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久没和向子敬说过话？韩楼觉得很是讶异，向子敬天天跟在他的身边，两个人竟然没有说过话？难道是闹了什么别扭？可是不应该啊，他们俩能闹什么别扭？用什么身份闹别扭？
韩楼压下内心的怀疑，淡淡地笑了一下，“我还说跟他汇报一下何蜀西那事的进度呢。”她说完之后自己都不相信，可是眼下情况，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曾莫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眼睛盯着韩楼一眨不眨，韩楼被他盯得心虚，忍不住向后靠了靠，试图找到一些支撑和安慰。
曾莫本来没想过要逼她说什么，但是见她这一副明显有事瞒着他的样子，不禁暗暗地认真起来。
曾莫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再没有说话，韩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救场，她怕说多错多。
可是这样不说话，感觉有点奇怪。
要不，就走了算了吧，她在心里想。反正招呼也打过了，接下去大概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干脆走了算了。
“我就先回去了，这天黑的，我晚上回去也不是很安全。”韩楼没话找话，说完之后她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这不是给曾莫接近自己的机会么？
果然，曾莫一听她的话忍不住笑起来，“我也觉得一个人回去挺危险的，我送你吧。”
送？他在开玩笑吗？他这种情况下是要醉驾吗？
“你喝酒了怎么送？”韩楼很是无语，她之前一直以为曾莫是清醒的，现在看来她似乎是错了。
曾莫表情上倒是没有什么介意的样子，“你开车啊。”
韩楼彻底无话，这意思是自己送自己回家就算了，还得带个醉鬼？把她韩楼当成傻子？
“我再坐会儿吧。”韩楼默默地坐回原来的地方，讪讪地说。曾莫这时候这么不清醒的状态，料想也是不会问自己什么的。
当然这只是韩楼理想化的想法，曾莫虽说是有些醉了，但是韩楼的表情变化他还是能辨认出来的。
“所以，你和向子敬到底在商量什么？”曾莫往韩楼那边坐了一些，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道。
韩楼的鼻息里都是曾莫的酒味还有很久没有问道的独属于曾莫的问道，她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要告诉他吗？其实告诉他本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她只是怕影响到他和秦天易的合作，还有他现在正在进行的工作。
韩楼其实想的很多，她显然不想让自己的事情去打扰到曾莫。
曾莫见她不回答，眸子里凝了些不耐，他一向都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
“你和他在一起呢？”曾莫故意拿话刺激韩楼，韩楼像是受惊了一般，蓦地撇过头瞪着曾莫，这人在想什么呢，她和向子敬？怎么可能搅到一起，曾莫真是喝糊涂了吧。
诶，等等，曾莫是喝醉了的。
一个可能忽然涌上韩楼的心头，曾莫醉酒的时候记忆力不怎么好，自己倒是可以利用那一点。
想通这一点的韩楼也不再纠结，她看了看曾莫，虽然分不清他到底是醉着还是醒着，但还是严肃地开口，“其实我都知道了。”
曾莫表情滞了一下，她都知道了？她都知道什么了？难道秦天易把事情都告诉她了？秦天易这人做事怎么这么不靠谱？
许多问题一瞬间朝他涌来，他借着醉意掩去那些惊疑的神色。
“知道什么？”曾莫装着醉，韩楼也不管他真醉假醉，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
“秦天易什么都和我说了，包括你们在调查的事，你们的进度，就连那张名单，都是我弄到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瞒着我，其实我也不想说的，怕你担心。”
韩楼一字一句地说着，但是隐瞒了她和秦天易是假在一起的事实。
有些该说，有些不该说。
她告诉曾莫实情是因为她不想瞒着曾莫太多事，曾莫对她经常有隐瞒是不错，可是她不想就此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她不想告诉曾莫她和秦天易在一起的实情是她怕曾莫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举动。
“就这些？”正在韩楼思考的时候，曾莫却靠了过来，沉沉地问道。
第一百六十章代价
韩楼心头一跳，难道曾莫知道了？冷静下来想想又觉得不对，曾莫怎么会知道，秦天易是不会和他说的，大概是他自己乱猜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韩楼的大脑渐渐运作起来。
“对。”她肯定地回答，说什么都不能让曾莫知道自己和秦天易是假装在一起的事情。
“恩。”他似乎没有追问的意思。
韩楼觉得奇怪，转头去看，曾莫的气息就在耳边，她的耳朵一阵发热，曾莫说完之后便没有再反应，韩楼压下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娇羞，伸手推了推曾莫。
“你还好吗？”韩楼觉得曾莫是睡着了。
事实上，曾莫并没有睡着，他只是觉得有点累，又不想韩楼尴尬，干脆就着自己喝了酒的事实假睡过去。
韩楼推了推他没有动静，她低头去看，曾莫的眼睛竟然已经微微闭上了。
这个人，真是，在这里都能这么放心地睡着，韩楼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但是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她又不放心，虽然他周围有保镖看守着，可是保镖又不是对他完全忠诚的。
再三思虑之下，韩楼决定自己还是先把曾莫送回他家里，免得自己担心，他也更安全。
可是曾莫毕竟是个大男人，比韩楼高不说，体重在那里，醉成一滩烂泥之后更是沉重，韩楼在尝试了几次都以倒在他身上告终之后将求救的眼光投向了保镖。
保镖们本来还担心曾莫醉了之后他们还得守着一夜，现在看韩楼似乎有要把他挪走的意思，说不开心是不可能的，但是脸上还是一派沉稳的样子。
见到韩楼的求救，他们是犹豫了一下的，他们不知道韩楼会把曾莫带到哪里去，虽说这韩楼像是曾莫的爱人，现在却不是这样冒失的时候。
“我把他送回家就走。”韩楼似乎是看出他们的所想，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韩楼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再为难，手脚麻利地将曾莫抬上了韩楼的车。
韩楼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保镖们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些欣慰又觉得好笑，“我不会把他卖了的，你们给向子敬打电话，让他直接去曾莫家里吧。”
保镖迟疑地应了一声，最终还是放韩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