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别那么在意嘛。魔法跟科学的知识都是只要学习就可以了解。但是要使用魔法是得看天赋的,天生就有足够的魔力来支持自己学习大量魔法的人依然还是少数。一般人的话就像你一样挑对自己最有用的几样魔法来修习就好了。还有不少人终其一生都无法使用魔法呢,你知道的。”
“况且……”教授瞄了桌上的烧杯残骸一眼,“魔法重要的是如何应用,你自己不就带来了不错的范例吗。”
这番话并不是空泛的安慰之词,而是事实。
经年累月的研究下来,魔法师们了解到天赋是学习魔法不可或缺的一项条件。天生没有魔力的人想要后天锻鍊魔力出来是极端困难的,魔力的多寡大抵上决定了一个人在魔法这条路上的发展性跟未来的成就。
而如同天赋这词所代表的意思,魔力量是天赋与人的。魔法师们几千年来穷极手段都没有办法介入或掌控,名扬四海的大魔法师生育的后代却没有魔力的事情时有所闻。
不过这种一般论依然没办法套用在某些执著于魔法的人身上,那种不畏艰苦挑战极限的求道者。他们通常可以经由长期的自我探索跟磨练后找出一套跟自己最为契合的魔法使用方法。
事实上,只将一种魔法锻鍊的出神入化,穷究唯一的魔法师也绝不是没有。
他们已经走到非常极端的专业地带。不对先天上的限制引以为意,将自己仅有的唯一发挥的淋漓尽致的人们。
“我想制造出这种子弹的人,虽然说魔法的成就不高,但是应该是个很能体会箇中奥妙的有趣人士吧。知道如何以手中仅有的棋子来下出精采绝伦的一盘棋,享受思绪翻腾的快感。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会会他!”
教授说的十分兴奋,就连代劫都可以感受到回荡在老者体内汹涌澎拜的热血和气势。
“我说教授,您可别动脑筋动到我的猎物上来啊。”
“别用您来称呼我,太拘束了。我并没有打算跟对方争个你死我活,毕竟我向来对于争斗敬而远之,但是能够跟对方交流一下有何不可呢。我可还不打算服老啊。”
“教授你的言行越来越跟你文质彬彬的绅士外表不搭调了……”
“绅士们,我们必须优雅冷静的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
“是……不打扰你教学了,我先告辞了。”
走出实验室的那一刻,代劫将自己的外貌改成了一个平凡无奇的大学生。走在校园里面丝毫不会引起他人注意。
代劫不是人类,但是却得时时刻刻装成人类融入在人群中。
对于他们这种非人类的智慧生物来说,要在这个一切无所遁形的现代社会生活,自我跟种族意识、族群认同和融合成为永远难解的课题。
代劫平时并不会去想这些问题,现在也不会,他将全身全灵投入到眼前的难题之中。只有在空暇的时候才会思索他跟他的族人在未来何去何从,哪里才是他们的归宿?
他们只是装成人类,他们并不是人类。
只不过连代劫自己都没想到,过没多久他就得正视这个问题。
手机响起,代劫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让他皱起了眉头。
他长叹一口气,挂掉电话。
那天被卷入代劫的大型术式的几个人,全部通通都音讯全无、下落不明。往好处想就是他们已经被包含着大量魔力的正极闪电轰的连灰都没有,死的一干二静;但是往坏处想就是他们正躲起来养伤,或是策划着其他的计划。
面对太多的可能性,代劫决定先待在安全的地方静观其变。
代劫回到藏身处,不发出一丝声响且轻巧地跑到门前、迅速拉开门。
此时,
代劫与对方几乎是同时间做出反应。
在时间走到0.5秒的时候,代劫已经击出第一发子弹。
一阵剧痛伴随着分筋挫骨的难听声响,代劫的右手已经脱臼,无力地在他身侧垂荡摇晃。手指一松,武器就此离手。此时时间流逝到0.6秒。
代劫另外想要做出抵抗的左手,在0.8秒的时候也失去抵抗能力,落得跟右手一模一样的凄惨下场,被完美的技巧给瞬间卸下。
最后代劫的双膝遭到重击,不由自主地重重跪下。
跪在对方面前;跪在敌人面前。
历时,一秒。
代劫记得对方是谁。
他记得那双布满突起肉疤的巨掌,也记得那超过两公尺、瘦高且匀称的身躯,更不会忘记那张同样有着一道又一道怵目惊心的疤痕的脸庞。
同样代劫也知道,对方出现在此所代表的意义。
豸画和青词两位男装丽人就这样俯视着代劫,成为掌控他生命的神祇。
“欢迎回家,赵先生。我们都十分地——想念你。”
第24章
代劫只能无能为力地仰望着她们两个,象是看着那遥不可及的上天一般。
只能挤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被偷袭了,而且更惨的是自己居然来不及做出反抗就被制伏。
平时的猎人现在沦为待宰的羔羊。
代劫脸色苍白,全身因忍受着双手脱臼的剧痛而盗汗。他看着豸画跟青词,明了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了除掉他。但是他不明白——不明白对方是怎样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怎么找到我的?”代劫看着豸画问道。
“我应该没有回答的必要吧?”
代劫莞尔。
“果然是标准答案。”
青词开始对动弹不得的代劫搜身,一口气将他身上所带的武器全部找了出来,并且在他面前销毁,还顺便撤除代劫的伪装魔法。代劫的真实面孔顿时毫无保留地显现出来,淡金色的发丝无精打采地垂落。豸画用脚尖抬起代劫的下巴,仔细地注视着,象是要把代劫的面容烙印在脑海上一般。
“不错,长得挺帅的。可惜跟我喜欢的型差了十万八千里。来吧,请就座。”
虽然动用到了请这个字眼,但是实际上却是青词把代劫拖到椅子上坐定位,接着豸画很不客气地从柜子拿出代劫自己买的咖啡豆磨起来。桌上还有塞风壶、咖啡杯等各式器材。
“要喝咖啡吗?”
代劫不禁哑然失笑。
“你特地来这边大费周章地叫后面这位小姐——我记得她叫青词对吧?你叫她把我的两只手给拆了的目的……目的就是要找我喝咖啡?况且我这样请问是要怎么喝咖啡啊?还有容我提醒一下,你喝的是我的咖啡。”
“不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