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莫稍微松了口气，然后看了看在后面被推出来的秦天易，脸色还是苍白的，但是比之前好多了。
他看了眼秦天易，想了想还是直接去了韩楼的病房。
韩楼正坐在病床上发呆，听到门口有响动，急忙转过头去看。
“秦天易怎么样？”见到是曾莫，韩楼猛地坐起来，询问道。
“没什么大事，好好休养就可以了。”曾莫安抚地笑着，试图让韩楼放松一些。
听到曾莫的回答，韩楼一直悬着的心才算真正地放下来，她松了口气，一旦沉默下来，两人似乎就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沉默里蔓延的不自在让韩楼忍不住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她仔细斟酌之后缓缓开口，“要不你先回去吧，向子敬还在等你吧。”
曾莫听了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点点头，“那你.......你自己好好照顾你自己。”
“嗯好。”韩楼态度温和。
曾莫糊里糊涂地回到公司，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一片空白。
“你还好吗？”向子敬处理文件的间隙抬头看了看曾莫满脸纠结的表情，担心地询问。
“没事，大概是最近有点累了。”曾莫朝他笑笑，将今天的事尽可能地瞒着。
向子敬拿着笔的手一顿，眼神敛了敛，失望涌上来。
“曾莫。”
他转头看曾莫，叫的很是严肃。
曾莫愣了一下，眼皮子跳了跳，不好的预感涌上来。
“什么事？”他尽量装作轻松，心里所想不由得转到向子敬身上来。
“没什么。”向子敬看了他半晌，终于说道。
曾莫想追问，但是直觉告诉他，向子敬要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对他来说不是。
向子敬垂下头，心思却不在文件上了。
他一向都是，曾莫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可是自从韩楼出现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对曾莫的信任越来越少了。
尤其是现在。
如果曾莫今天一回来就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或许他不会这么失望。
没错，他第一次派人去跟踪曾莫，不是特意为了什么，只是为了知道曾莫每天都在做些什么而已。
然后他就知道了秦天易和韩楼的事。
他满以为这样的事情在曾莫一回来就会告诉他，然后他错了。
曾莫对他只字不提。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不明白为什么曾莫不肯和他说，曾莫明明也是被这件事困扰着，但是他却闭口不谈。
是因为涉及到韩楼的原因吗？
向子敬不得不这么猜想。
曾莫对他还算是知无不言的，除了韩楼的事情。
越是认识到这一点，向子敬心里就越不舒服。
他觉得他和曾莫已经越走越远了，曾莫说的好听，但是却没有真正做到过。
曾莫本就心神不宁，被向子敬弄了之后更加难安下心来。
他很是讨厌现在的自己，静不下来，又太贪心。
向子敬和曾莫两人各怀心里地坐在同一个空间里，向子敬没有再说话，曾莫也不好再开口说什么。
到下班时间，向子敬很想自己先收拾了走人，但是想到曾莫和自己现在还在一个屋檐下，总不能太过尴尬，他也没有和曾莫冷战的经验，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地等在那里。
曾莫收拾完东西之后，看着向子敬，想说的话难以启齿。
他想说让向子敬先回去，因为他有点放不下韩楼的情况。
可是想到向子敬白天欲言又止的神色，他有点不敢说。
“不走吗？”向子敬注意到曾莫待在那里一动不动，有些疑惑地询问。
“子敬......”曾莫开口开得艰难。
“说？”
向子敬脸色一变，他猜想曾莫要说的话肯定是他不愿意听到的。
“你自己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果然，向子敬掩下失望的神色，抬起头勉强地笑了笑，“好。”
曾莫看着他的笑容，心里莫名一慌，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可是现在好了和秦天易又那样躺在病床下，他有点放不下心，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向子敬，他一是怕向子敬多想，二是怕向子敬多担心。
“曾莫，我们分手吧。”
曾莫刚准备往外走的时候，身后传来向子敬的话，他愕然回答，入眼的却是向子敬满脸的坚定。
向子敬考虑了很久，如果曾莫最后告诉他发生了什么的话，他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曾莫没有，甚至还说让他先回去。
带他一起去看韩楼会有什么很大的事吗？
显然没有。
不过是曾莫不愿意坦白而已，他从来没有想过多想什么，只不过每次都是曾莫做的遮遮掩掩，他才会开始怀疑。
难道这也怪他吗？
曾莫久久回不过神。
“别开玩笑了，等我这阵子忙完就陪你出去散散心。”曾莫极力试图挽回这段感情，但从向子敬的神色来看，那已经不可能了。
“曾莫，你知道你自己的问题在哪里吗？”向子敬认真地看向曾莫，语气里都是痛心和彻彻底底的失望。
“你从来都没有真的想要和我分享什么，你之所以放不开是因为我给你的安稳，你知道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留在你的身边。”
“可是这次不可能了。”
“我等了一天，等你告诉我你今天的经历，可是你给我的是什么呢？”
“你给我的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敷衍和转移注意力。我怎么能不怀疑你？”
“我曾经也说过，不管你心里是不是还有韩楼，这些我都可以不在意，但是你不该对我撒谎。”
“你瞒着我所有关于韩楼的事，你是不想我难过还是不想我知道？”
也许是向子敬压抑地太久了，情绪爆发时让曾莫毫无招架之力，曾莫甚至都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你看，你都说不出话来。”
向子敬绝望地说出这句话，深深地看了曾莫一眼，然后拿起自己的东西边往外面走，边说，“晚些时候我会过去你那里收拾东西。”
也没等曾莫再出声，擦过他直接离开了。
向子敬一个人走在街上，觉得分外的孤单。
当时只是麻木着一颗心到曾莫身边来，谁知道后来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呢？
后来没有出现的时候，曾莫有多温柔。
为他学做饭，为他收敛脾气，为他做了很多浪漫的事，当时以为是一辈子的美好回忆，现在想起来竟然那么苦涩。
他到底对自己还是没有那么真心，现在自己离开，他甚至都没有出来追一下，就连争取的机会都不想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