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怕自己去说的时候又会被提很奇怪的要求,那样的话,他才真是进退两难。
“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找谁帮忙,我只想到你了。”韩楼将委屈发挥到极致,满脸的真诚让向子敬很难拒绝。
他本来就不愿意拒绝。
“要我做什么?”向子敬问韩楼,以韩楼的个性,她应该不会打无准备的仗。
韩楼看着向子敬,她确实是有个计划,但是是针对向子敬的,根本不是现在可以说的。
怎么办,韩楼的大脑飞速地运转,一个想法闪过脑海。
“我确实有个计划。”
她这么说。
第一百四十八章应邀
韩楼的话让向子敬坐直了身体,韩楼有个计划?什么计划?
“你说。”韩楼见向子敬终于认真起来,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她就怕向子敬死都不相信自己,那就不好办了。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计划,我想的是我们可以自己调查。”韩楼充分发挥自己的演技,向子敬本来还燃有希望的眼神瞬间暗淡下去了,韩楼说的方法他又何尝没有想过,只是这么久了,他知道的最大的线索还是从曾莫那里偷听来的,他不知道是有人故意在从中作梗,还是以他的能力本来就查不到什么。
韩楼见向子敬的态度消弭下去,知道自己的计划快要成功了,脸上的表情却一点都没有变,“那......怎么办?我......我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韩楼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像一个普通的遇到问题没有办法解决的女人一样,那模样向子敬看得有点心烦,但也确实开始动摇了。
他在这里也不认识什么人,非要说的话,现在能找的人只有一个,何蜀西。
可是为了曾莫的事去求何蜀西,他大概是不会答应的。可是眼下除了他,他真的想不出还有谁有能力帮他。
韩楼看出了向子敬的动摇,她也明白就这么几句话就让向子敬去拜托何蜀西那是不可能的,她垂下头,小声地说,“虽然我和曾莫现在没有在一起,但是以前的也都不是假的,现在他有生命危险,我不可能置之不理。可是,可是我......”
说到后面,韩楼甚至带上了一些哭腔,这里面也许有作假的嫌疑,但是有那么一部分却是真真实实的。
她的确是为曾莫担心的,她说的话虽然是编出来的,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是何蜀西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当他意识到的时候,那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何蜀西这个人,她知之不多,但是从仅有的几次交流中,她却越来越发现,何蜀西的狠比之曾莫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不可能放任曾莫去受到何蜀西的威胁。
再努力一点,向子敬一定会答应的。
韩楼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向子敬的表情,向子敬不是心狠的人,事关曾莫,他更是不可能坐视不管。
向子敬撑着额头想了很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交给我吧,我有办法。”
事到如此,只能去找何蜀西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被他用类似的事情要挟过,但是这次事情特殊,就算是要挟,也无所谓了。
只要能保证曾莫的安全,不管怎样,他都可以的。
韩楼看到向子敬眼里的坚定,说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她很清楚,向子敬爱曾莫其实并不比自己少。
可是向子敬能做的事却比她多。她不止一次设想过,假如自己没有出现,也许现在曾莫和向子敬会好好的,何蜀西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的想法,自己也可以安稳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可是没有如果。
她出现了,遇到了,重新爱上了。
爱情本来就是没有道理,不讲谦让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她不知道何蜀西懂不懂这个道理,但是她懂了,向子敬懂了,秦天易也懂了。
最后离开的时候,韩楼的心情其实是沉重的,她很少这样堂而皇之地去欺骗一个人,而且很少在欺骗了一个人之后一旦负罪感都没有。
她觉得自己变了,但是变化的原因她说不上来,也许是因为曾莫的事给了她很多很消极的想法,也许是看的事多了,对所谓的欺骗也没有那么的在意或纠结。
但是仔细想想,心里没有愧疚是不可能的。
不管怎么样,这一步算是迈出去了。
向子敬在家里独自想了很久,关于怎么和何蜀西开口的事情。
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和何蜀西说过话了,每次何蜀西打电话过来都是被动地回答何蜀西的问题,记忆里他唯一主动说的话就是“太晚了,该睡了。”
何蜀西虽然没有说过,但是他能感觉到其实有很多次何蜀西都是处在怒气的边缘,大概是碍于他所以没有生气。
自己该怎么开口才会显得比较自然?
向子敬正想着,何蜀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明晚上有空吃饭吗?”电话一接通,何蜀西低沉的声音就从那边传了过来,依照他的性格,本来是应该绕点别的弯子的,但是自从上次被向子敬吼了之后就再也不绕弯子了,基本上打来就是直接说事。
向子敬刚想下意识地回绝,忽然想到了韩楼对自己说的话,他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在哪里?”
向子敬的话一问,何蜀西那边就静默了下来。
何蜀西在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甚至都没打算他接自己的电话,没想到这次他答应得这么爽快。
一阵狂喜涌过来,难道自己终于打动了他?他怕向子敬只是一时兴起,过一会儿说不定会反悔,急忙说了时间地点。
其实他这次把他约出来主要是为了确定他喜欢的菜式,自己好回去琢磨着做。
简单地交谈了两句之后,向子敬又一如往常地挂断了电话,何蜀西却再也没有先前的兴奋。
期待太久的事情忽然成真了之后有那么一瞬间的狂喜,紧接着而来的就是深深的不安感,向子敬为什么忽然这么爽快?他可不会傻到相信是真的自己感动了他,那种想法也只不过是在最开始听到他的消息时冒出来了那么一秒而已。
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有求于自己,或者是自己被拒绝太多次他不忍心,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后一种假设几乎不可能,那么就是有求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