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在心底暗自窃笑,牠…会咬人吗?
哈哈哈──
波波面不改色,我想,她应该没有被她吓唬到才对,更进一步想,也许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到了狠话,搞不好她心里也跟我一样的想法?
承易的妹妹进门后,门外的三个人不再有任何对话,陷入一片寂静。
我心想,我该离开让他们自己沟通吗?毕竟,我没有参予过他们那一断是非感情岁月。
承易不让我走,也许他只是要证明他跟她之间坦确实已成往事,而不想对我隐瞒所有,认为我该留在现场?
我不知道,这也只是我当时的想法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气氛凝聚中流逝,波波不断的在我们眼前落泪,承易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而我呢?我心里五味杂陈,完全无法在这场战争里整理出一点头绪,心情很混乱。
“这男人不可靠,你最好快点离开他。”波波抹去脸上的泪,吸了一口气对我说。
不可靠她却死命争回?
她的心态真是矛盾。
闻言,承易表情越来越冷,脸上的寒霜足以刮下好几碗剉冰:“她要不要离开不是你可以决定的,而你现在才真的是该离开!”
承易绝裂地话说完,波波狠狠地朝我脸上睇了一眼,转身背对着我们往巷口奋力地走去。
波波走了,事情结束了吗?
还没有。
在她走后,我与承易也走进屋内,他把我带进一楼的电脑室,拉了把椅子让我坐了下来。
“珊珊,我…”他的表情陷入极度思索,正在犹豫不知从何说起。
“慢慢讲,我在听。”实际上在波波走后,我一度也想跟在她后面离开这个家。
但,我需要一份解释,无论如何,我想知道我这一掌有没有白挨。
他频频欲言又止,我那不到一立方的耐性几乎要攻破我的理智离开位置,而他却还在挑战我的极限?
“不想说的话,我要回我姑姑家了…”在他依然沉默后,我站起身任性地说。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承易拉着我的手,一双眼眸露出无奈地哀求。
“都几点了?你要不要明天再说?”我确实等得不耐烦,如果他说好的话,我肯定马上走人。
人在混乱的猜忌中,时间总是过得很慢,性情也会变得很不稳定,由其像我这样耐性微弱的人。
“好,我说!”承易又把我拉下坐。
“波波是我前女友,也是你在无名看到的那个,她是我同学的妹妹。两年前我跟她分手了,因为她在我考试期间跟朋友出去,而且背叛我偷偷来往一段时间,在忍无可忍之下我提分手。这两年来,她不断挽回,却也不断的跟其他人交往…”承易重重叹出一口气,继续说:“她用尽各种方式,甚至困扰到我的家人…今天晚上,她用自杀威胁我出去见她,我去找她之后,才知道被耍…我跟她说我有女朋友了,她不相信,要求我带她找你…接下来就是刚才那状况…”
简单明暸。
说完了,我的心开始汹涌,思绪还是很混乱,立即陷入没有安全感得无助…
我可以体会他这段感情无奈的心情,更明白一点,那就是…承易对她仍放不下。
“你还要走吗?”承易一双温暖地手掌握着我冰冷的手,用一双不舍的眼眸看着沉默的我说。
我确实很想走,因为,我须要冷静;冷静地去回想两年来他说的:无怨地等待。
冷静的去想波波眼眸里的世界,包括…波波的心态。
纷乱的心绪里,我只理出一项,那就是,我没有白挨那一掌,因为,承易在我面前决然与她断绝让她难堪,凭这一点,我接受她那一掌。
不知不觉我该死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我在想,现在的波波是不是很难过?甚至觉得承易不该这样对她,更远一点思考,我是不是该退出?
我不知道。
现在的我一切都须要在冷静中才有答案。
在我坚持下,承易决定让我走,也带我走出电脑室,来到车库前大门,刺耳的铁卷门在寂静夜里蓦然响起,让人感到格外凄凉。
回小港的途中,我们没有说话,我不知道承易一路皱着眉头都在想什么,我是一路在想,我这一趟高雄之旅来对了吗?
如果我没有来会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我想,我是来对了,如果没有来,我不会了解承易过去的感情;如果没有来,我不会知道承易是孤单的;如果没有来,我不会明白,原来这两年来我也是承易心中的夕阳,而波波就是他身后的彩虹…
换句话说,就是四角关系,我、承易、波波,都在追求心中的夕阳,就像连结火车一样,一个接一个,而这四个人当中最终要有人受伤才能断绝,甚至是终止这场游戏。
承易选择让波波受伤维持与我的关系,而我心中的夕阳用冷淡与漠视让我自动离开,然后我试着接受承易的感情。
严格上我跟波波都是这场四角关系里的受害者,都是被夕阳伤害的人,而我背后还有承易这道彩虹陪我疗伤,那波波呢?她背后有彩红在等她吗?
这样的思绪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一直到他送我回到小港离开我的视腺后,上了电梯进了姑姑家门,倘在与小勋共挤的一张单人床上,我才收起来。
但,事情并没有经过一夜就结束,反而更让人不可思义。
第二天一早,十点多,承易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她要送他妹去学校,然后再来接我去看电影。电话一挂断,我的手机马上响起没有属名的一组电话号码,我在纳闷中接了起来,一位女性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有点耳熟,却想不出她是谁。
“你是珊珊吗?”她问。“我是波波。”她的声音还是让我感到很清晰,且没有昨晚那股冷凛,好像才经过一晚她就得了失忆症一样,什么事情都忘光,对我很客气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