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与其说我自恋,不如说我自信还来的恰当。
人本来就该对自己有自信,期盼由别人嘴巴说出来对你赞美,不如自己说出自己的优点,就算是让自己开心也好,而且有些人就是嘴巴紧,明明心里就对你很崇拜嘴巴就是吝啬说好话,这是我个人感觉。
晓谕不是吝啬赞美我,而她的赞美仅限于在我帮她做事之后才会出口。
久别重逢的我们总有聊不完的话,在我跟晓谕两人站在雄伟庄严的校门口打开话夹子开谈笑不止时,子修不知何时也下了车走到我们身边。
“你们确定要在这人来人往的校门口继续聊吗?要不要去找个地方坐下来顺便吃晚餐?”他对着我们微笑提议着。
“好啊,那我们就去以前我们打工的地方吃饭吧!我好怀念那家咖啡餐馆喔......”晓谕对着我说完,并挽起我的手一起走向子修的车,还刻意帮我开车门把我半推进在前坐的位子上。
我虽坐在子修的身旁,但却有一种莫名的距离感隔在中间。
沉默,场面陷入尴尬…
我没有正视过他,因为我怕一个不小心与他聚焦后,被他发现我眼眸里隐藏的悲伤。
晓谕应该已察觉气氛不对,在车上先开口说话,不断把她毕业后求职碰壁的事情全然说给我听,还不断抱怨广州的经济不进反退,我在她一连串抱怨声中,偶而也附和着她,然后一路聊到我们以前打工的地点下车,她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在浓密的行道树旁下了车,走进一条安静的巷道,推开木制门,门上那串大铃铛发出清脆响音,绿荫筛过的午后阳光,洒进大片的落地窗,整间咖啡馆被烘得温暖。
“珊珊要喝什么?”一屁股才刚坐在柔软的椅子上,子修马上将点餐目录摊开放在我桌前:“先喝点东西。”
“卡布奇诺,不加糖。”曾经在这里打工过,我熟悉这里的餐点。我没翻阅目录,直接对着子修回应。
“为什么不加糖,那不是很苦吗?”晓谕坐在我旁边位子上,纳闷的看了我一眼,抖抖身子,一副不敢领教的模样,回头继续翻着眼底下那本目录。
我没有回答她我为何不加糖,嘴角扬起一抹淡笑,用笑容去代替心里她不知道的答案…因为承易爱喝不加糖的卡布奇诺。
几分钟后,服务生把我点的卡布奇诺装在精致的咖啡杯里送到我面前,端起咖啡杯,我喝一口苦涩的咖啡夹带着浓浓的奶香和些许的奶泡在口中,让它的苦味伴随着我几回的呼吸后,再缓缓的将咖啡慢慢咽下喉咙......
苦!真是有、够、苦,的咖啡!
那口不加糖的咖啡我只能用皱眉来证明它的苦,而那种苦,亦如承易离开我的世界后,我用汲汲思念和遗憾与自责慢慢品尝出来的苦涩是一样的。
不同的是,我那后悔莫及的苦只能用眼泪才能说明一切。
喝完咖啡之后接着用完餐,我们并没有马上离开餐厅,因为我跟学妹真的有聊不完的话。
子修就坐在我跟晓谕的对面位置,但我与他四目聚焦的机会并不多,因为我整晚都微侧着身在跟学妹聊往事,以及轻描淡写、避重就轻的说出我与承易的过去,以及他爱喝不加糖的卡布奇诺。
晓谕没有说出来,但从她的表情里我知道,她已经明白为什么我会点不加糖的卡布了。
子修偶而也会搭上几句,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我会把眼眸移到他脸上,当不小心四目对焦时我会迅速慌张的收回视线。
这个举动几次下来后,我发现子修已经察觉到我的刻意转移,并将视线滞留在我脸上的时间拉长了。
“珊珊,过去就过去了,这些乔都有说给我听了,我比较担心的是你不吃饭这事情。不吃饭你还有体力做专题吗?就快毕业了你想延毕吗?他如果有替你想她就不该这样对你漠视!就不该让你这么伤心!”晓谕的关心让我心里好感动,喉咙一度哽咽了起来。
晓谕对承易的评论只说对了一半,也误解了一半,此刻的我,不想为那已经失去的恋情在这里做任何回顾细诉,或者追朔承易的对与错和该不该的问题;尤其是在子修的面前,我更是避谈。
时光匆匆,尽管我们还有许多心里的话还没说完,尽管我们有诸多不舍,时间却已逼近晚间十点。
“小肉球,想毕业就好好做专题喔!”晓谕上车前微笑的叮属我。
“呵呵──晓谕,你也是啊,要赚钱就加油努力的找工作唷!”我双手摊开,与晓谕来个友情离别的拥抱。
晓谕转身上了车,我走到他车窗边,向驾驶座的子修挥挥手:“子修,再见!”
他微笑的向我点点头,车窗在我面前缓缓升起,车子移动了。
在绚丽的夜色中送走了子修与晓谕,踏上回宜兰的路,转身,踩着沉重的步伐,我也回到宿舍里去。
“有人在身边疼爱是幸福,有人在远方等待,是奢华的幸福;在旅行中找到方向是幸福,在迷途中找到精采,是奢华的幸福。唉--珊珊,这几句话你有什么感觉?”一脚踏进宿舍房门,乔就回头看着我,对我朗朗背诵着电视广告里的台词。
“那你找到幸福了吗?”我反问她。
乔皱着两道秀眉摇摇头:“这几句幸福绕口令好深澳喔,我一直无法理解,所以才问你啊,我的国文又不好。”
我没有回答乔我的感想,除了她没有再追问之外,就是我不想去思考那几句象是在讽刺我一样的台词。
曾经,我也是住在奢华幸福里的幸运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