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放心,对佣兵来说,契约是至高无上的。当初既然已经签订了保密条款,任务内容便不会外泄。只不过…”,说到这,眼眶明显红肿,看来有流泪痕迹的梅度莎在犹豫了会后才鼓起勇气问:“为什么要做这么绝呢?那些孩子跟园内的女性与这次的任务有甚么关系吗?”
“我不做没有意义的命令。我若下令做一件事,那件事就有做的价值。比起这个,我倒对你拒绝我的命令感到困惑。”,听到梅度莎的问题后,苏柔原已离开的视线再次回到她的身上,她用柔和的声音道:“要知道,随着我的处理方式不同,你很有可能会被剥夺佣兵资格。虽然我不打算这么做就是了。”
“关于这件事,我应该早已跟您说过才对。骑士是不会对手无寸铁的妇女与孩童动手的!”
“所以我没有强迫你这么做不是吗?我只不过跟你“借”了你的剑。骑士道有规定不能借剑给别人吗?”
想到在紫玫瑰园时自己的失态,梅度莎的眼眶顿时泛起泪光,但坚强的她硬忍了下来说:“是没有。可是…”
“梅度莎小姐,我很忙,没有空跟你可是不可是的。如果对于任务有问题的话,还请你在回去后再循佣兵协会的管道跟我们联络好吗?”
在撂下强硬的回应后,苏柔对着门外右手一翻,皮笑肉不笑地示意梅度莎离开,原本还站在两旁的二十多位暗部也站至谍报部长身前,一副随时准备开打的样子。
看到这副情景,梅度莎的手反射性地往腰际的剑柄一探。不过,她总算是没有脑充血到忘记双方的人数差距,于是在深吸一口气,象是要把所有人长相都记到脑海的环伺全场后,这才咬着牙、忿忿不平地离开。
黑衣女仆侧身向苏柔问:“需要把她处理掉吗?”
“腾英,你是平家区的头,应该自己做决定,而不是大小事都询问我。”,稍微训诫腾英后,苏柔才以令人毛骨悚然的甜美笑容说:“但我可以给你一点建议。梅度莎看来心情很差,而且她可能已经把我们所有人的脸都记起来了。一旦组织有暴露的危机时,根据手册,必须怎么做呢?”
“属下马上处理!”
看到腾英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彻底执行自己的指令,苏柔连忙将正吩咐手下追上梅度莎的平家谍报区长喊住道:“梅度莎不像我们,没这么容易从南竹城离开。你现在要做的首要任务应该是消灭我们曾经在这里的所有证据。”
“虽然腾英无论是易容术,或是情报搜集能力都很强。但她毕竟还太嫩,还需要点时间才能成为一位优秀的区长。”
苏柔原本还让腾英自由发挥,但看她一再处于瞎忙的状态,熟知情报活动是与时间竞赛的苏柔只得露出苦笑,将指挥权回收。只见她一边熟练的指挥暗部、一边趁着这个机会,耐心指导这位陈家这百年以来最年轻的谍报区长。
苏柔吩咐部下把死士和平浩诠放到大厅中央,接着在府邸四周泼撒煤油,点了把火,一口气将这栋房子给烧了。临走前,苏柔不忘把平浩诠藏在保险库的地产、公司股份全数带走。
“这些权状都是认纸不认人。若将这些资产从平家转移至陈家,相信对国家也是笔大功。”,看着握在手中的大迭企业股权证明书与土地权状,苏柔想到那如雕像般有着完美身材比例的英俊领主,不禁在心里暗自想道:“若将这些成绩回报给领主,不知道领主大人是不是会对我露出打从心里发出的灿烂笑容,对我说一句做得好呢?”
“放火!”
这是苏柔今天第二次说出这句话。这天深夜,南竹城在她的命令下点燃两把大火。第一把火将名为紫玫瑰园的孤儿院焚毁、使被平家军方誉为“麒麟儿”的重步兵团团长孟克投效陈家、更让一对即将结婚、只想过着平凡生活的准夫妻从此天人永隔;第二把火则让好权好财、贪婪成性的平浩诠在数十名卫兵、婢女与妻妾的陪葬下,死在他砸下重金,被民众称作“小皇宫”的奢华建筑,再也无法仗势欺人。
陈家暗部对于上级的命令一向是使命必达,认真过头的结果是:平浩诠府邸的大火不仅将目标物付之一炬、更延烧至邻近的高级住宅区,造成严重伤亡与财物损失。事出必有因,这把火之所以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主要可分为两项因素。
第一,这块区域的住户多半为贵族,他们的房屋只讲究一昧的精致与华丽,“安全”两字从来不在他们对建筑师列出的规划清单中。一般而言,在贵族居住密度最高的地方,就算强盗、小偷、纵火狂再不长眼,也不敢对这里下手。毕竟,举凡世界各国,一旦掌权者或高官遭到生命或财产上的威胁时,在报章媒体的穷追不舍,以及警方高层强大的破案压力下,没有甚么案件是破不了的。
其次,平时治安太好也是导致这场惨剧发生的主因。平家的治安向来不错,尤其是首善之都南竹城,更是在这数年内,从没发生暴民攻击、大型火灾等事件。这天一口气发生两件,就已经让训练度不足的警方与消防队大喊吃不消。没想到,好不容易把事情告一段落,当众人将注意力全放在紫玫瑰园的现场整理与搜证时,位于高级住宅区,照理来说不应有失的高级住宅区竟然发生大火。在指挥系统陷入一团混乱、各单位相互推诿责任下,抢救的黄金时间就这样不断流失。
而这一切尽在苏柔,或是说计划者陈熙的掌握中。就在平家疲于奔命之际,苏柔早已离开高级住宅区,她用卸妆水将平时那浓妆艳抹的妆卸掉,然后花了整整两个小时,将自己易容成一名细眉小眼、满脸痘疤的黑脸女子,接着戴上一顶铁灰色的及肩卷发,看来就象是从南方大陆来的奴隶;原本穿着黑色女仆装的腾英则换上一套黑色的连身洋装,戴上乌黑的长直发,没有多加化妆的她戴上粗框眼镜,看来就象是位来平家游学的大学生。
两人并没有选择在凌晨闯关,而是在马车待到城门打开的两个小时后,才在顶级的易容术、正确的身份证明,以及甜美可爱的学生外表伪装下,大方将马车开往南竹城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