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叫,快点清干净。这样很丢脸!”很明显地,他不想靠近脚底沾满狗屎而发臭的我。
他的表情就象是,我染上了世界无敌大瘟疫,只要靠近我,他全身都会融化掉一样的看着我,一步也不想走进,更不想让自己的手烂掉帮我清狗屎。
“关、承、易!你、快、点、过、来!”我厉声向他下最后通牒令,他站仍处在原地,一步也没有准备向我走来的意愿。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分飞。我想,这句用在形容我现在的状况应该最恰当不过了。
我气急败坏地鼓起脸颊,眼眸锐利地不断的朝他瞪视着......心想把踩到狗屎的鞋子脱掉,拼命往他身上涂抹;或者从这里直接往他身上丢去......
算了,我不想在街头上演情侣争吵用狗屎追杀的镜头;也不想让自己成为晚间新闻娱乐版的主角。
他很幸运,在我理智即将沉睡瞬间,豁然甦醒战胜脑袋的恶魔。
无可奈何之下,我走走跳跳到路边的树下,将脚上的鞋子不断在土里来回的用力磨搓着。
直到剩下一点痕迹,他才回到我身边来:“都好了吗?”他低头看着我的鞋子,不确定地问。
“你走开!我不想跟你说话!”气急败坏的我真想赏他一巴掌。
“干麻啦!这样也在生气喔!”他拉起我的手。
“这种事情你都可以跳的这么远,那要是世界末日了你不就自己先跑!?”我马上甩开他。
“神经病,都世界末日了干麻跑?!”他嘻皮笑脸地说。
我无言以对,用杀气蓬勃地眼神定定瞪着他。
关承易!你去死啦!
我气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头快速离开他身边。
“珊珊,去哪里?我车子在这边......”他对着我的背喊追了上来。
“不要你送,你走开!不要再跟着我!”我头也不回的走下人行道,随手拦了辆小黄车钻了进去,把承易甩在路边。
一坐上小黄车,我立刻后悔,因为捷运站就在附近,我却坐上分秒都要钱的计程车,心里一连串的咒骂自己白痴以外,我还感觉小黄车运将不断用后照镜用很诡异的眼神看我,然后不断的呼气吸气,我这时候才意识到,我的鞋子好臭啊!
真是难为他了,不过士林到板桥….好贵啊!要赚钱他就忍忍吧,安全把小女子送回学校,等我下车,他赖以维生的计程车空间就会变清晰,他的鼻子就能获得释放自由呼吸了。
我没有再理会运将的表情,因为承易一直传简讯跟打电话给我,我也用简讯跟他吵了起来。
第二天,他的电话依然不断,傍晚带着原本预备送我,而没有送到我手上的第三瓶星沙,不得已的开车回去高雄了。
几天过去了,我没有办法从那件狗屎事件后原谅他,承易也开始紧张。
而我也开始去询问身边朋友:要是遇到这状况你会不会帮你女友清狗屎?
大家一听我的问题先是一阵发笑,才认真地去思考我问的问题。
有朋友回答我:“这么不懂得体恤女人的男人,不要也罢,换一个啦!证明他人格有问题.,品格太差啦!还好相隔那么远.,尽快和他划清界线的好。男人要嘛就要找成熟稳重.,又能体贴的才好,那种遇到问题就闪的,根本就不是男人,千万不要再继续了!”
同时,我也上知识+用隐藏发问者的身份,去问这既尴尬又丢脸的事件。
最后,不论是身边还是网络上的回答,大家最后的结论是:离开他。
我知道我的作法有点大惊小怪,也不该用偏见理论去否定承易对我的情感,但,过去承易那罈爱情酿的美丽与哀愁酒里,哀愁却悄然在我心底发酵,扩散,攻占我的心,淹盖了美丽。
思考了好几天,我自动打电话给波波,告诉她这件事情。
当她接起电话瞬间,我在心里一度惨忍的想,很好,不是说快要死了吗?还能接电话?
“那你要跟他分了吗?”从电话声听来,她还满有精神的,一点也没有像她简讯说的快要死的病音。
“我跟他分了,你确定他会回你身边吗?”我依然对承易的爱很有把握。
“时间会改变一切,当初我也想不到他会离开我,更猜不到他会再交女朋友,结果呢?还不是冒出一个你出来!”她的口气像在抱怨我不该出现,同时也在暗示我别太高估自己。
我本想跟她说,如果承易有回到她身边,希望她好好的对他,别再伤他的心让他离开了。
但最后我放弃,因为,假设承易真的再次接受她,他们之间要怎么进展,怎么互动,已不是我能干涉,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简单说,就是不关我的事了。
与波波通完电话,我决定放手,让承易心灵回到自由,让他在这段远距离恋爱中得到解脱。
我单方面认为,被爱是幸福的。
承易爱我,让我感觉自己是幸福的,而我,却无法给他实质的爱,让他感到幸福。
我不是承易,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再爱波波,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会在波波的爱里感到自己是幸福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最后我藉由狗屎这事件,决然地向他说:“承易,我们做回朋友吧!去找一个距离你近一点的女生,或者跟波波好好再从新开始吧。”
用电话谈分手问题也不是明智之举,电话中,他简直无法认同,我为了他认为小事的小事做出这样的结论,跟他提出分手这样荒唐的话。
“你不觉得你很幼稚吗?就因为这种事情跟我说分手?能不能对我公平一点?”他极力的反抗质问我。
握着手机,我沉默了,我承认这思想真的很幼稚。
如果自私地将他留在身边,我想也是对他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