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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7章

作者:四季逗.|发布时间:2024-12-19 18:28|字数:2191

  虽然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但因为双方咬死是私怨报复,也没有别的方法。而安慕希的父母虽然也不算普通人却到底是强龙难压地头蛇,事已至此只能先盯着当地警方把那打人的几个都抓了。

  三天就在这种略有些混乱的状态下度过了,隋益飞机转高铁回到N市这边是下午一点多,因为早前托本地朋友查了系统找到了苏澈的入院记录,他直接赶到了省院妇产科。在护士站询问时却被告知因为是顺产,她昨天下午已办理了出院手续,不过产下的孩子由于未足月体重过轻还在保温箱里呆着。

  隋益本是为了苏澈才马不停蹄赶回来的,此前对孩子并没有多少感情。不过是想着可以借他守株待兔去等苏澈才顺势看了一眼。

  虽然此前他也没怎么见过新生婴儿,却能明显看出窝在保温箱里的这个实在是瘦小的过分,大抵是他一个手掌的大小,身上还带着些未散得青紫淤痕。

  隔着玻璃看着小家伙,他禁不住伸了手去,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保温箱里那个孩子竟也颤颤巍巍抬了小拳头过来,与他的手指抵到了同一处。

  这个幼小孱弱却顽强的生命,是他曾经想要抹去的存在。

  心头蓦然紧缩,几许酸涩情绪跟着压迫到了眼眶。

  勉力压下了那抹涩然,他望着保温箱里那个幼小的孩子,眼里泛起了从未有过的温柔关切。

  未来以后,这柔软的小生命就是他骨血的延续。他当爸爸了,这是他的孩子。

  不可思议的感知,却又是水到渠成的触动。

  隋益专注看了孩子半天,最终因为倒时差和连轴转赶飞机体力不支,趴在保温箱旁的柜子上睡着了。本来这完全是不符合规矩的,可护士不单没有制止,还主动借了条毯子给他。不过其实隋益本身也没证据证明孩子和自己的关系,一切全都是靠着那张脸。

  睡着的隋益,是最没有攻击性的时刻。半趴着枕在手臂上,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了浓密的阴影。随着绵长的呼吸,似是蝴蝶羽翅般轻颤。

  她伸了手,却并没有在他脸侧落下,只虚空隔着轻轻描摹。他的眉眼耳鼻,他下颌的线条,细细刻入自己内心。

  十年了,恐怕她们都错了。

  背负着不属于自己的枷锁和责任,苟延残喘、挣扎沉浮。

  李瑞哲死了,何优璇疯了,安慕希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始作俑者却再次全身而退。这世界已经没有公理可言,从现行的制度没有办法给予他应有的惩戒,那么,只能由人来亲自扮演这个角色了。

  死神的镰刀在暗夜下泛着泠泠寒光,他脚下站的地方化成了漫漫血池,扑腾在内的人悉数化为了白骨和行尸走肉……

  隋益睁了眼,额际有冷汗滑过。

  他转眸看到了身侧站着的人,他侧对着他,半趴在保温箱上看着里面的孱弱生命。听到声响,他扭头看向他,“你到的比我想的要快些,隋益。”

  郑文扬与他站在儿科病房通道间,对着走廊间的窗户,道:“她把这孩子还给你们老隋家了,回头记得结清住院费用。”

  “她呢?”

  “不知道,我就收了条短信。让我转告你,她没能力养这孩子。”

  沉吟了片刻,隋益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多谢你。”

  “谢我什么?”郑文扬狐疑的望了他一眼。

  他没有看他,只望着窗外道:“帮我照顾太太和儿子。”

  “我觉得苏澈不一定肯认你这句话。”郑文扬略略皱眉。

  “这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他终是转头看向他,顿了顿又道:“更不是你说了算。”

  两人见面也是在曾之瑶婚礼上短短一两个钟头,完全说不上来有什么交情。仅就苏澈的遭遇来看,郑文扬对隋益并不感冒。直到这番短暂交谈,他更不了解苏澈的一意孤行了。所以,郑文扬皱眉望着他,耿直道:“我越来越讨厌你了。”

  隋益回敬了一句,“彼此彼此。”

  郑文扬闻言却是莫名想到安慕希,这少女要不是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现下不知道会说出些什么耸人听闻的话来。

  然后,他心下就突然不好受起来。

  第七十四章我不介意家丑外扬

  隔着保温箱,看着孩子蠕动着小手小脚,苏澈禁不住眼眶泛红。孩子出生三天了,她还没有抱到过他。他这样小,甚至不能离开保温箱自由呼吸。全是她的错,是她的自以为是造成了孩子的先天不足。

  其实之前这么多人告诉她,她没办法当个合格的母亲,可终是因为贪婪因为不舍罔顾了现实。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可能再像十年前一样背负着罪孽忍耐下去,自然也不可能有时间守着这孩子好好长大。

  那些已经逝去和正在进行的不幸,必须要有人负责。苏澈在隋益面前半蹲了下来,望着他的睡颜,再度眼眸泛红。

  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再不敢久留,苏澈将孩子的出生证明悄悄塞进了他身上搭着的毛毯内,而后走出了儿科病房。恋恋不舍再三回望,转身之际看到了郑文扬。

  “你为什么不直接叫醒他一家团聚?这样不就大团圆结局了?”

  苏澈垂了眸,轻道:“我并没有这个资格。”

  他迟疑道:“你没有资格,那他和孩子呢?”

  隔着病房半人高的玻璃幕墙,她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轻道:“他会是个好爸爸的。”

  郑文扬悻悻开了口,“苏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会未卜先知啊,要不你给我算一卦我的真命天女在哪啊?”

  “你去看过乐乐了吗?”她答非所问。

  他心下莫名一紧,摇了摇头,“没去。”

  “没关系,她还是原来的她,只是睡着了,不要怕。”

  “谁说我怕的?你别胡说,我怕什么啊?”郑文扬有些许不服气,梗着脖子移开了视线,却是越说越心虚。

  不用苏澈提醒,他也知道,自己确实是怕的。自安慕希开颅手术之后,他再没踏进过脑科病房。大概他怎么都不能接受那个热衷和自己抬杠的活泼少女,一夜之间会成为一具逐渐没有自主呼吸的植物人,那场面太过残忍也太触目惊心,他本能的想要逃避。

  苏澈看着他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垂了眸微微弯了弯腰,“别告诉他我来过,就说我养不起这个孩子。”

  郑文扬看了眼病房内,随后视线又转到苏澈身上,“你真的舍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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