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照的韩楼怕何蜀西看出什么来，急忙将名单整理好放回原处，然后又关上他的公文包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周围，见没有什么异样才好整以暇地坐回原位，手却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还沾染了一些汗水。
整理好出来的何蜀西看到韩楼正襟危坐地坐在凳子上，他觉得有些好笑，这只是喝个咖啡又不是什么谈判，这么紧张干嘛，但是想到她说的上次向子敬为他选腕表的事情，何蜀西觉得很开心也就没有多想。
何蜀西坐下之后理好自己的衣服，看了看韩楼，想到她刚刚被自己打断的关于她说的那个男孩子的事情。
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那个男生就不必介绍了，你也知道我对向子敬的心意是不会变的，所以不要再试图拿这些事情来打扰我了，即便是向子敬让你来做这些事情，你也不要答应，因为这是不可能的，我今天心情还不错，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韩楼哑然地看着他，名单已经得到了他也没有继续和他一起喝咖啡的必要，既然他说离开那正好免除自己开口的尴尬。
韩楼忙不停点头，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带些遗憾和可惜。
她看着何蜀西半是真诚半是恭维地说，“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实在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但是我也尊重你自己的选择，以前的事情就当作没有发生，以后还是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
韩楼说到最后简直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什么好好相处他都这么威胁自己了还说什么好好相处，不禁觉得自己没用。
从咖啡馆里走出来的韩楼解决了心里的一桩大事，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韩楼瞥了眼手机，竟然是曾莫打来的。
曾莫为什么会给自己打电话？上次不是都说好不再联系了吗？
尽管诸多疑问缠绕着她，她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她已经很久没和曾莫好好说过话了。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韩楼是很紧张的，她怕曾莫会说什么自己不能拒绝的话来，当曾莫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她又觉得不管曾莫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曾莫打电话过来其实只是想询问一下她和向子敬最近的联系，曾莫总是觉得向子敬这几天的不正常和韩楼有点关系。
毕竟他上次看到了向子敬和韩楼在楼下似乎在商量什么事情，而当韩楼走了之后向子敬上来却什么都没和自己说，还是和往常一样地工作，曾莫不得不起疑心。
他现在确实没有很多时间去思考向子敬正在做的事情，但是他怕的是向子敬发现自己在私自调查何蜀西却没有告诉他。
虽然他和向子敬分开了可是他不想向子敬再难过，既然向子敬不肯说，他只能去找韩楼询问，虽然可能性也很小，但是问总比不问好，万一能问出什么东西来呢。
只不过他对着韩楼问向子敬似乎也不太好，曾莫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要顾及的事情实在太多，他没有办法顾及到每个人的情绪，所以他只能挑捷径走。
第一百五十三章欺瞒的循环
“我就是想问下，你最近和向子敬似乎走得很近？”曾莫斟酌着开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委婉。
韩楼一怔，向子敬？他们最近有走很近吗？
只不过是最近要说的事多了一点而已。
不过曾莫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这件事来？
“没有啊，只是有些事说而已。”韩楼爽朗地否定，天知道她的心里有多紧张，千万不能让曾莫起疑心，不然就不好收场了。
“你和他有什么事情好说的？”曾莫立马追问，韩楼和向子敬就算不敌对，但是也不应该到两个人说悄悄话的地步，所以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韩楼越是这么说，曾莫就越是疑惑和奇怪，心里的疑团就越来越大，越来越搞不懂，向子敬瞒着自己就算了，为什么连韩楼也瞒着自己？
“是关于何蜀西的事。”韩楼回答了一句。
何蜀西？曾莫心里咯噔一下，他们怎么会谈何蜀西的事？难道自己查的不够隐蔽被向子敬知道了？
可是以向子敬的性格，他知道之后应该首先来质问自己，为什么话都不和自己说一句？
“是亡语里的男孩子打听何蜀西的事。”韩楼说完之后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歧义，急忙又加了一句。
曾莫顿了顿，似乎想起了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他悄悄地松了口气，半埋怨地开口，“以后这样的事就算不重要也要和我说一声。”
听到曾莫的话，韩楼默了一会儿。
曾莫的话她不是没有触动的，只是现在她名义上和秦天易在一起，对他的话就算再感动再想做出回应，也只能忍着，她不能冒险，虽然名单拿到了手，但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她不能有任何的差错，至少不能让何蜀西起疑心。
“曾莫，我......我现在和秦天易在一起，经常和你联系不是很好。”韩楼咬咬下唇，狠心说。
曾莫那边果然没了声音，韩楼的心脏像是被大手攥紧了一般，难受得紧。
“......好。”过了很久，曾莫才轻声回了一句。听不出来什么感情，但是韩楼却偏偏察觉到话里的那丝受伤。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是她愿意的，如果可以的话，她最开始一定不会答应何蜀西那所谓的威胁。
可是正所谓关心则乱，越是在乎就越是容易掉进别人设好的圈套里面。
“那我先挂了。”韩楼无法在这种沉默的气氛中继续对话，匆忙地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曾莫听着电话那边无情的“嘟嘟——”声，感觉自己的心一点点地下沉。
他本以为自己和韩楼就算没有以前那般亲密，也不至于形同陌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如此。
他将手机扔到一边，手肘撑在桌子上，把自己的脸深深埋进双手里，试图盖住自己满脸的脆弱，现在不是脆弱的时候，就算是有遗憾，有感慨，也都要等事情平定之后再说。
抛开和曾莫通话时的那点心痛，韩楼的心情还是很好的，再加上她有意忘掉那一段小插曲，等她到家的时候，就只剩下拿到名单的快乐了。
秦天易早就等在了她家楼下，今天没看到人去上班，只是随便说了一句有事，他再打过去就没有人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