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白屋,她将行李交给司机后,一脚跨进车里并关上门,摇下车窗,她挤出微笑向玛莉挥挥手,抬眸再看一眼她身后的白色建筑,心中感忾万分,车子缓缓移动……
来到机场画了机位,汪雨芯坐在候机室里,此时,这个多雨的城市又下起了惊心动魄的大雨,将整个机场吞没,飞机一度停飞。
望着窗外令人触目心惊的大雨,等待中,她将五年来发生的一切都在脑海重播一遍,她才知道沉霖给她的回忆好多、好多,无论是痛苦的,还是感动的,都令好怀念,而她,却不能给他什么,还带走了他的爱…
忽然,她的身体震动了一下,这是什么感觉,她的心在犹豫了吗?摇摇头,不能再想了,不能!
很快的,登机时间已到,走到出境口,她的心抽紧了一下,晶灿的眼眸里停留着些许泪水,不由主的回头。
再见,美丽的温哥华!再见…沉霖…..
飞机穿越乌黑云层,在万呎高空中飞行,闭上眼,平静安详包围着她。
广州桃园国际机场。
气温十二度的冬季广州,跟温哥华的零度比起来,真是舒适宜人。
走出机场,汪雨芯立刻将身上大衣脱下放在手上。
“我到台中。”坐上计程车,她开口向司机说道。
这么多年了,虽然父亲躺在床上,不会睁开眼看她,但她还是想先去探望想念的父亲,还是想去摸摸他的手,感觉他的温度之后,再返回家。
“好。”司机礼貌的向她微笑回应。一路直奔高速公路前进。
怀念的空气、思念的土地,她终于重回它的怀抱了,这是梦吗?望着车窗外飞逝熟悉的风景,感动写在她微湿的眼眶里。
几个小时后,黄色计程车停在写着安仪疗养院大门口。
下了车,司机将她行李交给她之后,飞快离开她身旁。
阳光暖暖照在疗养院的步道上,汪雨新走过一条长长人行道进入了院内大厅,忍着刺鼻药水味来到服务台前。
“小姐,帮我查一下汪昊哲先生住哪间病房好吗?”她露出客气的微笑,向服务台小姐询问。
“汪老先生,他住二楼,你上去就看得到了!”柜台小姐好像对她父亲很熟悉,根本没有思考就立即告诉她楼层。
上去就看到了,这是什么意思?印象中父亲卧病在床,应该是在病房内才对,怎么告诉她上去就看到了呢?
她向柜台小姐点点头,立刻向楼梯走去,心中满是疑问。
一脚踏上二楼,耳畔传来一阵欢笑声,朝声而去,几名护理人员围着一架轮椅又跳又舞,开心得不得了,汪雨芯隐约看到轮椅上的老先生面孔,直觉好熟悉,一步步走着,一颗心忐忑不安,有可能是他父亲吗?
“小姐你找谁?”来到轮椅前,护理人员回头看着陌生的她问。
汪雨芯没有回答她,因为她看到轮椅上坐着的正是她思念的父亲,一张和蔼亲切的笑容挂在脸上,她激动得扑上前。
“爸!”思念如开了闸的洪水般一涌而上,泪水在她眼框里狂奔而下。
汪父脸上笑容收起,惊讶得张大眼。“雨芯,是你,真的是你吗?”颤抖着双手抚着女儿的脸颊,满是皱纹的脸上划下一行思念的泪水。
“爸,是我,我是雨芯。爸,这几年你好吗?我好想你,好想你…”四目对望,汪雨芯脸上满是歉疚的泪水。
握着父亲颤抖的手,两父女哭得让人感动,也让人不舍。
几十分钟后,她的情绪稍稍平静了点,脑海对这奇迹甦醒的父亲满是疑问。
“爸,你是怎么醒来了,为什么都没有人通知我呢?”她站起身走向轮椅后方拖着父亲走向电梯,准备到户外走走。
“都是我那好女婿的功劳,我还没好好感谢他呢!”汪父得意的笑笑,一只手越过肩膀拍拍女儿的手背。“雨芯,沉霖呢,怎么没看见他?”
“他…还在温哥华,公司很忙,他没有回来。”她不想说谎,但却也不想让父亲为她操心,她选择道出善意的谎言。
“爸,你说要感谢他,为什么?”记得以前她只要犯错,沉霖都拿父亲威胁她,他没有使出恶毒对付他父亲,她就该感谢天地了,怎么又要感谢他?
“有一次汪老先生病得很严重,他还由国外赶回来,之后找专业医生帮他诊治,然后加倍安排几名护理轮班来照顾老先生,老先生一天天好转起来,最后奇迹醒来了…”护理人员随即向她解说。
脑海突然想起有一次沉霖告诉她,他要回广州办点事,交代她吩咐玛莉早晚不要准备他的份。难道就是那一次他为了父亲生病的事而回广州?
“小姐,沉先生什么时候到疗养院的?”汪雨芯脑袋轰轰作响。
“今年秋末。”小姐想了一下,肯定的说。
碰一声,她的脑海一声巨响,果然是他告诉她要回广州而不想带她回来那一次没有错。
“汪小姐,沉先生常常打电话来疗养院关心汪老先生之外,每一年还捐助一千万给安养中心。他不但人帅,还是个热心的好人!”身旁另一名护理小姐赞叹的说。
“什么?”她楞住了。沉霖竟然会自动捐助慈善机构?这消息令她大感震惊,一脸不可思义,脑袋一团混乱。
“汪小姐,沉先生对他岳父好关心,每年每个节日都会寄贺卡来,让人感到好窝心喔。”护理小姐向她透射羡慕的眼光说着。
“贺卡?”她皱着眉疑惑地看着护理人员。
“是啊,我们常收到他寄给老先生的贺卡,然后读给老先生听,老先生好开心呢!”
汪雨芯沉默的低下头,蹙紧秀眉,脑子里一团混乱,内心汹涌得失措。
懂了,她都明白了,原来沉霖在她面前无情冷酷全是假的,暗地里对她父亲照顾得无微不至,无疑地,这一切背后,全都是他对她的爱。