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当然不会奇怪,一向爱闲逛的他怎么可能错过贴吧那种热闹的地方。不出意外就看到了那张照片,他第一反应是谁借着角度拍的,但是马上就反应过来可能性有多小。
他自己先六神无主起来,去问成禹城,成禹城只是一脸的淡定。
韩楼和曾莫分手是成禹城预测的结果,杜雨尽管不相信,但还是有了一些心理准备。
曾莫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在酒精的作用下反而沉沉睡去。
韩楼回到寝室时,梁思琪刚刚收拾好自己,看到韩楼一脸的落寞,想了想还是问道,“楼楼,你们?”
“分了。”韩楼回答得很快,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梁思琪却心里一疼。
韩楼说完之后就呆呆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梁思琪停下手里的事情,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陪着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她好过一点。
韩楼想着曾莫那些好,那些暖暖的存在。
有什么溢出了眼眶。
韩楼哭得突然,梁思琪一下子手足无措。
眼泪这种东西在放纵之下只会越来越无法控制,韩楼越哭越放肆。
一场大哭之后,剩下的就只有疲惫和睡意。
梁思琪看着在沉沉睡去的韩楼,心情复杂。
曾莫和韩楼分开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就像他们在一起没有多少人知道一样,只不过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蒋欣说愧疚肯定是有的,但是排除愧疚更多的却是窃喜。
文体委员丝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在一次下课,献宝一样把照片给曾莫看。
曾莫本来没有心情去看她手机里的东西,但是那一晃而过的熟悉景色让他一怔。
“你拍的?”曾莫问的时候有些发抖,有些愤怒。
文体委员完全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危险,依旧邀功般回答,“对啊,抓拍得是不是很好,贴吧上很多人都说你们超级配。”
“贴吧?”曾莫再开口的时候已经是怒不可遏了。
“怎么了?”文体委员总算是察觉到了不对,小心翼翼地问道。
曾莫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谁给你的权利拍照的,我说了我有女朋友没听见吗?”
也不等文体委员反应,直接夺过她的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干涉别人的事情?和你的关系大吗?而且我说了多少遍我女朋友不是蒋欣!”
文体委员被这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支吾着不敢说话。
手机砸在地上清脆的声音让教室里的人惊了一下,教室一下子就静谧了下来,没人再说话,曾莫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文体委员觉得自己很委屈,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乱说话,只是等着曾莫的下一句。
曾莫却没有再说话,静默了一会儿才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教室。
蒋欣表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才小声说道,“曾莫和她女朋友分手了。”
文体委员怔在了那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
原来一直是她搞错了吗?
曾莫走在街上,觉得有些冷清。以往要是自己出来的话肯定都是直接去找韩楼,可是才和韩楼闹僵了,不,决裂了,没有理由再找她了。
放弃吧。曾莫默默地对自己说。
街上景色一如往常,曾莫想了想自己折回了宿舍。
两个人默契地不再联系,直到寒假回家,曾莫都没能再和韩楼说上一句话。
曾莫闷闷地收拾自己的东西,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韩楼。
意料之中直接被挂断了。
接到曾莫的电话时,韩楼正在发呆,手一抖就直接点了挂断。
她说过不再和曾莫有牵扯。
而这种沉默一直到大四都没有什么改善。
曾莫说变也没有变,只是比以前更加沉默了,杜雨往往是说上很多句他才会淡淡地回应一句。
蒋欣在这几年里一直都在找机会和曾莫说话,曾莫回应也只是越来越冷淡,也不知道是基于什么原因,对女生的冷淡越来越明显。
从前还会帮女生一些小忙,但是韩楼之后他就异常地沉默。
杜雨有点担心他的现状,成禹城也很担心。
曾莫再这样讨厌女生下去,该不会喜欢上男的吧。。。
成禹城只是随意一想,杜雨却是费劲心思想要曾莫回到以前的样子。
“曾莫,我们去‘亡语’玩啊。”杜雨兴致勃勃地提议。
这三年下来,杜雨逐渐爱上了许漾的那家店,亡语。
可是曾莫却一次都没有再去过,不管杜雨怎么劝他都不为所动,空闲的时候就一直到处实习,所以还没有毕业就被各大公司招揽。
曾莫一如往常没有答应,杜雨今天却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一直纠缠着,“就这一次,都要毕业了去一次也不打紧,再说你为什么这么排斥那里?”
为什么?曾莫其实不算是排斥,只是偶尔知道韩楼很喜欢跑到亡语,所以自己就不怎么想去了。
许漾不只一次说过韩楼的事情,还反复问他是不是真的放弃了,如果是的就要去追求韩楼。
曾莫不知道到现在她的话有没有应验,但是每次一想起来心里的不舒服却是不能忽略的。
尽管过了这么久,他的执念或许早就放下了,但是对韩楼的感情却不是说放就可以放的。
“去吧去吧,以后毕业了说不定都不会再来这里了。”杜雨继续央求。
成禹城看着他贴在曾莫的身上有些不悦,但是想到曾莫经历的事情,也就忍了下来。
曾莫被杜雨说得心里一动,最终勉强答应下来。
韩楼这三年越来越习惯在亡语待着,许漾的温柔和善解人意总是能让她紧张的心得到一丝缓解。
不管许漾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或者有别的什么,她现在只想安静地待在亡语,平静地度过自己的大学生活。
她不想再把什么事情都摊开说了,有时候人还是糊涂一点比较好。如果全部都说清楚之后只是无限的伤害的话,那不清不楚地过着也不错。
韩楼现在完全就是鸵鸟心态,能避就避,能躲就躲,在亡语当着半个服务生兼老板。
“在想什么?”这时候人少,韩楼坐在吧台后面,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许漾看到她又在发呆,有些无奈。
韩楼相当于在自己这里扎根了,这一点虽然让她很开心,但是也有点烦闷。
韩楼发呆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尤其是最近来的时候,几乎全程都心不在焉。
“没什么。”韩楼回过神,笑笑回答。
说起来,曾莫真的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韩楼望了望门口,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