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易有些尴尬地顿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道,“我去那边有点事,要去找个朋友。”秦天易毕竟是临时找的借口,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带上了一些心虚和躲闪。
韩楼虽然觉得他态度奇怪,但是没有那个心思去多想,“哦”了一声就不再说什么,秦天易又和她走了一段,才先告别走开。
除了这个小插曲,韩楼等时间的日子还是顺风顺水,约好的时间眨眼就到了。
韩楼按照梁思琪给她搭配好的穿着打扮着,还特意把头发扎得高高的,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韩楼换好衣服全整理完之后看了看时间,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她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又在镜子前照了一会儿之后就呆呆地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盯着手机发呆。
她不知道应不应该跟曾莫先说点什么来奠基下气氛,可是手机打开点开列表,却发现根本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什么,想了想只好做罢,然后安心等着时间到达约好的时候。
时间过得很慢,韩楼看了几遍手机,分针还是在那里没有什么大动作。韩楼看似不紧张,其实心里在打鼓。和她一样的还有曾莫。
曾莫捏着手机在寝室里来回走了快一个小时了,杜雨实在受不了了,一脸崩溃地看着他,几乎是用吼的,“我求你了大爷,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我脑子都被你转糊了。”
曾莫听到他的话,停下了转动的脚步,然后坐在位置上,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翻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没有到。将手机放回兜里,曾莫漫无目的地坐了一会儿,受不了地站了起来,继续踱步。杜雨把话憋回心里,曾莫这么反常的原因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明白,不就是见个喜欢的人,至于这么紧张吗?
“哎,曾莫,你就这么紧张啊…”杜雨放弃阻拦他的想法,有些无奈地开口。之前的曾莫在他眼里一直都是非常淡定非常平静的一个人,还从来没有这种踱来踱去拿不定主意的情况,不,是拿定了主意却惴惴不安。
“怎么不紧张,换你你紧张吗?”曾莫或许是紧张过度,从来不屑于和杜雨搭腔的他难得的没有好气地回了一句。杜雨原本也只是随口说说,没指望他会回应自己,所以听到曾莫回话的时候有些意外,但他向来是打蛇随棍上的人,接着曾莫的话说了一句,“我又没什么好紧张的人。”
听到杜雨的话,成禹城和曾莫同时看向杜雨,杜雨被他们整齐的注视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不明所以地开口问道,“怎么了?”
“你真的没有这么紧张的人?”曾莫问这句话的时候带上了一些幸灾乐祸的笑意,自己的紧张被冲淡了一些,成禹城听到曾莫的问话看了曾莫一眼,眼神不太分明。
杜雨刚想直接回答说是,但是刚一开口就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住了声没有再往下说。曾莫饶有趣味地等着他的下文,见他不说话,偏过头看了一眼成禹城,成禹城虽然还是那副表情,但是眼里明显多了一些紧张和急切。
“等你遇到那个人你就知道了。”曾莫没有过多纠缠这个问题,拍了拍杜雨的头,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考虑。
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自己却完全不知道该和韩楼聊些什么,怕她无聊又怕她觉得自己变得烦闷。然而杜雨他们也不可能给出很好的建议,所以只能自己在那里苦思冥想,甚至还去求救了度娘。然而度娘给他的答案还不如杜雨的馊主意来的好。
见机行事吧,这是曾莫最后的决定,他觉得自己应该足够应付那些可能的变化。
韩楼到的时候曾莫已经等在那里了。曾莫低着头看地面,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面,有点百无聊赖的意思,看他那样子好像是等了很久,意识到这一点,韩楼很是窝心,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曾莫!”韩楼叫了一声,曾莫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抬头朝韩楼的方向看去。
上次匆忙,他并没有来得及仔细观察韩楼的变化,只是知道她似乎更加漂亮了,或者说更加明媚。
韩楼叫他的时候其实隔得还有一些距离,韩楼也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总觉得自己如果是到了他跟前再打招呼会很尴尬,还不如早点打声招呼。曾莫看着韩楼从那边走过来,眼里慢慢堆积起惊艳和眷恋。
鉴于寝室成禹城那样的存在,所以他没少看到一些女孩子特意打扮地出水芙蓉的样子,只是成禹城的眼光一直都在某个笨蛋身上,没有注意到罢了。
看的多了曾莫一眼就能看出来哪些女孩子是精心打扮了出来的,哪些是随便穿一穿就出来了。韩楼以前是不爱穿裙子的,常年都是裤子来裤子去,甚至连裤子都没有短过脚踝。所以当他看到韩楼穿着裙子,打扮得入时的时候,一时分不清她是特意为了自己,还是已经习惯了这样。只是这些话是问不出口的。
“你来了很久了吗?”韩楼走到曾莫跟前,带着歉意问道。其实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两个人都是早到,只是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而已。
“还好,没有很久。”曾莫笑着回了一句,笑里很是温暖,只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口就是调侃。
曾莫是很想像以前一样,说一点什么来逗趣,只是那些点子盘桓在嘴巴边上,愣是说不出来。
“那就好,我还以为我迟到了。”韩楼有些不自然地回了一句,她哪里会迟到,只是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已。
曾莫一向都是主动惯了的,也知道韩楼不是轻易开口的性子,所以韩楼一说完,曾莫就接着说了一句。“你从来都不是迟到的人,虽然我以前早读总是比你到的早就对了。”
说来也奇怪,曾莫那时其实没有那么喜欢早到,早到了也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就是偶尔一次,他发现韩楼看到自己比她到的早的时候,那种不可置信又无法理解的扭曲表情,让曾莫很是开心。反正睡哪里都是睡,为什么要放过平白逗弄韩楼的机会呢?
久而久之,韩楼也就习惯了,曾莫也习惯了早起,虽然没有最初的那种效果,可是这作为两个人的默契也就这么存在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