是突然有这样强烈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