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怕的就是这次查干净了，下次又会有新的，无穷无尽，如此往复，不管是谁，都会疲累的，别最后曾莫是被拖垮的就行了。
他最担心的不过是曾莫而已。
何蜀西眼皮子跳了跳，总算是明白这也不算是个好话题，知趣地开始想新的话题。
开头确实不顺，好在后来他努力挽回，一顿饭吃下来，也算是愉快。
向子敬没有想很多，他最开始是怀疑过何蜀西的目的，甚至还想过到了之后套套他嘴里的话，但是到后来他也懒得去管这么多了。
不管何蜀西什么目的，自己少说话就可以了，他不想让这场期待染上别的颜色。
而事实上他也做到了，谨言慎行的同时少问多吃。
表面上愉快，也是一场成功的作秀。
向子敬那时候还没有开始怀疑何蜀西，他想，一个人再卑鄙也不至于这样做。也是到很久之后他才明白，他看到的何蜀西，不过是他想让他看到的样子。
生活似乎又步入了正规，曾莫处理着公司里的事情，客户方面也逐步稳定下来。
秦天易暗自调查何蜀西，公司里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了韩楼处理，韩楼偶尔会过问，但终究是没有提起要去找曾莫的事。
曾莫的敬业让向子敬多了很多空闲的工夫去调查他没调查完的事，但是他不敢太大动作，一方面是为了曾莫考虑，一方面是不想打草惊蛇。
何蜀西还是会不定期地给他一些小惊喜，有些甚至是他都没有意料到的。
他有时候也会疑惑何蜀西都是从哪里打听来他的这些习惯的，但是因为挂念着公司的事也就没有过多地关注。
曾莫的生活也没有那么的一帆风顺，准确地来说，虽然海宇现在算是平稳了，但也只是看起来。连向子敬都没有察觉到公司里的暗流。
曾莫从来没有想过和何蜀西彻底撕破脸的事，就算想过，也只是在证据收集完之后，不是现在。
所以当他看到屏幕上闪烁起何蜀西的电话的时候，眼皮子狠狠地跳了跳，他又有什么事找自己？曾莫深吸一口气，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决定接起来。
“什么事？”曾莫的声音倒是没有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不耐烦。他没必要讨好何蜀西，他们是交易关系。
“你难道忘了吗，我们现在可是威胁与被威胁的关系啊。”何蜀西在那头轻笑，一派悠然自得。曾莫咬咬牙，就没人来收拾收拾这个狂妄的人吗？
可是想归想，做归做，他该听的“成胁”还是会听的。
“这次是什么？”曾莫放缓了语气，似乎是听信了何蜀西的威胁，何蜀西查觉到他态度的奇怪，但是自己要问的东西显然更加重要，所以他收起疑惑转而急切地问道，“子敬他喜欢什么娱乐活动吗？”
曾莫有点无语，这么急切地打过来就是因为这件事？
他忽然不知道他该怎继续下去，因为他想到了以前的时候，他为子敬做的事，屈指可数。再往前面一点，他对韩楼做的也很少。
他究竟是有多失败，才会让身边的人都离开了。
“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么。”意识到自己情商不如何蜀西的曾莫有点生气，说话的语气也不怎么好。
凭什么他就能在感情中如鱼得水？
“说点别的。”何蜀西催促着，曾莫忽然觉得他看起来也没那么讨厌，但是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丢到一边。
“子敬他对于别人亲手做饭这件事很执著。”当然是因为他才形成的执著。曾莫老实说，但是后半句他没有说。
最开始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都不会做饭，后来曾莫主动学做饭，向子敬就再也吃不惯外面的饭菜了，基本上都是曾莫做饭，就连分开的现在，他都会偶尔过来蹭蹭饭。
很显然他是不会和何蜀西说这些的，一是没有必要，二是他和何蜀西分享得已经够多了，他只是帮何蜀西出主意，不是给他讲自己和向子敬的点滴。
“就这样？”何蜀西等了半天都没有下文，他不可思议地问道。
“嗯。”曾莫肯定他的问话，他还想要多少？这不就够了吗？这对以前的他来说，可是哄向子敬的必备法宝。
说完也不等何蜀西再问，径直挂断了电话。
向子敬走进来，看到曾莫面色不善地挂了电话，以为是遇到了刁难的客户，笑着安慰道，“现在客户都是这样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曾莫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客户？好吧，何蜀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确实算作自己的客户，只是这个客户不是一般地咄咄逼人。
曾莫看着向子敬忙来忙去的身影，那些刻意被忽略的愧疚又密密麻麻地爬了上来，向子敬一回头就看到他满眼复杂地盯着自己，
他一脸的莫名其妙，最近曾莫总喜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看得他浑身不舒服。
“你怎么了？”向子敬没有抬头，避免和他直接的眼神接触。
“没什么，对了这几天你累坏了吧，你可以休息几天。”曾莫扯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刚准备再说两句，就看到秦天易打来的电话。
“我接个电话。”曾莫指了指电话，示意道。
向子敬点点头，虽然没有开口问，还是流露出了好奇，最近曾莫的电话好像特别多，去问他也只说是客户打来的。
没记错的话，现在是淡季吧，生意这么好吗？
曾莫不主动说，他也就不好主动问，毕竟那是曾莫的事，更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曾莫看了看向子敬，小心地走到阳台上，“怎么了？”
“有证据了。”秦天易也是压抑着说，很明显他也有点兴奋。
“真的？”曾莫表情舒展开来，这么多天对着向子敬，虽然脸上一直都是一派轻松，但是心里却是一直都在担忧着的，因为他们的线索已经断了很久了，再怎么查似乎都没有办法进行下一步。
所以秦天易说有消息的时候，曾莫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是什么？”曾莫有些急切。
“明天见面了再说。”秦天易只是简单地回答，出于安全考虑，秦天易的想法是对的。
曾莫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脸上的表情再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他有预感，这次的消息大概很是重要，说不定就能一举扳倒何蜀西。
想一想前几分钟自己还在为何蜀西出主意追向子敬，现在马上就要考虑扳倒他的事了，他心里的滋味有些复杂，既有高兴，也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